“娘娘也真是做贼心虚,被我那好妹妹随便一诓,就什么都招认,以致落得如此悲惨的田地。”
安陵缇娜看着她摇头叹息。
闾青萝咬牙切齿的哭道:
“若非那贱人早就扮作青烟回来,说得头头是道,吓了本宫月余。
本宫怎会在中秋夜,众目睽睽之下,一见青烟的冤魂,便吓得魂飞魄散。
也不仔细想想,便以为青烟她们,真的回来索命,才一下子都招认!”
“顾倾城一招幽魂索命,便令娘娘几十年的秘密,暴露人前。”安陵缇娜也不得不佩服,“我那二妹妹的手段,怕是难有敌手啊!”
“没想到本宫一生营营役役,机关算尽,却命丧顾倾城那小贱人之手!”
闾青萝的牙齿都恨得几乎咬碎。
“娘娘也真是死得太冤了。”安陵缇娜叹道。
“本宫不甘心,不甘心啊!……”闾青萝捶胸顿足。
狠得骨头都碎了,紧握着双拳,最后凄厉的大叫一声,一口鲜血就喷了出来。
模样煞为恐怖。
“娘娘如今悔恨何用,咱们得想办法,找到能置她死地的软肋,才能为娘娘报仇。”
安陵缇娜提醒被仇恨冲昏头脑的闾青萝。
“软肋?……”
闾青萝先是错愕。
再咬牙切齿道:
“若能弄死顾倾城,哪怕要本宫挫骨扬灰,又有何惧?!”
安陵缇娜盯着闾青萝问道:
“娘娘对顾倾城的真正身份,可曾有过怀疑?”
闾青萝自悔恨中清醒过来,柳眉轻颦,沉吟道:
“本宫确曾怀疑她一个乡下女子,怎么可能如此厉害。
莫非她有什么非同凡响的际遇,才练就如此惊天动地的本事?”
“依缇娜看来,她绝非一个乡下女子那么简单。她的厉害,娘娘和本宫都望尘莫及!”安陵缇娜道。
再疑惑的问:“你那好闺蜜王碧君,能生出那样的女儿么?”
“……你怀疑,她不是王碧君的女儿?”闾青萝蹙眉道,“可她又确实长得,很像她娘亲王碧君啊!”
“娘娘和你妹妹青烟,不是也像么?”安陵缇娜站起来,斜睨着她,冷冷道,“本宫至今,也分不清那飞鸿飞雁,到底谁跟谁呢!”
一语惊醒梦中人!
闾青萝猛然想到什么,眼睛越瞪越大,最后竟又气得狂喷一口鲜血。
凄然的捶胸大哭:
“本宫聪明一世,糊涂一时,竟百密一疏!不曾去想想,那王碧君一直求神保佑,找寻的姐姐,就跟本宫与青烟一样,是孪生姐妹啊!”
“……如此看来,顾倾城的身份,真的可疑喽?”
安陵缇娜大喜,眸眼发亮。
闾青萝恨海难填,咬牙道:
“本宫当年不能来月信,便和青烟去寺庙祈福,希望能治好疾患。
王碧君却是因为,自小与姐姐失散,去寺庙祈福,祈求能找到姐姐。
可能是看着别人的孪生姐妹,感怀身世吧,王碧君便主动和我们说话。
王碧君青烟与王碧君性情相近,才与她成为好姐妹。
而当年王碧君只是随口对青烟说过那么一句,她失散的姐姐,也是孪生姐妹,我才没把此事放在心上。
难怪!难怪顾倾城像王碧君,本宫竟不曾去想,王碧君那失散的姐姐,便是她的孪生姐姐。
而顾倾城那贱人,有可能,是王碧君姐姐的女儿!”
她说至此,又迟疑着停下来。
沉吟半晌,犹豫的摇头:
“可她姐姐音信全无,生死未卜,是否在生,也未可而知,更不知是什么人家,构不成顾倾城的软肋呀?”
安陵缇娜却嘴角翘起,笑得身子簌簌:
“娘娘,我那二妹妹,怕是必死无疑了!”
“缇娜,你都知道什么?!”闾青萝目露凶光。
若有所思的看着安陵缇娜,仿佛寻到了一丝置顾倾城于死地的希望。
“娘娘想想,冯左昭仪与顾倾城只一面之缘,就让她称她为姑姑,待顾倾城有如己出,情同母女。
真真假假,谁知道她们,不是真正的姑侄?
有次在毓秀宫酒宴上,我听冯左昭仪问陛下,若是被诛却侥幸逃脱之人,陛下会怎么处置?
陛下回答那是漏网之鱼,抓回来再诛。
当时冯左昭仪的脸色就变了,还悄悄的看了顾倾城一眼。
后来我马上让父亲帮我查了冯左昭仪的身世。
冯左昭仪原是北燕七公主,十八年前与大魏和亲,因而进宫。
后来大魏灭北燕,她的嫡亲哥哥冯郎,听说因不忍百姓伤亡,主动降城,而被封辽西王,掌管雍州、秦州。
一年后却被陛下以谋逆罪灭其五族,据说还逃脱了一个小公主和一个小王子。
近日,我再托人去仔细查了北燕史记,上面记载,辽西王妃王氏,貌若天仙,倾国倾城。
虽只是寥寥数字,王妃的闺名虽然没有记载,却与王碧君同是王氏。
娘娘聪明睿智,还想不到,顾倾城真正的身份,究竟是何许人么?”
闾青萝恍然顿悟:
“难怪,难怪陛下寿宴当日,见到顾倾城,震惊得无以复加。原来,他是以为,是他所爱恋的辽西王王妃,复生了呢!”
闾青萝气得又哭又笑,就像个疯妇。
安陵缇娜又不无埋怨道:
“小公主的年纪与顾倾城刚好吻合,想必陛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