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就算如此,那些没人性的当官的,非但没有开仓赈灾,反而还派遣官员下来征粮!
“啐!妈的,这贼老天,一整年了,一滴雨都没下,地里一粒粮食都没收上来,我媳妇今年刚怀了孕,正是补充营养的时候,家里早就断米了,我还能抗,眼看我媳妇一天比一天瘦,妈个把子的,这时候还来征粮,这驴日的朝廷,纯粹不给我们活路啊!”一名男人嘴里骂骂咧咧个不停。
为首的一名壮年男人脸色一紧,连忙斥道:“老三!禁言!”
“老四说的没错,隔壁村都饿死仨了,其中还有俩孩子,我闺女也饿的就剩皮包骨头了,这狗日的朝廷,我们都快饿死了,还来征粮,这分明就是不给我们活路嘛!他们有本事去征那狗日的李大户?”
“啧,征个卵子!这李大户城里有人,说不定这次征粮就是狗日的李大户联合城里的人给咱们下的套,李大户家的狗腿子今天放出话来了,说可以借给咱们粮食,但要求是让我们把地抵押给他,这不是放他娘的狗屁?这地如果抵押出去,这不就跟掉狗嘴里一样?还能要得回来?”
兄弟四人,围着一张桌子发愁,为首的壮年男人听的心烦,抬腿一脚把旁边自从进屋后就一直默不作声的老三踹下了凳子:“操,老三,你他娘的说句话啊?平日里就他娘的你话多,就你机灵,关键时候你他娘的聋了?咱们兄弟几个家里可都断粮了,再不想辙,连刨坑埋人的力气都没了。”
老三默默的拍了拍屁股,重新坐在凳子上,摸出旱烟袋吧哒吧哒抽着,黑暗中火星一闪一暗。
“想辙?想什么几把想?我俩儿子,都快不行了,这时候还有什么辙?带人冲进李大狗家,我可听说了,他们家的粮食,都快捂得发霉了,吃上一年都吃不完!”
其他兄弟三人心里一惊,气势瞬间弱了下去,犹豫道:“老三,你不是说笑吧?这可是抢劫啊,这可是大罪过啊?抓住可是要坐牢的!”
“啪。”
老三把烟袋锅子摔在桌子上,环视兄弟三人,一字一句道:“我媳妇死得早,这俩儿子就是我的命根子,如果他们死了,我还有啥奔头?我就问你们,干不干吧?咱们兄弟四人,在这村里,也算是一呼百应,直接打破他李大狗的家门,把粮食抢了,他能说啥?他有本事就告官,有本事把我们这一村人全部抓去坐牢,看村里的老少爷们不把他们家祖坟掘咯!”
老四咬了咬牙,想着家里去年刚娶的媳妇,还有肚子里的娃,一想到媳妇虚弱到连话都说不出来,老四心一横,站起来一脚把屁股下的板凳踹翻:“娘的,死也不过就是碗大个疤,要老子看着我媳妇就这样饿死,我反正做不到!”
“就是,老四说得对,咱爷们吃点苦没啥,但看着家里的婆娘和孩子一天天的饿的说不出话来,心里难受啊!”
“老三,你可想好了,这可是要坐牢的!”
“我在来的路上就想好了,大哥,二哥,四弟,这件事情危险,你们就不要跟着了,但抢来的粮食,我绝对一粒不少的分给你们。”
“老三,你说什么呢?爹娘死得早,咱兄弟四人什么时候不是同进退?一会把周大牙还有王六他们都叫来,好好计划一下,今晚动手!”
“不用,直接召集人就好了,这件事我想了不是一天两天了。”
老三沉声道:“二驴就是给李大狗看家护院的,他跟我玩的不错,等会我就让人把他叫来,到时候里应外合,直接端了李大狗家!”
是夜,麦长山顶。
马军宽袍大袖,负手而立,罡风吹过,衣袍发出猎猎响声。
马军身后有十来个人,这些人都是大罗教的精英,可以说大罗教能有今天的声势,和他们不无关系。
为首的两人,是大罗教左右二使,左使杨逍,右使鹤庆,分别都是天象境的大高手。
余下的就是各个分舵的舵主,分别都有神通境的实力,这些都是大乾秘密训练出来的高手。
马军抬头默默看着星空,幽幽问道:“都准备好了吗?”
“都准备好了,今夜过后,宁州大变!”
“可怜这大好锦绣山河啊!”
马军心中暗叹一声,他对此并不能做出任何说辞,他没资格站在道德的制高点指责他们。
为了一己之欲,挑起天下纷争,兴百姓苦这句话马军不认同,但亡百姓苦,这句话马军是有深刻理解。
再过一日,战火就要燃起,届时,整个宁州都会陷入战火之中,不知要有多少人家破人亡。
在内奸的策应下,王家四兄弟成功率领着村民攻入地主李大户家,眼看有人抢粮,李大户怎么可能眼睁睁的看着这些贱民把自己的粮食抢走?当即率领着护卫与王家四兄弟激斗在一起。
慌乱之中,王家老三发出一声惨叫,捂着脖子倒下,脖颈的大动脉被割开,鲜血止不住的流出来,瞬间就将衣服殷红,眼看没气了。
“老三!”
“三弟!”
“三哥!”
王家剩余的三个兄弟惊呆了,前一秒还生龙活虎的兄弟,下一秒就死了?王家三兄弟眼睛瞬间红了,尤其是王家老大,挥舞着铁锹,当头盖下,直接把地主李大户儿子李旺财拍了个跟头,脑袋直接给他开了瓢。
“王大柱!你敢打我儿子!我跟你拼了!”
李大户毕竟是地主,和手持草叉,铁锹的村民不同,李大户手中持了一柄宝剑,寒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