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作罢。
他脸色苍白,嘴唇哆嗦的低喃:“这么大的伤口,肯定很疼吧?”
“拓跋!”顾倾城惊叫一声。
“嗯,怎么了?”拓跋柔声问。
柔得像一缕微风。
以为自己弄疼了她。
一只手还捧着她的手,另一手臂轻轻圈着她的头,暗怪自己吵醒她了。
“快跑……”顾倾城又软软呢喃。
拓跋这才知道倾城原来做着梦,在梦中也是如此的在乎他的安危。
他喉咙哽咽,铮铮铁骨,竟被揉碎。
侧身躺在倾城身边,轻轻吻了吻,嘴唇微微动了动,语音轻不可闻:“傻瓜。”
顾倾城略一翻身,便跌进拓跋怀抱,在拓跋怀里,她倍感安全。
眉宇不再蹙起,完全舒展,竟睡得香甜。
拓跋看着他怀里像婴儿安睡的顾倾城,爱不释手。
灯影下顾倾城的脸红扑扑的,非常的可爱。
拓跋轻轻抚摸,触手温暖。
冯左昭仪见倾城回来手也受伤,还一头就栽倒在床上睡着了,她自己担心了一天,也是有点累了。
刚想上床,却辗转反侧,又哪里放心得下。
于是起来披了件披风,守夜的夏荷秋月想跟来伺候。
她摇摇头,示意她们不必跟来,她独自静悄悄的去西殿看看倾城怎样了。
飞鸿飞雁原本警惕性极高,无奈冯左昭仪是只身前来,而且怕吵醒顾倾城,故而轻手轻脚。
飞鸿飞雁一时未察,猛然见冯左昭仪出现在西殿,吓得脸色都变白了。
飞雁连忙想阻止,声音刻意响亮道:“冯左昭仪娘娘,郡主已经睡下了。”
飞雁故意放大声,就是想告诉里面的拓跋。
“嘘!”冯左昭仪大为不满,轻轻嘘道:“你这丫头也真是的,明知道郡主受伤睡着了,说话还那么大声。”
她一边说一边往里走。
飞鸿飞雁相视一眼,已然无法阻止冯左昭仪。
拓跋虽然听到外面飞雁故意放大声传信,若他此时猛然放下顾倾城,势必会吵醒她。
她睡得那么香甜,他委实舍不得放手。
而且他不想惊醒好不容易安睡的倾城,所以明知道冯左昭仪要进来,他也就不管不顾。
况且冯左昭仪早已知道他和倾城在一起。
管他天崩地裂,哪怕是皇爷爷前来,此刻他也不会对倾城撒手。
就这样安然的抱着他的倾城安眠。
冯左昭仪进来,倏然见拓跋与顾倾城躺在床上,顾倾城依偎着拓跋安睡。
她虽然明知道儿与倾城在一起,但看见他们如此躺在床上,也是尴尬。
她轻轻咳了一声,快步走过来,又怕吵醒倾城,语气急促,但音量放低:
“……儿,你怎么又来毓秀宫了,你与倾城,你们毕竟未婚嫁。你们夜里在毓秀宫私会,若陛下知道,怎生了得!”
“嘘,”拓跋伸手在唇上嘘了一下,轻轻道:“娘娘,别吵醒倾城,让她好好睡一觉。”
这时睡梦中的顾倾城还把拓跋抱紧了些,眉头轻蹙,嘴里呢喃道:
“拓跋,你说过我们不离不弃,你不可以死,不可以丢下我的。”
冯左昭仪这一看,就更明白了。
看来他们不但在一起,而且早已是情根深种。
她急得直跺脚,这倾城跟儿毕竟没有婚约。
私底下成亲,就这样在一起,委实不妥啊。
虽说陛下已经解除了倾城与南安王的婚约,但看南安王对倾城的爱慕,是不会对倾城放手的。
陛下娶倾城之心也昭然若揭,这爷叔孙皆为倾城疯狂!
一旦让人知道倾城与拓跋在一起,人言可畏,倾城肯定被说成是祸起萧墙之人。
陛下首先就不知会如何对付倾城。
况且陛下这一天正为了儿女闹心,他们千万别撞在枪头上。
可是见拓跋如此抱着倾城,是那么的用心用情。
就连与倾城有关的亲人,他也爱屋及乌,让她这个姑姑实在是感激不尽。
拓跋硬朗的线条和高挺的鼻子,是那么的英俊逼人。
他骁勇善战又才华横溢,毕竟是大魏最出色最优秀的男子。
也只有他这样尊贵的世嫡皇长孙,才配得上倾城。
冯左昭仪又暗暗为倾城高兴。
冯左昭仪就像一个无法阻止儿女的母亲,只能默默承认他们的关系。
“她怎么了?”冯左昭仪过来怜惜的摸摸顾倾城的脸,发觉触手很烫。
冯左昭仪再紧张的摸摸顾倾城的额头和手。
这孩子在发烧啊!
她带着责备的口吻道:“儿,倾城都发烧了,你这样抱着她都不知道吗?”
拓跋闻言大惊,赶紧一摸,难怪方才觉得她好温暖,原来倾城是发烧了,现在更炽热。
可是倾城说过,她从来都没生过病啊。
她体内的血能解百毒。
“呀!真是发烧呢!”拓跋蹙眉,“难怪她睡得迷迷糊糊的。”
料来她是劳累过度了。
“这孩子回平城不到半年,每天都惊心动魄,遭遇那么多糟心事。”冯左昭仪叹口气道:“她不病倒才怪呢。”
冯左昭仪刚刚想喊飞鸿飞雁进来,想让她们去请御医。
却听外面飞雁几乎是颤抖的声音大声嚷道:“陛下,您怎么来了?”
飞雁的声音,几乎咬着舌头。
冯左昭仪这一惊非同小可,几乎就栽倒地上。
也不知哪来的力气,立刻一把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