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大人说得在理。仆臣忽然想起还有一件公务尚未办完,这就先行告退了。得罪!”
司马错说着,起身向武皇安东野行了一个双手抚胸的标准礼,显然也意识到刚才过于无礼,口中说道:“皇爷,仆臣先行告退。”
武皇安东野微笑着单手抚胸还了一礼,道:“既然公忙,孤就不留你了。去吧。”
“是。皇爷。”司马错又团团做了个罗圈揖,这才退出花厅。他这一告退,顾西楼稍后也跟着告了退。
花厅里这会只剩下武皇安东野和杨树元帅了,武皇安东野笑道:“看来也没有什么事了,你我就散了罢?”
两人正要出厅,门外闯进来一个军吏,嚷道:“皇爷大喜!‘中州’大捷!八爷调兵遣将,不费吹灰之力,一举拿下了‘中州’!”
武皇安东野不由愣了愣,某八这事先可是完全没有向大本营请示过啊!不声不响就自作主张拿下了“中州”。
“这是八爷的红旗捷报!咦,这是八爷的请罪手折?”有点儿兴奋过头的军吏总算有点回过味来,帝都里事先完全没有一点要打“中州”的风声,再联系八阿哥安陌晨的请罪手折,几乎不用想也知道了,拿下“中州”必定是八阿哥安陌晨擅作主张,没有向帝都请示。
这年青的军吏不由偷眼瞧看武皇安东野的脸色,武皇安东野早瞧见了,顺势就在那军吏屁股上踹了一脚,踹了他一个小趔趄:“狼崽子,好的不学,查颜观色倒学得挺快啊!以后再这样,孤非踹你个大马趴。”
“皇爷,属将也是关切嘛!”这出身狼群嫡系的军吏知道武皇安东野不会拿他怎样,只是开开玩笑罢了。
“孤看你这狼崽子就是欠踹。在‘军务省’办差多久了?怎么还这么不长进?难道还不知道,在狼群战功才是第一位的,胜利者不受谴责?”武皇安东野笑吟吟说道。
“多谢皇爷教训,属将一定努力。”那军吏忙行礼退了下去。
“老八的请罪手折孤就不看了。杨帅,你赶明儿看一看,用孤的口气斥责几句也就是了。那请罪手折发还本人,就不要入档了。详细战报,本侯孤再慢慢的看。呵呵,这一桩坏消息后面跟着一个好消息,晚上吃饭也能吃得香一点,睡觉也能睡踏实一点,杨帅,你说是不是这样?”
“那当然,那当然!”杨树元帅笑道。
“姥姥的,‘中州’的总督不是英亲王百叶流风么?真的就那么弱不禁风,一打就玩完了?这‘中州’怎么我们一打,甚至没用什么力,就把‘中州’打趴下了?‘中州’怎么的也算是中原的九州之首吧?”武皇安东野也有点玩不透某八能一战而下“中州”的奥秘了。
杨树元帅笑道:“皇爷是一时想岔了吧?且不说我们狼群都是虎狼之师,打‘中州’犹如以石击卵。那‘中州’军力早就在瘟疫、内乱中消耗得差不多了,犹如病夫,焉能抵抗我狼群天威?”
“哈哈,”武皇安东野大笑。
杨树元帅正色说道:“所以,下一步经营中原,必须首先将凉、营二州经营为坚不可摧的前哨堡垒,要使这两处粮谷丰饶,马牛成群,能支持得起长期在中原的作战才行。军马补充、军粮储积,起码要能在凉州、营州得到充足供应,否则即使是从关东输送,运费也是不堪承受的。另外,军械工场也必须西移,就地生产。”
“是这个理。这点必须跟老八、老十和小二十一说清楚,从今往后,在没有大本营正式指示之前,他们在中原的大规模军事进攻到此为止,不许再越雷池一步。他们现在要做的就是整军备武,蓄积粮草。敌若来犯,可坚决反击,但不许追击太远,最远不许超过一日程。平日更不许以狼群名义在‘花都’京畿抄掠。”
看了看花厅外的天色,武皇安东野微微叹了口气。
中原战事伤亡之大,恐怕是所有人都没有预估到的!
中原已经血流成河,但是从当下情势看,战事不歇,这血永远是流不够的,必定还会有更多更多的鲜血染红中原的山山水水!
现在是骑虎难下之势,垂涎于花都中原花花世界的豪强大族,实际上包括安氏,包括天依商盟都在虎视眈眈,盼着早日平定中原,便可蜂拥进入花都掠夺;而在中原遭受巨大损失的狼群民军一系的兵马又岂肯善罢甘休?血仇实在是太深,不以血来洗刷,此恨难消啊!
因此,武皇安东野当下是有进无退无法收手,即使这时向中原输送军粮以及其他军需,代价高昂,也得硬扛着。能够在中原本地筹到的粮食是越来越少了,这种胶着不下的局面实在让武皇安东野头痛,若不尽早结束中原战事,中原来年春耕是无法正常进行的,而误了农时,就是大半年的粮食没有着落,以战以守俱难!
“中州”大捷来得好也来得巧,转眼就化解了帝国眼下一步危机,真是妙不可言啊!
心里再捋了捋今儿处置的所有公事,能不能在来年春耕之前结束大的战事?这是中原战事的一个大转折,如果帝国狼群能在来年春耕之前结束大的战事,中原将很快平定;如果不能在来年春耕之前结束大的战事,这战事就不知道要打到何年何月了。
武皇安东野虽然期望着六驸马申屠狗的“回马枪”,期待着幽东、赫连铁树的奔袭能够圆满成功,但也已经做好了最坏的打算,在来年春耕到来之后,大的战事仍然不能结束的打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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