拓跋态度温和,走近冯左昭仪,低声道:
“姑姑既然难得出宫一趟,有两个人,姑姑不妨就顺便见见。”
冯左昭仪费解的瞥着拓跋,她还未责怪他呢!明知道约了自己出来谈他与倾城之间的事,怎么还让外人进来。
如此的不谨慎,还是一品飞鹰大将军,大魏的战神?
拓跋附在她耳畔说了几句话。
冯左昭仪顿时身子打颤,几乎摇摇欲坠,眼里瞬间噙满泪水。
拓跋赶紧扶住她,重新又坐下来。
拓跋扬声对门外的战英喊:“战英,请客人进来!”
“诺,大将军!”战英便把方才进庭院的人领过来见冯左昭仪……
“姑姑!”那年轻男子向冯左昭仪跪下拱手揖礼道。
“七公主殿下!”那年老者也跪下来拱手道。
七公主是冯左昭仪在北燕时的封号。
“……你们是”冯左昭仪仔细打量眼前人,再看着那老者,激动道:“你,你,你是长孙无垢?”
“七公主,”长孙无垢一刹那老泪纵横:“正是无垢啊!”
“那你是,你是熙儿?”冯左昭仪身子颤抖,**着那依稀熟悉的面孔,眼泪簌簌而下。
“姑姑,我正是熙儿啊!”那年轻人竟是拓跋新晋升的征虏将军冯熙。
“熙儿,没想到你还真的活着啊!”冯左昭仪抱着冯熙失声大哭。
“熙儿也没想到,还能见到姑姑。”冯熙也哭起来。
他们几个哭了一会,冯左昭仪扶冯熙起来,冯熙道:“姑姑,熙儿有今日,全仰仗高阳王大将军的提携。”
“儿,难道,难道你一早就知道”冯左昭仪惊愕的看着拓跋道。
拓跋浅笑的点点头。
冯熙便把自己短短时日,从一个兵卒晋升为将军的事,告诉姑姑。
“儿这是爱屋及乌啊。”冯左昭仪一边抹着眼泪,一边感激道。
“如今你们的身份,暂时不能让她知道。”拓跋慎重道。
稍顿,还告诉他们他堤到皇爷爷与太乙真人他们的话。
冯左昭仪温婉的看着拓跋,婉柔道:“儿,你可否跟本宫说说,你和倾城到底是怎么回事?”
拓跋便一五一十,把十年前如何认识顾倾城,如何爱上她,与她相爱的事,全部告诉了在座几个人。
当然,他与倾城那些梦境,是不能告诉任何人的。
“倾城那孩子,别看她胆子大,还是害羞,竟然连姑姑都瞒着,不敢告诉姑姑。”冯左昭仪百感交集。
微笑着叹口气,看着拓跋,沉吟半晌,神色忧思道:
“儿,有些话,不用本宫挑明。倾城的身份特殊,儿一定要小心,别惹出什么祸事。”
“娘娘放心,儿有节制,万事儿都会以倾城的安稳为重。”拓跋道。
“可是,儿纵然深爱倾城,即便是高阳王兼一品飞鹰大将军,怕到头来,也奈何不了一道圣旨啊。”冯左昭仪还是忧戚道。
稍顿,她又婉柔道:“罢了,你们既是两情相悦,就要事事为自己的爱人着想。一切都要小心,切勿过于张扬。”
“娘娘放心,倾城就是儿的命,儿一定会保护好她的。”拓跋再向冯左昭仪保证。
冯左昭仪又看着拓跋,欲言又止,最后道:
“儿,你别嫌本宫嗦,倾城这孩子,心性极高。本宫之前跟她闲谈,她是极不喜欢与其他女人共侍一夫,所以也不喜欢进宫,更讨厌女人为了争宠而无所不用其极。
她是宁愿做一个游走江湖的女郎中,也不愿陷进这些女人的争斗中。”
拓跋点点头,表示一早就知晓,即便冯左昭仪嗦,他也知道她是护犊情深。
冯左昭仪又叹口气:
“高阳王的正妃,需陛下指婚,也不知道你和倾城能否开花结果。
倾城能不能成为儿的正妃,还两说。这侧妃,也是数不胜数的,咱们得面对现实。”
“娘娘,儿一早知道倾城不会和其他女子共侍一夫。
儿此生,只娶倾城一人,不会纳什么侧妃,绝不会让倾城伤心的。”拓跋笃定道。
“儿这话本宫听听,当笑话也就罢了,堂堂世嫡皇长孙高阳王,能只娶一位妃子吗?”
冯左昭仪听拓跋此言,便如同听了个笑话般摇头苦笑。
心道平常人家都三妻四妾,更别说是皇家了。
年轻人在情爱浓时,也真是什么话都敢说,也不怕闪了舌头。
“是啊,如今儿多说无益,一切只看行动。”拓跋点头道:“娘娘就把倾城交给儿吧,儿一定不会令娘娘失望的。”
冯左昭仪见拓跋对倾城一往情深,也不由得一番感慨。
若是倾城的父母,见倾城有一个如此出色的男子深爱,该多安慰啊。
只可惜……
她眼眶一红,滚出热泪,站起来道:
“儿,倾城自幼孤苦,本宫是真的希望倾城能幸福,你要是辜负了倾城,本宫可不会放过你!”
“娘娘,你就把心揣好。儿言出如山,你就放心把倾城交给儿吧。”拓跋再笃定道。
冯左昭仪再和冯熙他们叙话一会儿,也不能耽搁太久,便匆匆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