赶紧让士兵射杀奴隶,一边叫道:“安平郡主,高阳王殿下,你们菩萨心肠,就不顾这些贱奴的生死了吗?”
拓跋见李弈战英等人来对付这些精卫和士兵,而陈端又拿那些奴隶要挟。
他弯弓搭箭,飞身一箭就射向远处的陈端,利箭穿透陈端身体,陈端应声倒地。
拓跋遂对战英喊了句:“快去救那些奴隶!”
便飞身去追拓跋翰。
战英和凌云飞身去踢倒弯弓搭箭的士兵,士兵被他们震慑,见拓跋翰逃跑,陈端已死,大势已去,已经不敢再抵抗。
拓跋飞身赶到近出口处,这时冯熙的七星宝剑已架上拓跋翰的脖子上。
拓跋与冯熙会心的一笑。
将宝剑扛在肩上,优哉游哉的看着一脸狼狈的拓跋翰。
“三皇叔,事到如今,你还在抵抗,有意思吗?”拓跋脸上带着邪魅的笑。
如今冯熙剑就架在自己脖子上,拓跋就在身旁像看小丑的看着自己。
拓跋翰丢弃手上刀,冯熙也缓缓的收回七星宝剑,但仍横剑肃然的看着拓跋翰。
拓跋翰一扯马缰绳,马蹄高扬,几乎将他掀翻,他万念俱灰的闭上眼睛。
只一瞬间,拓跋翰睁开眼睛,脸上风云变幻,竟哈哈大笑的跃下马背,走到拓跋面前。
“儿,一场误会,你何必劳师动众,让父皇担心呢?”
拓跋看看偌大的矿山和那些被射杀的奴隶。
“……三皇叔,这还是误会?”拓跋嗤笑,“你当儿是三岁小孩,还是当皇爷爷老糊涂?”
他觉得三皇叔的脸皮比他还厚。
以后倾城再说他厚脸皮时,他可有得为自己辩解了。
“好,本王就跟儿去见父皇!”拓跋翰双手负背,安之若素道。
拓跋看着拓跋翰,不得不佩服他三皇叔的淡定从容。
即便是故作从容。
拓跋的精卫想上去绑住拓跋翰,拓跋翰凛然道:
“如今一切未明,陛下也没定本王的罪,你们这些狗奴才,竟敢对本王无礼?”
“你们不用担心,东平王是什么人物,怎么会逃跑?”拓跋对侍卫说完,又伸手请拓跋翰上马,“三皇叔,请!”
拓跋的侍卫,前后左右押解着拓跋翰出矿山。
刚才那陈端下令射杀了很多奴隶,顾倾城迅速包扎好自己后赶到矿洞口,希望能救活一些。
有些中箭只是受伤,一时半会并没有生命危险,顾倾城赶紧给他们止痛止血施救。
矿洞里面的奴隶见外面已经停战,也蜂拥出来。
跟随着车骑营飞赶进来的飞鸿飞雁跑到顾倾城身边,看着她脖子和手臂上的血迹,两姐妹急得直掉泪。
“郡主,你这伤得可严重?”飞雁哭道。
飞鸿也擦着泪:“殿下看见,可得心疼死了!”
“我没事,你们别担心。”顾倾城安抚她们,“赶紧帮忙救人!”
拓跋让侍卫先押解拓跋翰出去,方才对拓跋翰的戏谑随即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脸的焦急。
急急便转身回来找倾城。
倾城刚才受伤,也不知怎样了?!
见倾城正在帮那些奴隶拔箭疗伤,他顾不得那么多,先扶她起来,紧张的要查看她的手臂和脖子。
“快让我看看,伤得怎样了?”拓跋看着顾倾城脖子上触目惊心的布帛,仍然泌出鲜红血迹,心疼得血管暴突。
顾倾城手上有血迹,又不想弄脏拓跋,而且那么多人。
赶紧退后些,低声道:“别担心,我没事,那么多人看着呢!”
拓跋深情的看着他的倾城,他的娘子对他不离不弃,拓跋本有千言万语要对顾倾城表白。
却碍于人多,只心疼的看着她。
顾倾城看着那些死去的奴隶,喟叹道:“只不过是一个人的贪欲罢了,便害死那么多人。”
她再意味深长的看着拓跋,不无忧戚:“但愿刘宋在大魏擂台对弈,无论输赢,两国都能结秦晋之好,不再起刀兵战事,否则,受苦受难的,始终是苍生百姓。”
拓跋当然知道倾城言下之意是不想他与刘宋开战。
“我也知道以战止战,受苦受难的是天下苍生,此乃下下之策。”拓跋对顾倾城道,“只要刘宋不挑衅,大家友好睦邻,我们大魏决不主动开战!”
顾倾城默默点头,她知道他言出必行,就怕刘宋殷孝祖不会放过拓跋,挑起战争。
这时被解救的奴隶都向拓跋下跪磕头感恩。
“谢谢高阳王救命之恩,殿下对我等大恩大德,小人没齿难忘……”
“都快快起来!”此刻的拓跋一脸体恤关爱,与对敌的狠戾,判若两人。
有些奴隶又不敢相信的问:“殿下,我们的降奴身份,真的释放了吗?”
看着那么多半信半疑的目光,拓跋点头道:“真的解除了降民制,还是这位安平郡主为陛下求的情呢。”
拓跋说罢向顾倾城摆摆手。
那些奴隶又千恩万谢的磕谢顾倾城。
顾倾城正在医治受伤的奴隶,赶紧扶大家起来,又暗暗瞪了一眼拓跋:何必把她抬出来。
被解救的奴隶千恩万谢,可是他们无家可归,流离失所,几千人却是有待安抚。
拓跋又对他们道:“你们稍安勿躁,本王回去立刻禀明朝廷,好好安置你们。此后你们就是大魏子民,享受大魏子民同等待遇!”
拓跋就是这样的一个人,对敌人可以狠到极致,对弱者,又心软到极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