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倾城的左边是老祖宗,右边是拓跋灵,紧挨着拓跋灵的,便是拓跋焘。
“陛下,”顾倾城见陛下豪饮,提醒道:“生吃这些海鲜,适当喝点烈酒是好。但陛下的酒,要适可而止,不可贪杯。”
“好,”拓跋焘居然言听计从,颔首道:“圣贤道适可而止,不贪心也。朕的膳食,身体调理,以后就归倾城管了。倾城说朕不能多喝,朕就适度喝点就行了。”
众人都惊愕于皇帝对顾倾城言听计从,除了冯左昭仪心里忧戚,其他妃嫔,都是羡慕妒忌恨。
拓跋焘说完,停下杯盏,对顾倾城和拓跋灵道:“灵儿,你起来,和父皇换个位置。”
如此换位置,皇帝就坐在顾倾城旁边了。
拓跋灵和顾倾城互相看了看,又不期然的瞥了眼拓跋,还是起来和她父皇调换了位置。
这样一来,顾倾城左边是老祖宗,右边便是皇帝了。
“倾城,朕的膳食,能吃什么,喝多少,以后都是你说了算。”拓跋焘又道,“你了解那么多长寿老者,应该知道如何饮食,才符合长寿之道。”
顾倾城点点头,遂无微不至的照顾陛下喝酒吃肉。
众人开始虽显得诧异,但皆知道顾倾城会医理,让她为皇帝调理膳食,也就觉得皇帝要坐在顾倾城身边让她照顾,此举并没什么不妥之处。
拓跋看到皇爷爷与倾城紧挨着而坐,倾城还对皇爷爷无微不至的照顾着,醋意又泛滥,却又生生的压抑着不能发泄。
眸光聚敛,端起玉酒盏,把里面的梅子酒一饮而尽。
拓跋余脸上是一贯的高深莫测,眼神更加阴鸷。
顾倾城余光知道拓跋心里不舒坦,可是皇命难违,陛下可是撂下话:
在这天意赌约期间,若让他看出她对拓跋有一丝情意,她和拓跋都将万劫不复。
陛下的霸道,原来和拓跋竟是一模一样!
霸道任性的孩子!
罢了,在她心里,只把陛下当自己的父亲。
况且皇帝是拓跋的爷爷,也就是自己的爷爷,这照顾爷爷,也并无不妥。
她给拓跋焘夹了几样鲜鱼,道:“陛下,倾城早就把养生歌诀挂在御书房,其中就有多吃素,七分饱,饭后百步走,活到九十九。”
顾倾城给拓跋焘夹完,又给身前的老祖宗夹了片龙虾肉。
顾倾城的话,不但拓跋焘听进去,所有人都受益匪浅。
大家吃了些肉食,溪水中便飘荡来酒觞了。
拓跋焘看着飘过来的酒觞,朗声对大家道:“这马上要赋诗,大家可要尽展才学喽!今日是曲水流觞宴,这诗,必须要与曲水流觞意境契合,才算合格!”
从源头飘荡而来的酒觞,不偏不倚,正停在大魏叱咤风云的皇帝面前。
也不知是摇拨水车控制水流的宫人故意而为,让陛下先喝酒赋诗,还是天意如此。
众人纷纷击掌,请陛下喝酒赋诗。
拓跋焘接过酒觞,一饮而尽,豪迈道:“既然天意让朕先来开场,那朕就带个头吧!”
他略为沉吟,便有诗出口:
小筑园林浅凿池,
风花雪月雅游嬉。
曲水流觞群贤至,
芙蓉水边丽人行。
也许这诗,说不定是早就让那些博士儒生赋好给他的。
“好……”众人掌声四起。
御花园丝竹管弦乐韵悠扬,蝴蝶翩跹,欢声笑语,画师手中忙碌不停。
紧接着又有酒觞飘到拓跋面前停住。
拓跋端起侍女递来的酒,微微笑道:“皇爷爷既已引出诗兴,那儿就来狗尾续貂!”
大家又鼓掌激励。
“曲水流觞酒一樽,
平生足以慰风尘。
尽倾江湖瀚海里,
赠饮天下有情人。”
他吟罢,将喝剩的半觞酒倒进溪水里。
众人更加的兴奋嬉戏鼓掌。
仙姬公主含情脉脉的看着拓跋,眸眼几乎舍不得挪开。
当然,贺兰明月,李双儿和山阴公主等人,她们爱慕已久,一个个又怎能断了执念。
“儿这诗,波澜壮阔,豪气万千,比皇爷爷的诗,更加霸气!”拓跋焘也夸赞起拓跋来。
人们赶紧蹙眉挠腮,搜索枯肠的赋诗,怕酒觞停在自己面前,赋不出诗,或者诗作得不好,就尴尬丢人了。
酒觞飘荡,又停在拓跋余的面前。
大家又开始欢呼笑闹起来,看看拓跋余的诗作得怎样。
拓跋余淡笑着捞起酒觞,抿了口酒,含情脉脉的看着顾倾城,气定神闲的吟道:
“碧池落月柳垂波,
羽殇逐流竹影疏。
人面桃花沉鱼雁,
泛舟闲醉玉芙蕖。”
大家又击掌欢鸣。
拓跋焘也颔首道:
“余儿这诗,也赋得不错,美景,美酒,美人,尤其是最后那句,泛舟闲醉玉芙蕖,这小龙舟载着食物,溪涧飘着玉芙蕖,泛舟闲醉,心情愉悦,应景。好!”
众人的诗兴大发,个个摩拳擦掌,只等酒觞停在自己面前,可以大显身手。
酒觞所到之处,个个都抛了书袋子,将自己的才学展现出来。
酒觞停在安陵缇娜面前的时候,一身高贵典雅装扮的安陵缇娜看看飘荡在曲水的芙蕖,举着酒觞向着陛下,浅笑低吟:
“丽日融和春思好,
晓妆如玉露如霞。
曲水流觞为君醉,
漂泊芙蕖倩谁怜。”
众人也一片喝彩声。
诗倒是可以,也应景,只是这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