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断不能伤及姑姑分毫!
只见她陡然双手一张,身子一矮整个人往后一倾,银枪几乎贴着她面门而过。
她后倾的同时,电光火石间,再飞腿将银枪往上空一踢,落脚处拿捏得分毫不差,眼看就要射到冯左昭仪后背的银枪,被她踢得在空中打了几个翻滚,再往回路射向戏台的柱子上。
顾倾城踢飞银枪翻飞的同时,再一招仙女散花,向舞台上射出一把银针,银针“嗖嗖嗖”射进花想容的身体穴位,他一时之间动弹不得。
插在柱子上的银枪,入木三分,兀自摇曳着,枪头上的红缨抖动。
尖叫声此起彼伏,有惊叫顾倾城会否被银枪射中的。
更多的是惊骇顾倾城竟能躲过如此迅猛的射击的。
在此危险关头还能回身射出一把银针,奇快奇准,竟然将花想容射得动弹不得。
若非顾倾城见花想容一脸的惊愕,她手下留情,她射出的银针插向的部位便是咽喉了。
顾倾城果然不简单!
李峻的眼神闪过一丝不易觉察的凌厉。
顾倾城反身踢飞银枪射出飞针的同时,拓跋已飞身到她身边。
顾倾城刚才身体往后倾,踢枪用力过猛,再翻飞射出银针,身子往后坠,恰恰倒在拓跋怀里。
旋转了一圈,他们才稳住身形。
两人相视,顾倾城顾盼生辉,拓跋眉目传情。
“吓死我了!”拓跋语音在顾倾城耳畔飘荡,紧紧把她抱着。
这时在冯左昭仪旁边的李弈和顾卿也早已拔剑,见顾倾城有惊无险的躲过银枪,他俩持剑几个纵跃,飞身往戏台。
一下子把剑架在还愣怔当场动也不能动的花想容脖子上。
拓跋余虽比拓跋稍后起步,却几乎和拓跋一样的速度落在顾倾城身边。
只是顾倾城倒下的是拓跋的怀抱。
他刚庆幸顾倾城有惊无险的躲过一劫,却猛然看见拓跋情意绵绵的抱着顾倾城,随即又火冒三丈。
他一把掰开他们,低吼:“儿,你要干什么?”
当时拓跋紧张的神色,任谁都知道他对顾倾城有多爱重。
李峻和拓跋翰嘴角都牵起一丝不易觉察的冷笑。
拓跋刚准备开口说话,顾倾城已向他福了一礼,客气道:
“谢谢高阳王殿下搭救,”她又转身向拓跋余行礼,“谢谢南安王殿下的关心。”
拓跋知道顾倾城与皇爷爷有赌约,而且幕后之人还在虎视眈眈,倾城故意表现得如此客气,也是告诫他此刻不宜让人知道他们的关系。
于是收敛了情意,肃然道:“安平郡主能化险为夷,本王也就放心了。”
“倾城,你没事就好。本王刚才担心死了!”拓跋余紧张道。
这时身披翠纹织锦羽缎披风如飞鸟般的刘子业也飞身到了。
他旁若无人的扶着顾倾城,紧张道:“城儿,你可有伤着?吓死本太子了!”
“倾城没事。”顾倾城微微后退,福身道:“谢过太子殿下。”
顾倾城抬眸看着美艳的刘子业,瞪目结舌,喟叹何谓真正的美人。
只见身高六尺的刘子业,长发中分披垂,里面一袭紧身华丽金线绣牡丹镂纱衣,外披翠纹织锦羽缎披风,手持孔雀羽翎扇。
皮肤白皙,长眉入鬓,凤眼樱唇,一言一语,无不妩媚到了极致。
刘子业极其俊美,和拓跋的英俊不同,他的俊美更柔和细腻,有种雌雄莫辩的国色天香,让人一下子分辨不出他是男是女。
拓跋当然是很英俊,有时候笑容带点坏坏的邪魅,但是别人永远不会把拓跋和女人联系起来。
每次见刘子业都是如此的惊艳,顾倾城不由得笑起来。
拓跋和拓跋余见顾倾城对刘子业失神的笑,俱冷厉的瞪着刘子业。
拓跋余想过来握着顾倾城的手,却被转过身来的冯左昭仪先一步握着顾倾城的手,顾倾城顺势一闪,轻松的躲过去。
“倾城,你没事吧。吓坏本宫了,你要是有个三长两短,本宫如何向老祖宗和陛下交代。”冯左昭仪紧张道。
“娘娘放心,倾城没事。”顾倾城拍着冯左昭仪的手安慰道。
这时李弈已经押着花想容连同那个武生汉将,一起带到他们面前。
顾倾城鼻子轻轻一嗅,闻到自花想容身上,飘出与李峻身上一模一样的香味:
沉檀龙麝莺歌绿,安息苏合番红花……一样不差。
他们的香囊,应该出自同一人之手。
只是李俊身上又多了一种与李双儿一样的狐臭味道。
那味道与香囊气味混合在一起,又生出一股怪异的气味。
李双儿用了自己的药方,身上的臭狐味依然不减,即便用了龙涎香,也遮不住那浓烈的狐臭味,大抵是她的体质特别?
又或者,她兄妹就是自己梦中的阿狸和狐不归,是真正的狐族?
而拓跋余与拓跋身上的香囊,其中都有一味贵重的龙涎香。
其实除了身上带有香囊,每个人身上都有自己独特的味道。
嗅到龙涎香和那独特的味道,顾倾城却想到一个人,他身上也有那龙涎香的香味。
而且那体味,与拓跋余几乎一模一样。
顿丘王府广邀城中名流巨贾,怎么不见洪门门主秦少卿?
难道李峻不邀请他?
短暂的思忖一闪而过,顾倾城素手一挥,将花想容身上的银针收起来。
花想容始能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