拓跋焘本来很开心顾倾城能解除了那娃娃亲。
但又不免为了答应老祖宗不能逼迫干扰顾倾城婚姻之事而郁闷。
倾城可是早就说过,不愿意进宫的!
宗爱却哪壶不开提哪壶。
“所谓自由,是个不定之数!”拓跋焘斜睨着宗爱,“就如你这奴才,说不定也看不到明日的太阳!”
宗爱吓得腿脚发软,立刻跪下来,惴惴不安道:
“陛下圣明,普天之下,生灵万物,皆归陛下所有。
所谓自由,模棱两可,一切都在陛下一念之间。
即便答应老祖宗,也只是一时顺嘴,讨老人家开心罢了。
只要是陛下喜欢的,哪怕立刻就要了过来,又有谁敢非议。”
“算你个奴才会说人话,起来吧!”拓跋焘半晌才让他起来。
“陛下,虽是盛夏,更深露重,陛下还是不要着凉了。”宗爱体贴道。
见陛下一直站在星空下,白天虽热,到了晚上,凉风习习,他还是担心陛下着凉了。
“去!朕又不是柔弱女子,现在是大夏天,还能着凉了?”
拓跋焘负手踱步,终究是心事重重。
宗爱察言观色,见拓跋焘对顾倾城不能自已,又微笑道:
“其实陛下何须苦恼,高阳王和东平王说得不错,我们鲜卑族人,率性而为,哪有什么娃娃亲之说。
更没有汉人的父母之命,媒妁之言。
只要是看对眼,喜欢了,立即就可以抱来过夜。
莫说是子虚乌有的娃娃亲,即便是别人的妃子,陛下看中,抢过来,也是理所当然。
况且安平郡主即便曾经是南安王的娃娃亲,这不也翻篇了吗。”
“抢?倾城又不是货物,你可是忘了老祖宗今日如何训斥东平王了?
你这奴才,朕看你是不长记性,嫌命长了?”拓跋焘呵斥道。
宗爱吓得忙又跪下去,大力的抽自己嘴巴:“奴才一时替陛下着急,竟忘了老祖宗的训诫了。
今日陛下虽曾答应老祖宗,让安平郡主自由选择自己的婚姻。
可,可咱们可以想办法,令安平郡主主动选择陛下呀。
如此一来,陛下也不算出尔反尔,老祖宗和世人都无法诟病了。”
拓跋焘见他掌了自己的嘴,才又示意让他起来。
拓跋焘心里琢磨着:
“老祖宗言之有理,倾城不是货物,用强抢,或者用卑鄙手段,都确实辱没了她。
只能动之以情,徐徐图之。让她发自内心的喜欢自己。那样的结果,才会幸福。”
“陛下,奴才自幼入宫,也有三十个年头了,可从未见老祖宗对一个人如此之好。
那安平郡主能得老祖宗如此眷顾,那可真是几生修来的福气。”
“别说是你这个奴才,就连朕,自懂事以来,除了当初那个不争气的逆贼,还真没见过老祖宗对一个人如此的疼爱。”
拓跋焘不禁回想着那些令他痛心疾首的往事。
出了半晌神,他又喃喃道:“丫头确实值得人那般疼爱啊。”
“陛下,可有什么需要奴才效劳的?”宗爱又谄媚的问。
“高阳王和东平王说得对,我们鲜卑族人,既没娃娃亲之说,也没什么父母之命,媒妁之言。
倾城如此为自己争取自由,也算是随了鲜卑儿女的率性。
我大魏立国至今,竟没有撰写国史,得把我鲜卑习俗,大魏历史,镌刻流传啊。”拓跋焘道。
仿佛豁然开朗,挥手道:“移驾钟粹宫。”
“摆驾钟粹宫!”宗爱高兴的对小黄门吆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