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陵缇娜不由得摇头,撇嘴娇嗔:
“看看你,一天到晚就只知道高阳王殿下。
怕哪天,你不能成为他的人,可真的要成为他的鬼了。”
“姐姐……”李双儿拉着安陵缇娜的手撒娇。
安陵缇娜才展颜强笑:“放心吧,咱们总有机会的。”
李双儿离开紫宸宫后,安陵缇娜以安陵贵人的身份,主动去拜会了冯左昭仪和闾左昭仪。
冯左昭仪掌管凤印宝册,俨然是皇宫最大的主人,当然得去先拜会她。
冯左昭仪自然是依礼和她客客气气的见面。
心里隐隐觉得安陵缇娜,其实不是表面上那么的简单。
安陵缇娜被陛下宠幸,新晋封为安陵贵人,倒是大大的出乎闾左昭仪意料。
这个安陵缇娜原本是余儿青梅竹马的恋人啊!
如今倒是扑向陛下的怀抱了!
她和那个顾倾城结拜,倒真是一丘之貉,一个个都是心机深重的狐狸精!
昨日未能置顾倾城于死地,反倒是柳如霜功败垂成。
早把她气得胸口疼痛。
而半夜里,那青烟又与王碧君来庆功,庆祝柳如霜就快下地狱陪她们。
还说就快到她了。
她更加一夜未眠。
如今脸色苍白,眼圈像熊猫,更显得苍老,于是化了个夸张的浓妆。
这样倒有些回光返照,能见得人了。
在钟粹宫正襟危坐,对前来拜谒的安陵缇娜冷嘲热讽:
“缇娜啊,当初以为你会成为本宫的儿媳妇,没成想,你被陛下一道旨意,便嫁给了虢国公那个糟老头子。
如今那糟老头子死了,你一个寡妇,倒是会依靠,又飞上枝头,攀上陛下这棵擎天大树了!”
闾左昭仪一句句话戳心窝,安陵缇娜也不以为意。
她知道在老祖宗寿宴上,顾倾城执意与拓跋余退亲,还质疑闾左昭仪,那婚约的真假,已令闾左昭仪颜面无存。
让闾左昭仪拚退宫人。
优雅的酌口茶,而后浅笑道:“娘娘如今孤立无援,缇娜只是想进宫,帮娘娘一把罢了。”
“哈哈哈……”闾左昭仪一阵怅然长笑。
这个狐媚子是来看她笑话的么?!
一阵长笑后,旋即冷厉道:
“你年轻貌美,进宫抢夺本宫的恩宠,竟还有脸说来帮衬本宫?”
“娘娘一向算无遗策,没想到却失算了自己亲自为儿子定的娃娃亲。
那娃娃亲当众退亲,不但驳了娘娘与南安王的颜面,还夺了娘娘的恩宠。
顾倾城在大魏乃至皇宫都风头无两,锐不可当。
想必娘娘最近,也为了顾倾城,闹心得很吧?”
闾左昭仪一听顾倾城三个字,就像被鞭笞,脸皮立刻狠狠的抽了抽。
拳头也不由得紧紧攥起来。
安陵缇娜察言观色,嘴角微翘。
闾左昭仪脸上,那些在厚厚的脂粉堆里拼命挣扎爬出来的皱纹,暴露出她的美人迟暮。
安陵缇娜不禁暗暗唏嘘。
“冯左昭仪便是会看风向,知道顾倾城炙手可热,才把她揽入毓秀宫。这不,不到半年,顾倾城便帮她夺取了凤印宝册。”
闾左昭仪曾经妩媚璀璨,如今却黯然无光的眸眼,阴鸷的盯着安陵缇娜。
咬牙切齿的低吼:“你是来看本宫笑话的?!”
安陵缇娜脸上露出同仇敌忾之色。
“缇娜便是想方设法,来到娘娘身边,帮助娘娘对付顾倾城的。”
闾左昭仪嘴角一抽,一声嗤笑:
“缇娜,那顾倾城,不是刚刚才与你结拜么?你还能帮本宫,对付自己的好姐妹?”
“娘娘,路遥知马力,日久见人心。
缇娜对娘娘和南安王的忠心,从来没变。
如今娘娘,也许不相信缇娜。
待娘娘有需要缇娜之时,便知道缇娜的心,到底向着谁。”
安陵缇娜不仅气定神闲,而且那看似妩媚的眼底,还真的有嗜血的戾气。
闾左昭仪定定的看了安陵缇娜一瞬。
最后皮笑肉不笑,半信半疑道:
“好,疾风知劲草,本宫且看安陵贵人,到底如何表忠心。”
安陵缇娜此番示好,倒是出乎闾左昭仪的意料。
没想到顾倾城所谓的结拜姐妹,竟是她的手中刃!
顾倾城呀顾倾城,看来你的末日,不远矣!
安陵缇娜告辞后,又去万寿宫拜见老祖宗。
皇后被软禁,皇后的翊坤宫,她倒是不用去了。
不管如何,她礼数周全,面面俱到,如今算是在皇宫立足下来了。
顾卿在柔然的可墩忆子成疾,大檀可汗派骠骑将军阿史那再次来平城,欲接顾卿回柔然。
名不正言不顺,顾卿未真正弄清楚自己的身份,模棱两可,是没有底气回柔然认祖归宗的。
顾倾城设计,要弄清大哥的真实身世。
所以,昨日她为自己自证清白后,又令大哥来个通敌叛国,诛灭九族的大罪入狱。
顾倾城离开皇宫,带着两个丫头去天牢。
在马车上,飞鸿忧心忡忡,担心的低声道:
“郡主,你大哥通敌叛国,乃诛灭九族之罪。
若有任何纰漏,郡主都要受牵连啊?”
飞雁却笃定道:“你少担心啦,咱们郡主算无遗策,怎么会出错。”
方才陛下就夸她算无遗策。
如今飞雁也说了同样的一句话。
顾倾城看着飞雁,颇为讶异道:“咱们飞雁的学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