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他的玉笛,遂又想道:
原来,老祖宗说的长相忆,便是拓跋的玉笛,当日自己与他合奏高山流水,那便是长相思与长相忆合奏了。
拓跋笛声四彻,节奏明快,闻者陶醉,在丝竹管弦中更显出彩。
配合着顾倾城极富优美韵味的惊鸿舞,更突显惊鸿舞之惊艳。
李双儿一边情意绵绵的看着如仙人降临的拓跋,一边继续高歌:
越艳罢前溪,吴姬停白。
慢态不能穷,舞姿曲向终。
低回莲破浪,凌乱雪萦风。
坠珥时流,修裾欲溯空。
唯愁捉不住,飞去逐惊鸿。
拓跋一边吹笛,他的眼眸,自始至终,停留在顾倾城身上,目不转瞬。
彩蝶纷飞,歌韵悠扬中,惊鸿仙子舞姿蹁跹、轻盈、飘逸、柔美。
时而长袖半掩面,美目盼,含羞答答;时而长袖翻飞,婉转盘旋;时而凌空飞跃,似惊鸿翱翔。
贺兰明月见表哥殿下情意缱绻的看着顾倾城吹笛,那番眼神,他何曾如此看过自己。
她一边狠狠的扯着手帕,对顾倾城的恨,就更咬牙切齿了。
太子妃见自己的儿子那般情意缱绻,便知道当日他是为了谁让裁缝去置办那些衣裙了。
可是,不妥不妥!那是南安王的娃娃亲啊!
安陵缇娜看着拓跋与顾倾城的对视,手底下的箜篌,几乎出错。
拓跋那番情深款款的眼神,她竟是从来没见过。
安国公本来也希望孀寡女儿有个好姻缘,看到凭空出了个比她女儿更出色的顾倾城,不禁为他的莅阳郡主安陵缇娜捏一把汗。
骠骑将军李峻,知道妹妹多年来一直爱慕拓跋。
如今见拓跋围绕着惊鸿仙子吹笛,看着惊鸿仙子的眼神情意绵绵。
虽然只是舞榭上演奏,他是男人,他能感受到拓跋对那惊鸿仙子的情意,不禁为妹妹担心。
拓跋余看着驾驭着金雕的拓跋,盘绕着顾倾城吹笛,两人情意缱绻,不禁醋意大发。
恨不得立刻上去取代拓跋,心里恼道:
这个儿,也太不知分寸了!难道他们一早就认识?对,在那合欢花林,拓跋是见过雪儿的。
顾卿及李弈,眼里只有惊鸿仙子,仿佛再也容不下其他人。
柳如霜见顾倾城竟能跳出如此惊人之舞,惊骇之余,不禁又后悔不迭:
当初若一早叫管家弄死她,何以让她如此出尽风头!
而她的几个女儿除了震撼,便是怨毒的眼眸!
“北方有佳人,绝世而独立,一顾倾人城,再顾倾人国。”刘子业道:“原来并非李延年杜撰,世间上果然有绝世美人顾倾城。”
“北方不但有绝世佳人,也有绝世仙人。”刘楚玉痴痴的看着拓跋,心里暗道,“锦绣为了他而死,倒也是值了。”
拓跋焘禁不住喃喃道:
“翩如苕兰翠,宛如游龙举。唯愁捉不住,飞去逐惊鸿。”
顾倾城舞毕,整个太极殿掌声喝彩声四起:“好!惊鸿舞,宛如惊鸿仙子,太好看了……”
顾倾城惊鸿一舞,艳惊四座,自此名动天下。
顾仲年此刻也与有荣焉,知道自己的女儿倾城,真是一舞倾城了。
而柳如霜和她的几个女儿,已经恨得咬牙切齿。
刘子业与刘楚玉都忍不住站起来鼓掌。
刘子业的眼里只容顾倾城,而刘楚玉的眼眸,却只追逐着拓跋。
刘楚玉旁边的将军卜天生,则痴痴的看着他的公主表妹。
刘楚玉凤冠锦服,站在那里,颇有遗世独立的娴雅,卜天生的眼睛几乎有些挪不开了。
他威武的眉宇轻蹙,这些年来,楚玉又何尝留意过他,知道自己对她的心意?
顾倾城在舞榭上盈盈揖礼,谢过大家的赞誉。
冯左昭仪与莅阳郡主及李双儿来到顾倾城身边。
莅阳郡主和李双儿心里很不是滋味:
本想以顾倾城之短,突出自己所长,没想到竟成了她的陪衬。
顾倾城看着身边的安陵缇娜和李双儿,客气道:“谢谢莅阳郡主,谢谢李小姐。”
没想到李双儿和安陵缇娜却一人握住了顾倾城的一只手,两人皆亲热极了。
安陵缇娜温婉道:“妹妹不必客气,当日姐姐一见妹妹,就觉得妹妹绝非一般人物。
可惜妹妹这段时日忙着筹备老祖宗寿宴,没得空去姐姐的颐园,否则我们早就又见面了。”
说得顾倾城不免内疚,当初答应去颐园,结果却一直没去。
“姐姐说得不错,妹妹早该去拜访姐姐的,就是怕打扰了姐姐。”顾倾城带着愧疚道。
“如今总算咱们姐妹有缘,又能聚首。妹妹的惊鸿舞举世无双,姐姐能为你弹奏一曲,是姐姐的荣幸。”安陵缇娜又亲热道。
“倾城姐姐,你可曾记得双儿?”李双儿也是久别重逢般欢喜道。
“当然记得双儿妹妹。”顾倾城拍拍李双儿的手。
李双儿欣喜道:“当日姐姐为妹妹解围,妹妹一直想找寻机会谢谢姐姐。没想到你便是为老祖宗筹办寿宴的顾倾城。”
“是啊,我们又有缘再见了。”顾倾城也欢喜道。
李双儿的笑容不但充满真情实意,而且天真烂漫,活泼道:
“缇娜姐姐说得一点不错,倾城姐姐的惊鸿舞,让妹妹大开眼界,真是当之无愧的惊鸿仙子。
妹妹能为姐姐高歌助兴,实在是妹妹的荣幸。”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