稍顿,又道:“虽说是答应两年后退亲,可闾左昭仪早就迫不及待的想毒死倾城,那就没必要再拖下去了。”
顾倾城一边说,懒洋洋的擦擦鼻子,一副无所谓的样子。
“好个伶牙俐齿的丫头,乡下丫头在众目睽睽之下主动退亲,才真正打本宫的脸!”闾左昭仪眼里充满怨毒。
“若倾城此举真的令娘娘觉得丢脸,那倾城在此说声抱歉。”顾倾城又慵懒的给闾左昭仪揖礼道。
“本宫看你迫不及待要退了这门亲事,其实,是勾搭上了陛下,想攀皇帝那棵高枝了吧?”闾左昭仪眸眼聚敛,阴测测的问。
“娘娘此话何意?”顾倾城收敛起慵懒,冷然道。
“顾倾城,别揣着明白装糊涂!你不是早勾搭上陛下,才瞧不起南安王了吗?”闾左昭仪从牙缝拼字。
“勾搭陛下?”顾倾城怒极反笑,“娘娘眷恋后宫的荣华富贵,说不定却是哭着笑,你以为每个人都喜欢进这吃人不吐骨头的后宫吗?”
“……吃人不吐骨头?顾倾城,你这是污蔑皇宫,污蔑陛下啊。”闾左昭仪笑得人。
“娘娘喜欢断章取义,倾城也没办法,可是陛下和皇后娘娘不是傻子。”顾倾城又冷冷道。
闾左昭仪厉声道:“别怪本宫没劝你一句,爬得越快,攀得越高,摔得越快,死得越惨!”
顾倾城煞有其事的点头:“明白,谢谢娘娘教诲。”
“好了,废话莫说!你既已退亲,本宫也助你在皇宫捞得个郡主身份,你算是烧高香了。把那些信件都交还给本宫吧?”闾左昭仪道。
慵懒的伸出那双雪白绵软的柔荑。
“别说倾城没把信件随身携带,”顾倾城斜睨着闾左昭仪:“此刻倾城把信交还娘娘,恐怕就要横着走出这钟粹宫了吧?”
闾左昭仪最终目的,是想拿回自己手上的信。
“顾倾城,你又想玩什么花样?”闾左昭仪终于忍不住拍案而起。
一直努力维持的雍容华贵,变得扭曲丑恶。
“倾城从来没玩过什么花样,一直以来,娘娘出招,倾城只是接招罢了。”顾倾城不卑不亢道。
眸眼如一潭深不见底的清泉,波澜不惊的迎视闾左昭仪像怒豹的眼芒。
半晌的角力对峙。
闾左昭仪终于软了下来,毕竟受制于人。
而且她还要探她昨日到底去冷宫有何目的。
闾左昭仪的容色慢慢柔和,逐渐变得更加的温柔。
“倾城啊,你一天到晚在皇宫招花引蝶,试问哪个男人不喜欢拈花惹草?”闾左昭仪温婉道,“你就算没有勾引陛下之心,不也是在引人犯罪吗?”
见顾倾城脸色漠然,顿了一瞬,她又显得苦口婆心道:
“你也知道后宫并非外人想像那般风光,华丽的背后却是哭着笑。
这万一陛下舍不得你,强留宫中。你这年纪轻轻的,一辈子就毁在这皇宫了。
你昨日也去了冷宫,当知皇宫的女人凄凉,若打入冷宫,更是生不如死。
你即便对本宫有什么误会,你若掉进这火坑,试问本宫怎么对得起你死去的娘亲?”
闾左昭仪说到最后热泪上涌,提袖子印了印眼泪。
顾倾城心道那是鳄鱼之泪,并不为其所动。
“倾城没有招花引蝶,也不想勾引任何人。后宫佳丽三千,娘娘不去提防她人,倒是防备起倾城。娘娘太抬举倾城了?”顾倾城语气疏离道。
“不管本宫是否想多,本宫就怕陛下对你心怀不轨。
你自幼失怙,本宫与你母亲情同姐妹,本宫不代你母亲看护你,谁来保护你。”闾左昭仪声情并茂。
顾倾城简直要抱腹大笑!
保护自己?真难为她如此恬不知耻的说出那句话。
当初一心想让自己回来退亲,又想方设法置自己死地之人。
若是与母亲有半分姐妹情谊,会如此对好姐妹的遗孤吗?
闾左娘娘可真是会演戏!
顾倾城心里头像明镜似的。
“娘娘请倾城过来,除了想要回信件,就是想警告倾城,不要在皇宫出现,怕陛下会对倾城有非分之想吧?”顾倾城道。
闾左昭仪不置可否。
“娘娘放心,倾城断不会与娘娘争夺陛下的恩宠。”顾倾城一本正经道。
“不仅这样,本宫如今,倒是真心想成全你和余儿。”闾左昭仪又叹口气道。
脸色慢慢涌上愁容。
顾倾城略为蹙眉的看着她。
闾左昭仪由高高在上,到晓之以情,最后打起与母亲情谊的感情牌,演技可真是入木三分。
“成全我?娘娘不是一向认为,倾城配不起南安王吗?”顾倾城倒是有些意外。
“此一时彼一时,当初本宫以为你在乡下长大,什么都不懂,才觉得你配不上余儿。”闾左昭仪已经换了另一副慈祥的面孔,“如今看来,你不但知书识礼,而且多才多艺,还心地善良,实在是难能可贵的女子。”
顾倾城嘴角冷笑。
闾左昭仪脸上带着母亲的忧戚,又道:
“余儿对倾城痴心一片,你退亲当晚,他就入宫,在本宫面前信誓旦旦,今生今世,非倾城你不娶,只有你,才能成为他南安王王妃。”
顾倾城听闾左昭仪如此一说,心里对拓跋余也就更多了一分愧疚。
她的脸色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