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担心顾倾城几个女孩子是否受得住。
上马前便问顾倾城:“倾城,你要不要休息一晚,明日一早赶路?”
“救人如救火,刻不容缓!”
顾倾城断然摇头,策马扬鞭。
早一步赶到,即便他们在死门关,能把他们拉回来的希望就大些。
李弈默默点头,再不多问。
他们马不停歇,于夜间也继续赶路。
翌日一整天也只是在驿站随便吃点东西填肚子。
除了倾城日行千里的魅影,还能继续赶路,其他人的马,皆已换了几趟。
如此不眠不休,走了将近两天两夜。
到了第三天上午,他们一行总算是飞马赶到广陵城。
此时一行人早已是人困马乏。
青山隐隐水迢迢,秋尽江南草未凋。
进城便见秋菊盛绽,木樨花开得满城浓香。
香气荼蘼,令原本萎靡的旅人,顿觉心旷神怡。
广陵一向被誉为南北枢纽,淮左名帮。
江南虽以长江为界,广陵属长江北岸,又处淮河以南,是不南不北之地。
这里,却是江南的民风民俗。
广陵自古屡遭兵乱,却不掩其锦绣繁华的气象。
虽没有北国红枫壮丽逶迤的峰峦沟壑,却有江南杨柳依依,湖水碧波荡漾的温婉绮丽。
刚经历战火的广陵,略有老树昏鸦的悲凉,却又不掩小桥流水人家的悠远。
策马进广陵,便如临泼墨丹青。
大街上车水马龙,繁荣昌盛。
人们各司其职,该吃吃,该喝喝,该干嘛干嘛,并没有那种城破后的凄凉景象。
早有拓跋的侍卫相候,带顾倾城一行到广陵刘宋皇帝曾经的行宫,拓跋的临时住处。
刘宋在广陵的行宫也建造得金碧辉煌,四角高挑,飞阁流檐,色彩浓丽,亭台楼阁,轩廊水榭装点其中。
没日没夜的快马颠簸,顾倾城一行早已精疲力尽。
顾倾城下马的时候,脚步虚浮,全身散架,眼冒金星。
其他人的马已经换过,只有她的魅影,一直健步如飞。
她歉疚的抱抱魅影,抚摸了一下:
“对不起魅影,你跟着我这个主人,却要你长途跋涉,把你累坏了,快去好好歇歇吧。”
顾倾城心酸的看着护卫把疲惫的魅影带下去。
一脸焦急的战英早候在门口迎接他们,见到顾倾城到来,喜极而泣。
郡主来,殿下便有救,肯定能醒过来了!
“安平郡主,辛苦了!”战英含泪见礼。
“不辛苦。”
顾倾城向他点点头,刚要迈步,眼前一阵阵发黑,她努力想抓住什么。
身旁的李弈眼明手快,立即扶住了她。
见顾倾城一身疲惫,李弈担心的问:“倾城,你可需要歇歇?”
顾倾城无力的摇头,飞鸿飞雁虽然也累得想倒在地上。
却想过来搀扶着她进去见拓跋。
“你们先在外面,我一个人去瞧瞧。”顾倾城举手摇头。
他们只得让郡主自己进去。
李双儿也要跟着顾倾城进去,战英却拦住她。
“你敢拦本县主?”李双儿微怒低叱。
但那是高阳王的贴身护卫,他有权拦住任何人。
李双儿又不甘心的问:
“我也关心高阳王殿下,我也想进去瞧瞧。
我二姐能进去,我为何不能进去?”
“安平郡主是大将军的命,且她能救大将军,县主您懂医术,能救人么?”
战英并不把李双儿放在眼里。
李双儿闻言,如遭雷击。
是啊,高阳王为了顾倾城抗旨,不惜舍弃王爵与九死一生得来的军功。
就连高阳王的属下都知道,她是高阳王的命。
怪不得他们一个个对顾倾城,是那么尊重,简直就把她当女主人。
顾倾城一直以来,像看傻子一样,看着痴情于高阳王的自己吧?
李双儿的喉间,一阵猩甜,气血翻涌。
她看着手上的红宝石戒指。
想到那日在紫宸宫,安陵缇娜拚退所有人,自手上摘下戒指,并打开戒指里面藏着的两颗药丸。
“双儿,这小药丸是情人泪,任何男人只要服下这丹药,他都会把面前的女人,看作他心爱的女人而不能自已。”
“真的?”她当时喜出望外。
“真的,大姐在陛下身上就试过了。”安陵缇娜悄悄笑道,“他当时就以为我是顾倾城呢。”
李双儿当时幻想着,也在高阳王身上用,让自己成为他的女人。
“那这颗大的药丸呢?”李双儿又问。
“这是女人心。”安陵缇娜又悄悄告诉她。
随即道:
“你若能在高阳王身上用这情人泪,等他误将你以为是顾倾城后,再悄悄给他服下这女人心,他就会牢牢记住你,将顾倾城忘得一干二净!”
她还知道缇娜姐姐那晚才给陛下服下情人泪和女人心,陛下才会对缇娜姐姐那么的好。
安陵缇娜当时把戒指戴在李双儿手上,谆谆教导:
“双儿妹妹,你要记住,谁是自己真正的敌人,谁是自己的盟友。
任何时候,只要盟友在,即便自己输了,还有人给你报仇。”
“双儿明白!”李双儿视若珍宝的时刻戴着那戒指。
她知道,只要她在高阳王身边,总会有机会用得着里面的东西。
李双儿呆呆站着,心里呐喊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