拓跋余继续道:
“再派人送他们回去,传本王话,让东平王卖本王一个人情,赦免这些人的罪,不要再虐待他们,让他们好生把伤养好。”
“诺,殿下。”马云又躬身道。
拓跋余又斜瞥马云一眼,马云便附耳过来。
拓跋余在马云耳边细语了几句,马云频频颔首。
马云拿了银子派给那些伤者,并交代侍卫,按南安王殿下说的去做,给他们送些上好的肉食米粮,并将南安王的话传给东平王。
还交代侍卫去办其他事。
医女给奴隶伤者抓了药,马云亲自派人用马车送他们回去。
顾倾城不禁深深的看了拓跋余一眼。
心下不免沉思,莫非这南安王拓跋余与闾左昭仪不是同一路人?
闾左昭仪不但仗势凌人,而且说不定是自己的杀母仇人。
看起来拓跋余与他母妃的性格,还真是天渊之别。
但不管如何,她得摆脱他的纠缠,不能跟他有过多的来往,否则那魔鬼还不知会吃什么醋,闯下什么大祸呢。
拓跋余想与顾倾城说几句体己话时,又有其他几名重病伤患登门。
顾倾城正好有机会撇下拓跋余,先救治其他人。
拓跋余也不打扰她,只在一旁静静的看着她为病人医治,这样,心里也是充满幸福的。
不一会,他的侍卫回来了,拉了几车药物,并将一包包药物搬进来进来。
“……殿下,你们这是?”顾倾城看着他的侍卫搬东西进来,她远远就嗅到布袋里的是药物。
“雪儿,你这医庐是免费给病人施医赠药。”拓跋余道,“你能悬壶济世,救苦救难。此德感天动地,本王身为皇子,更应该伸以援手。”
顾倾城深深的注视了他一眼,想要看穿他。
拓跋余看起来忧郁、阴冷、深沉,虽然对她的热情是真的,对她的痴情也是真的。
可是他的内心,有些情绪是顾倾城看不见,却只能凭感觉,感觉他像蒙着层隐形面纱,让她看不穿,捉摸不透。
他不像拓跋那个魔鬼,魔鬼邪恶、狠戾、侠义、温柔、细腻,他有各种不同的时候,可是她一眼就能看到底。
拓跋余就像口深井,魔鬼就像一潭清泉。
不!拓跋那魔鬼到底是骗了她,隐瞒自己真正的身份。
就像自己对拓跋余隐瞒真正的身份,只是不想与他有更深的发展罢了。
那魔鬼也是不想和自己有更深的发展,才隐瞒真正的身份吧?
如今想来,她更加看不透拓跋那个魔鬼的心思了。
无论如何,拓跋余能为这些穷苦人送药,哪怕是因为自己的缘故,她也是感激的。
虽然拓跋已经吩咐战英给顾倾城的医庐备足了药,但病人太多,这药也是用得好快。
现在既然拓跋余送了大批药物过来,她为了病人着想,也是不会拒绝的。
“好,谢谢殿下。”顾倾城微微福身,谢过拓跋余。
顾倾城去查看了一下那些药,都是上等难得的药材。
她不由得开心的笑,这下患者就不怕缺药了。
拓跋余看见顾倾城发自内心的欢笑,也就非常的满足。
拓跋余的侍卫也是细心,每个布袋都贴上了药名,一心堂的医女们只需按照药箱上所写,放上药物即可。
拓跋余的侍卫帮忙抬药,与所有医女一起,将那些药物都分门别类,装进药屉里。
“谢谢诸位的帮忙了。”顾倾城客气的对侍卫们道。
“慕容神医别客气,当初您不但救治殿下,还救治过我们呢。”有位侍卫道。
“是吗?我都不记得了。”顾倾城笑道。
稍顿,又道:“你们还是叫我大夫,不要叫我什么神医吧。我真的担不起神医这个大名。”
“慕容神医的医术有目共睹,真的堪称神医之尊。”那侍卫又道。
后来瞥了眼拓跋余冷然的神色,便不敢多话了。
一直忙到下午,病人散去。
飞鸿飞雁收拾了医庐,顾倾城让她们先悄悄自密道中离开,在竹林外面等候。
拓跋余一直守候在顾倾城的一心堂,见顾倾城要离开了,拓跋余自是要送顾倾城回家。
“殿下,您知道我是有婚约之身,不能与其他男子有任何来往。”顾倾城干笑道。
“不能与其他男人有来往?”拓跋余蹙眉道。
“我们汉人讲究名节,男女授受不亲,您要是送我回去,我的名节会受损的。”顾倾城又一本正经道。
“男女授受不亲?”拓跋余不禁失笑:“雪儿刚才与那么多男子接触,岂不是早已名节受损?”
“……那不一样,与病人接触,那是以医者的身份,不是我个人的身份,那就另当别论。”顾倾城说得拓跋余哑口无言。
可是,拓跋余要送顾倾城离去之心,却仿佛坚定不移。
顾倾城见他不肯走,想着如何委婉拒绝他:
“总之我并非殿下良配,更非殿下母妃属意之人,殿下还是不要将心思放在我身上吧。”
拓跋余沉吟了一瞬。
“雪儿放心,本王这就陪你回府,向你父母禀明爱慕之意。并将你的娃娃亲退了。”拓跋余道。
“……殿下是说,要帮我把娃娃亲退了?”顾倾城几乎想大笑。
拓跋余一本正经的颔首:
“等本王禀报父皇,择日备齐三书六礼,一定要以最隆重之仪,让你成为大魏最尊贵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