拓跋丕便咬着牙,一言不发。
顾倾城再细心的帮他包扎,缠布帛的时候,要扶起他从颈脖穿布帛经过胸口固定。
拓跋丕就像被顾倾城抱在怀里一样,他一下子又害羞起来。
“真是个麻烦的女人,不肯嫁给爷,却一而再的占爷便宜!”拓跋丕翘嘴哼道。
飞雁嗤笑:“九王爷真是的,咱们郡主,还会占你一个孩子便宜?”
“哼,你说谁是孩子?!”拓跋丕对飞雁低叱。
飞雁一脸懵然。
看看气势汹汹的拓跋丕,赶紧退在一旁。
“是,我就是喜欢占九爷便宜。”顾倾城摸摸他的小脸蛋,笑道:“九爷可得快点好起来哦,否则本郡主,天天来骚扰九爷,占九爷的便宜喽!”
拓跋丕整个人便仿似僵硬了般。
顾倾城噙着笑,离开拓跋丕的房间。
身后的拓跋丕,抚摸着被顾倾城摸过的脸。
青涩的脸上,竟有少年人情窦初开的羞涩。
战英带顾倾城到另外一个房间,那房门紧闭。
顾倾城看着那紧闭的房门,有些愕然的问:“这里也有重伤者?”
“这是花木兰的房间,他自从受伤后,只问军营要了些药,却将自己关起来,不肯见任何人。”
战英蹙眉道,微微摊开双手,表示有些不了解那个花木兰。
再摇头轻笑:“真是个古怪的人!”
顾倾城看看身后跟着的一群男人,嘴角微翘:
“好了,我带飞鸿飞雁进去即可,你们暂时退下去吧。”
于是战英等人先行离去,回去照拂拓跋。
李弈与凌云则还是守在门外不远处。
花木兰的房间,从里面反锁着。
“花木兰,是我,我是顾倾城。”顾倾城拍门。
里面隐隐有微弱的声音,却没人应门,也没人来开门。
顾倾城知道花木兰很不妙,示意飞雁拿剑挑开门栓。
打开门进去,顾倾城让她们再把门栓上。
飞鸿飞雁本来就不理解那个花木兰,明明受伤,还不让军医医治。
而且也不明白郡主此举:
不就是替花木兰治病么,为何还要将门关得那么严实?
花木兰果然也奄奄一息,只虚弱的看着眼前进来的人。
“木兰姐。”顾倾城疾步上前,抱起她哑声低叫。
花木兰微弱的眸光,看见顾倾城,仿佛松口气。
一直坚强的意思,全部松懈,随即昏迷过去。
飞鸿飞雁面面相觑,更加愕然:郡主叫他木兰姐?
花木兰的伤,不亚于其他人。
而且她被滚烫的油自上泼下来,沿着她的颈脖流到胸口。
到处都是烫伤,伤口还被捂得紧紧的,皮肤已经溃烂。
在花木兰衣裳被顾倾城打开的瞬间,飞鸿飞雁看见她的女儿身,终于彻底明白是怎么回事了。
顾倾城看到在战场上受了重伤,却不敢让军医治疗的花木兰。
更加深切的知道她是多么的不容易,眼里的泪水簌簌滚落。
又先给她灌了些血,再给她处理伤口,在她创伤面上涂抹了很多自己的血。
这样她的伤口不但很快恢复,而且不会留下疤痕。
飞鸿飞雁惊愕的看着那些已经腐烂的肌肤,在顾倾城的血抹上去却奇迹般生长起新的粉红的皮肤。
飞鸿飞雁无不骇然。
飞雁震惊的低声道:“原来郡主的血,竟然能活肤生肌,起死回生!”
顾倾城放完血,自己都摇摇欲坠。
飞鸿飞雁赶紧扶着顾倾城,两人潸然落泪。
飞鸿低低的哭道:
“原来郡主不但医术高明,一直以来,还用自己的血救人,怪不得那些伤病之人,好得那么快。”
“可是咱们的郡主,却自己受累。”飞雁也捂着嘴呜呜的低声哭泣。
“我血液能治病之事,你们切勿说出去。”顾倾城交代。
“嗯……”飞鸿飞雁点头。
飞雁灵光一闪:“我想起来了,怪不得那血魔,想吸郡主的血。”
花木兰终于被顾倾城救醒,惊喜的看着出现在自己面前的顾倾城。
略为顺顺气,虚弱的笑道:“倾城,是你来了。”
“我若不赶来,你便这般撑下去,只怕会熬不过来。”
顾倾城怜惜的抚摸着她布满风霜的脸,滚烫的泪水又滴落。
飞鸿飞雁赶紧擦擦眼泪,又赶紧打水帮花木兰擦脸擦血迹。
这样,花木兰才回复了一点女儿家的姿态。
倏然,花木兰眼泪簌簌滴落,紧张的攥着顾倾城的手,沙哑着声音道:
“倾城,你应该是奉陛下之命前来救人,肯定第一时间去看了大将军吧。
他怎样了?可……可还有生命危险?”
紧张之情溢于言表。
顾倾城握着她的手,柔声道:“放心,你们的大将军,不会有生命危险。”
花木兰豆大的泪珠滚落,哽咽道:
“好……没有生命危险就好。”
顾倾城见她如此紧张在乎拓跋,却对伤势最严重的冯熙只字不提。
心里微动。
“木兰姐,很担心大将军?”顾倾城微笑问。
花木兰脸上情不自禁露出女儿家的羞赧,哽咽的哭道:
“城楼上那桶滚油,原本应该泼向我的脸,若非……他飞扑过来推开我,我的整张脸,肯定就毁了。”
“你是说,若非大将军,你几乎就毁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