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姑姑,奴婢一时嘴快,说错了。”雨桐霍然醒悟,轻声道,“奴婢本来想说莅阳郡主曾经是大魏第一美人。”
“好了好了,卫掌事,你就别吓唬雨桐了。”顾倾城低声笑道。
卫绾这才饶了那宫女雨桐,又小声对顾倾城道:
“莅阳郡主两年前被陛下赐婚齐鲁虢国公,世人称她为虢国夫人。
现如今虢国公不在了,虢国夫人孀居,回到安国公府邸定居。”
“是啊,我略有耳闻。”顾倾城颔首道。
卫绾再看着顾倾城微笑道:“可是如今大魏的第一美人,应该是咱们的顾小姐了。”
顾倾城赶紧低声道:“不要胡说,别说莅阳郡主是当之无愧的第一美人,还有各国公主人家才是真正的美人。”
身旁的夏荷看看高阳王,又看看顾倾城,低低的掩嘴笑道:“如今咱们的高阳王,该有多苦恼呢。”
卫绾脸上有些惋惜,也略带愁容,蹙眉低声叹道:
“也是,原本以为毫无悬念,上阳郡主是高阳王的表妹,顺理成章成为高阳王妃,李家小姐会成为高阳王侧妃。
如今于阗仙姬公主和刘宋山阴公主都可能是奔着高阳王而来,大魏的贵女们该怎么办呢?”
飞雁看看那些那些贵女,又看看她的小姐,冷哼道:
“嗤!别说什么郡主和小姐,即便是于阗公主和刘宋公主,高阳王又怎会瞧得上她们。”
“飞雁。”飞鸿低叱,轻轻扯扯飞雁的衣袖,示意她别乱说话。
“高阳王殿下连公主都瞧不上,咱们这些奴婢,连做殿下的粗使丫头都没机会。”雨桐不无失落道。
“就是啊,生来奴婢的命,别痴心妄想。”卫绾喟然道。
“你们倒是很清楚高阳王的轶事。”顾倾城浅声道,“还一个个趋之若鹜。”
心头有莫名的情绪不经意荡过。
“顾小姐,世嫡皇长孙可是超凡绝伦的人中龙凤,试问世间上哪个女子,不是梦寐以求有这样一个如意郎君。”卫绾脸露羞涩,显然她也是爱慕人之一。
顾倾城不禁摇头喟叹,心里暗骂拓跋:
拓跋,你个混蛋,看看你到处招花引蝶,不但招惹南北公主,竟连宫女都一个个被你勾了魂!
有几个宫女痴痴的看着远处的高阳王,其中一个显得春心荡漾道:
“我们这些身份低下的宫女,若能有幸做高阳王的通房丫头,已经是攀上枝头了。”
“通房丫头?”顾倾城羞红了脸,低声道了句。
“大白天的,发什么春梦。”卫绾遂赶紧让她们干活,“赶紧的,干活!”
顾倾城心道:那高阳王有什么了不起的,值得那么多女子为他发痴。
李双儿献舞后的节目应该是顾初瑶,顾初瑶脚受伤,不能来献舞,便早已取消。
赞礼官再宣读,接下来是上谷公主献舞。
上谷公主却突然苦着脸,非常内疚的对老祖宗及拓跋焘道:
“老祖宗,父皇,灵儿本来是准备为老祖宗献舞的。
可是昨日灵儿踢毽子,不小心扭伤脚,想为老祖宗献舞,却,却是不行了。”
“……灵儿既是受了伤,就不用跳了。等你脚好了,再给老祖宗献舞,也是一样的有孝心。”拓跋焘溺爱道。
“父皇,您把顾倾城传来,让她替儿臣跳吧。”上谷公主拓跋灵道。
“倾城那丫头?”拓跋焘略为蹙眉,他可不知那丫头会不会跳舞,“她,她行吗?”
拓跋灵撒着娇:
“听说她是八皇兄的娃娃亲,虽说她会弹琴,如果连舞都不会跳,怎能入主南安王府。
灵儿倒要看看,她有什么资格成为八皇兄的王妃。”
“上谷公主,顾倾城是乡下长大的丫头,虽说跟着冯左昭仪学了一段时日的琴,有些长进,但她哪会什么舞蹈,您就别难为她了?”闾左昭仪马上代顾倾城拒绝。
她带着丝尴尬的味道,觉得这个乡下的娃娃亲,不但令自己窝心透了,更加丢尽自己的脸,真恨不得赶紧退亲,把她灭了,与她再无瓜葛。
“闾娘娘,那顾倾城不会真的就是个乡下丫头,连舞都不会跳吧?”上谷公主嗤笑道。
闾左昭仪一脸尴尬,干笑着。
这时候,冯左昭仪却微笑着道:
“既然上谷公主要倾城代替她,哪怕倾城舞姿平庸,就让她随便一舞,权当是为老祖宗祝寿就是。”
众妃嫔都好奇的向冯左昭仪看过来。
“难道,冯左昭仪又把你压箱底的绝活,教给了那个乡下丫头?”闾左昭仪斜睨着冯左昭仪冷哼道。
众妃嫔也是一脸的不屑。
“父皇,你就让顾倾城代灵儿跳舞吧……”上谷公主又道,迫不及待的要看顾倾城出丑。
“好……宗爱,传顾倾城上来。”拓跋焘见冯左昭仪如此一说,更拗不过自己的宝贝公主。
便让身旁的中常侍宗爱派人传召顾倾城上御前。
顾倾城一听小黄门来传召,说陛下召见,这一惊可非同小可。
她之前就一直遮脸,与皇帝避而不见,也一直瞒着拓跋余,没表明身份,不免有欺骗拓跋余之嫌。
而且现今多了个刘宋太子,那个纠缠不清的姐姐,她可更怕见到他。
但陛下召唤,她不能不去,于是硬着头皮,带着一丝忐忑之心,低低垂首前往。
顾倾城身穿月白纱裙,衣领袖口襟摆皆绣了颜色娇艳的折枝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