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为皇后,隐匿不报,你还有脸说什么冤枉?”拓跋焘看着赫连皇后咆哮。
赫连皇后匍匐在地上辩解:
“臣妾一个后宫妃嫔,哪敢参与朝政。只是某日翰儿进宫,想把账本交与陛下。
他先来给臣妾请安,臣妾见矿山未见多少成果,便希望等到好收成时,再一并告诉陛下,给陛下一个惊喜。
没想到却弄巧反拙,让陛下误会翰儿,更误会臣妾了。
请陛下明鉴,臣妾和翰儿不但无罪,还有功与朝廷啊。”
“哈哈哈……不但无罪,反而有功?”拓跋焘怒极反笑,“你们还真是厚颜无耻,真当朕是无知小儿啊!”
“陛下,您可得相信臣妾,臣妾和翰儿对陛下,真的并无不臣之心啊!”皇后哭道。
“父皇,你要相信儿臣啊!”
赫连皇后和拓跋翰苦苦哀求。
拓跋焘冷厉喝道:
“朕不妨告诉你们,朕早就暗中盯着东峦山的一举一动了,你们以为朕仅仅是因为乙浑调戏安平郡主,朕就将他打入天牢吗?”
他再冷哼一声:“你们还真以为朕这个皇帝是个摆设!居然想编这些糊弄小孩子的把戏,自以为天衣无缝,却是可笑得很!”
赫连皇后和拓跋翰脸色惨白。
拓跋焘气得瞪眼吹须,来回踱步。
翰儿虽然私挖铁矿,锻造兵器。
不管他是为了自保,还是确有反心,总算是还在筹谋当中,尚未造成太大影响。
他已经死了一个太子,难道还要折一名皇子吗?
而赫连皇后,他本就一心想废了她,是她自己撞到枪口上,与人无尤。
他们狼子野心,虽然昭然若揭。
所幸把矿山一切经营,都点滴记录在册,从外表看上去他们好像没有私心,只是暂时隐瞒没报而已。
这个儿子,虽然气得他半死,但总算让自己有借口救下他的性命。
沉吟半晌,拓跋焘坐下来宣旨:
“东平王拓跋翰明知东峦有矿山而未及时上报朝廷,犯怠慢渎职之罪!
纵容车骑将军乙浑囚禁已释放的降民,至令其私藏兵马,打造甲胄,意图不轨,未察其不臣之心,乃识人不明!
以后就禁足东平王府,无诏不得出府!”
皇帝这是将谋反之罪推到了乙浑一人身上,拓跋翰只是识人不明,只将他软禁。
拓跋翰自拓跋把他引出矿山,已知在劫难逃。
虽然一直强作镇定,以为自己与皇后留了一后手,父皇会酌情轻罚。
更希望借顾倾城与他们几个的纠葛,令他们心生罅隙而对他放一马。
父皇即便没杀他或者贬谪,却还是将他软禁,如此一来,他还有什么前途!
“父皇,您不能如此对翰儿,翰儿真的对您忠心耿耿啊!”拓跋翰匍匐地上哭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