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好美!”
在一道青光中徐徐降落的叶璇玑,甫一出场就震慑住了所有人,那一袭雪白的宫装,恰到好处的飞仙髻,美得毫无瑕疵的脸庞,较之十载前,稚嫩之气已然尽去,只是显得非常淡漠。
“叶仙子好大胃口,宝幢在前,见者有份,叶仙子莫非想独吞不成!”
而就在众人尚未回神之际,耳边突然又响起一个并不买账的阴测测的声音,众人循声望去,却是一个五十来年纪左右,长得有些森冷的修士,黑的披风绣着水裹严实,看不出来是胖是瘦。他于虚空伫立,似乎并不惧怕叶璇玑,冷冷笑望着她,说道:
“宝幢如此之大,说不得有惊世异宝出世,叶仙子要独吞,就不怕引来群起而攻之?”
这话说得有理,众修士都是求机缘,与机缘相较,叶璇玑这样惊人且只能远观不能亵渎的存在,就显得有些虚无缥缈。他们纷纷按捺心中的萌动,敌意大露。
其实他们也只敢装模作样,给他们吃一个龙胆,亦不敢对她动手。
叶璇玑淡淡蹙眉:“尔等以为此是宝地么,其实是害死你们的劫狱,若果不听劝,后果自负!若非陛下嘱咐,本宫才懒得搭理尔等死活!”
她语罢,就要挥袖而去。岂料那长得有些森冷的修士蓦地挥手探出一道黑光。
叶璇玑细眉一拧,只转眸的瞬间,那黑光就湮灭无踪,她淡淡望向那修士道:“你想死么?”
那修士嘿嘿一笑,身形一展,就向远方遁去。
“好,胆敢挑衅本宫,本宫倒要看看你有什么天罗地网的仗恃!”
叶璇玑把眉一挑,身形骤然化作一道星光追去。
就在她远去的瞬间,宝幢不住的震动着,突然加快了显现,只见这宝幢真是无匹庞大,随着它破土,所有挤在前头的修士都不得不往后退去。
“这是什么?”
他们很快就将叶璇玑的警言抛之脑后,巴巴的望着宝幢的出土。
“我们走!”
然而这约有千数的修士里,却有一个非常清醒,那便是法相宗江河。他怎么会没有听过叶璇玑这个宛如神话一样的名字。
这样的存在,若是要独吞宝幢,只需降下一个神通就足以将他们全部杀死,何用如此下策?
“走……师兄你开什么玩笑,宝幢近在眼前……”其中一个弟子诧异的说着,然而见到江河神色的郑重,忙又住口不言。
江河冷冷道:“你们想想,若真有异宝,怎只有北邙宗的人出现,远的不说,东都去哪里了?散修盟去哪里了?难道他们已经资源富裕到不用外求了?他们没有出现,这宝幢问题大得很,不要被这外相蒙蔽,速速离开此地方为上策!”
他语罢,身形就向后退去,见这些人都未动,便冷冷警醒:“不要怪我没有提醒你们,传闻十载前,恶地自佛妖大战后,有诡异情状生发,所谓异宝恐怕只是诱饵!看在同门一场才提醒,尔等若不要命,大可进去一探!”
说完,再不顾他们,御器冲天而起。
几个法相宗弟子面面相觑,望了望已然快要窥得全貌的宝幢,又望了望江河的背影,万分无奈之下,只得祭出御风舟,紧随其后。没有江河在,他们还真不敢去闯这宝幢,只要看周遭那些红了眼睛的修士,就能知道若参与进去,多半不得好死。
……
早便显露端倪的宝幢仍然顽固的与焦土连结,甚至半个时辰之后,形貌都才显露半个。
仅仅这半个,便约有百多丈的高度,若是完全显化,完全能够构着天穹。然而过去半个多时辰,宝幢下半部分,却仍然不见出土,一众修士等的异常心焦。
“吱呀!”
而就在此时,宝幢上半部分的大门蓦然向两边敞开,有无量宝光溢出,吸引着所有修士。
“开……开了!”
千多个凝窍左右的修士,尽都一齐冲入去,远处的鲁惇望着这幕,冷冷一笑:“如此一来,交易便算完了,流冥坛做出这样大手笔,看来真界快要不太平了!”
那宝幢好似一个无底洞,源源的吞噬着这近千的修士,诡异处已显,却没有一个修士能够警醒,因为他们的眼底已被这宝幢的宝光彻底掩盖,再容不下其他。
仅仅半刻,宝幢便将这千数修士吞噬殆尽。
鲁惇见此,对于即将出现的存在有着莫大忌惮,他脸上晦然道:“时隔数劫,那老魔来到真界搅风搅雨,也不知对北邙宗有什么好处,师兄到底怎么想的?”
他有些想不通此事,见宝幢异变在即,他想了想,也不管许多,身形一闪便消失不见。
……
“嗯?”
苏伏远在宝幢数十里外,远远见着宝光冲天而起,但在他眼中,却可以见到一些非常隐晦紫黑色的气息。而这颜色,他非常的熟悉,那是浊气的颜色。
下一刻他便确证,玄灵引依附的修士,竟在冲入宝幢的瞬间被分解成最原始的精华,其恐怖程度,绝不下于《焦狱天方流冥坛》。
他心底蓦地一寒,忽然有一种强烈预感:罗刹魔主会在今日出现!
“原来恶地早就被他侵占,那些消失的尸体,尽都变成了流冥坛的养料!可这宝幢是何物?怎么如此堂皇?”
“焦狱界与真界不能相融,按真界法则而言,罗刹本体尚不能来到真界,这是对他在数劫以前对真界造下的孽的惩罚!”
苏伏想到此,略略感觉安慰,若是其本体来此,怕第一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