飞鸿飞雁赶紧进来。
顾倾城示意她们收拾药箱出去。
飞鸿飞雁利索的收拾好药箱,先行一步出外面等。
见顾倾城欲离去,拓跋余所有的怨愤,顿时化作难舍难分。
拓跋余软软的声音在顾倾城身后响起:
“倾城,就算你不来,本王也早已下令,王府所有人等,今日之事,务必三缄其口,不得泄露半句。
本王即便伤害自己,又怎么舍得伤害你半分。”
看来,还是拓跋说得对,真正喜欢一个人,是不会伤害对方的。
其实她也知道,拓跋余对自己,由始至终都是那般的一往情深。
这也是她对拓跋余狠不起心的缘故。
若那些梦境,都是真实的记忆,自己的前生,真是那个圣姑。
那拓跋余与自己,应该更早就认识,他还为自己痴心不改的,苦等十万年。
十万年啊!
是怎生漫长的岁月。
不能不令人感动。
只是圣姑与云螭,终究无缘罢了。
而她,终究要狠心的辜负,他的一往情深。
在他一而再受伤的情况下,再让他知道那些真相,岂非太过残忍?
“倾城,你告诉本王,我们怎么会搞成这样?
我们本来就有着娃娃亲的缘分,更何况,在路上我们不也相遇了么?怎么就错过了?”
拓跋余的声音陡然间低沉嘶哑,痛苦难抑,跌坐在太师椅上,整个人缩成一团。
“拓跋余。”
顾倾城从来都是客气的称他为南安王,他还以为她第一次叫他拓跋余。
这样的叫唤,多温暖,多亲切!
其实,在今日的纠缠打斗中,她已经怒吼了几次他的名字。
只是他没有放在心上罢了。
拓跋余浑身一紧,心尖儿一颤。
继而全身放松,带着希冀的看着顾倾城。
方才顾倾城给他处理了脸上的伤,他早就能清晰的看着顾倾城。
她素颜洁净,澄澈的眸眼如两汪圣泉,令人如沐春风。
让本来狂躁的拓跋余,也情不自禁的平静下来。
顾倾城的语气平和安静:
“我这次去而复返,除了让你不要泄露我和拓跋的事,免得激怒陛下。
除此之外,也想告诉你,我会给你治病,但你一定得承受得起,更大的压力。”
更大的压力?
拓跋余的眉头轻蹙。
也未问出口到底是什么更大的压力。
“至于你方才说我顶着娃娃亲的头衔就背叛你,殿下,我希望你能明白一件事。
承诺亲事的人不是我,我那时候还在娘胎里。
我回平城,是闾左昭仪命我回来退亲。
也就是说,那时,我们就无任何瓜葛了。
而且我也答应闾左昭仪,会主动退亲。
也就是说,不管迟早,我们的亲事,都会瓦解的。
况且你也曾在闾左昭仪面前大闹,不要娶我这个娃娃亲不是?
所以,所谓的娃娃亲,根本就从一开始,徒有虚名。
即便后来我与拓跋相爱,我也不算背叛你。
而且殿下,不也在与倾城有婚约的情况下,早已娶了侧妃么?
如此说来,究竟是谁背叛了谁?
至于陛下的心思,殿下想必也是知道的。
我不想让殿下泄露出去,便是在努力摆脱陛下对倾城的纠缠,更不想连累太多人。
你多年前也曾想娶安陵缇娜我的结拜大姐为王妃,你那时,也没考虑过我这个娃娃亲的体面吧?
不管站在任何立场上,你都没有资格骂我是**。
而我对你,没有半分愧疚。”
拓跋余努力站起来,一脸痛苦的看着面前气定神闲的人儿。
他脑子里来不及想什么更大的压力,想父皇对她的纠缠。
他知道顾倾城无意于父皇,他只妒忌顾倾城爱的人拓跋。
“倾城,告诉本王,你是怎样认识儿?
又是怎样爱上他的?
你们,真的成亲了?”
拓跋余一连串的问题,迫切的想知道答案。
眼里除了妒忌的火焰,还有乞求。
他必须要知道顾倾城因何爱上儿的,否则他死不瞑目。
顾倾城轻轻叹口气,直言不讳。
“十年前,我曾经救了拓跋。
可是那次的认识,我根本也只当他是一个普通的伤患。
说老实话,我几乎都不记得那件事。”
稍顿,她又道:
“我在回平城的路上,救你的前一天晚上,也,算是救了拓跋。
本来,他对我而言,只是个十恶不赦的魔鬼。”
说到拓跋那个魔鬼,顾倾城脸上不禁绽放出一种幸福的光芒,整个人显得流光溢彩。
美得压倒世间繁华。
“可是不知不觉中,魔鬼便走进我的心里去了。”
“救本王的前一天晚上?”拓跋余失神的低喃。
悲哀的阖上眼睛,半晌后再睁开时,已是万念俱灰。
“只差那么一晚,他就先一步,走进你的心里了?”
顾倾城知道有些话,确实伤人,但她不得不说。
她爱上一个人,便注定要负了其他人。
“有些缘分,也许冥冥中,千万年前就注定。
就像你二十多年来,一直梦见那个姑姑,在梦里,你一直为她画像,可惜,你们终究没有缘分。
感情的事,就是这样。有缘的人,哪怕多远,哪怕多久,也会相聚。
无缘的人,哪怕相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