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一条能容纳一人通过的道路被我清理出来,那个人很冰冷的看了我一眼,我身子一震,还是头一回看见他有这样的表情。
之前这个人露出的表情要么是装疯卖傻,要么是恨我入骨,还从来没见他冰冷的看着我。不过我立即把这当成了对我的怨恨,没有搭理他。
他犹豫了一下,正打算过来,突然猛的一转身,朝远处的黑暗中跑去。我刚要叫住他,又像是想起了什么,没喊出口,也没有上前追赶。
过了一会儿,他又从黑暗中跑了出来,手中很宝贝的托着一套衣服,正是我在架子床上看见的那身犀牛官服。我没有太惊讶,刚才就已经料到是这样了,冲他点了点头,让他赶紧过来。
即便是在穿过火路,那个人还把衣服紧紧的抱在胸前,生怕一个不小心就被火点着了。因此他走过来的速度也很慢,再加上刚才就耽误了一点时间,被我开出来的一条路很快就有了被火合上的趋势。我叹了一口气,让他把衣服扔过来,我帮他接着。
那个人很狐疑的看了我一眼,最终还是没把衣服扔过来。不过他看出来我有些焦急,腿上的速度快了不少,自己的衣服都被烧着了,也只是咬牙用手拍灭。
我鼻头酸了一下,不知道他为什么要这样保护自己的衣服,咽了口唾沫,在他从火中跳出来后立刻拉着他从金属门处钻了出去。
一出门,正好撞见已经扶着墙在门口等我们的杜小生。我看见他弓着的腰,眉头一皱,放开拉着那人的手,转而去扶杜小生。
我扶着杜小生,一边又冷冷的看着那人。那个人也不跑,抱着衣服很好奇的四下张望,让我松了一口气。他要是在这时候逃跑,我和受了重伤的杜小生还真没法把他拉回来。
我示意他跟着我,一边又搀扶着杜小生,两前一后的走到厂房门口,原本站在门口的一群工人已经消失了。
我愣了一下,连忙四下查看。那人注意到我的动作,说:“放心吧,他们已经被我弄回去了?”
“笼回去?回辣儿去?”(弄回去?回哪儿去?)我好奇的问。只不过那人似乎没有回答我的打算,除了抱着衣服的双臂紧了紧,就再也没有动作。
我也没觉得他会回答我,把杜小生扶到一把给工人们休息的椅子上坐下,转头去看那人,冷冷的问他:“现在扣以高代点儿公西了吧?”(现在可以交代点东西了吧?)
那人看也不看我一眼,还是四处打量周围的环境。我怕他是在想办法逃出去,连忙打断他看向别处的目光,吓唬他说道:“别看了,外面有我们的人守着,你哭去了(出去了)也是被抓,故如山围答我的问题(不如先回答我的问题),指使你做这一切的到底是谁?”
他这次终于看向我,说道:“外面没有人。”
接着,没等我说点什么,他又说:“不过我可以回答你的问题,不是因为我怕你们,而是想把欠你们的人情还了。我这个人虽然品行不好,做官的时候好事没好干,但别人的人情我还是不随便拖欠的。”
没想到他还是一个知恩图报的人,只是一开始他就对我态度很不好,让我有些先入为主,以为他不是什么好东西,才对他下死手的。
“你是怎么知道我父母,和那个被救走的邻居的事的?”我抢着说道。话一出口才发现自己的舌头不知何时已经好多了,至少能清楚的把话说出来。
那个人沉默了一下,似乎是在想怎么对我开口,半天才说道:“你先听我讲一个故事。”
在他断断续续的叙述下,一段神话般的故事在我面前展开。
在古老的中原地带,一直都有这样一群很神秘的人,他们既不为皇帝效忠,也不屈服于各方势力。他们自古就有一个家族的传统,学着家族流传下来的知识,年幼的子孙从来没有步入过公共学院。
他们有自己生存的技巧,为了达成家族的目的,从来都不择手段,挡路者皆斩除为断。有些事,他们不做则已,一做便走向极端的尽头,任何伤天害理的事情都能做的出来。
这些人最重要的共同点就是流着相似的血液,传承同一血脉。在他们家族中,不论男女老少,几乎个个都盗过墓,杀过人,摸过枪,炼过尸。特别是炼尸这方面,外姓的任何一个大师都比不上这个家族的一个孩子。
当然,他们的家族很隐秘,就连一些商政两界的大家族都没有听说过他们,这也成为了他们能够连续几百年都没出过大事的原因。
这个家族的每一个领头的人在当家做主之后就再也没露过面,因此没人知道他们现任的当家的人是谁。但是有一个家族的人在某一天来到这条路,见到荒废的厂房,想都没想就进来了。
这个人担心他会破坏自己为了报复陈枭而设的局,就派一个工人,也就是自己昔日的士兵,来和他进行交流。
来者知道这个人的事情,直接让工人把这个人叫出来,这才说了来意。
他的来意也很直白,就是杀了我,许诺给这个人下辈子投胎,能进大富大贵之家。
杀我,当然是这个人迫不及待的事情,因此当他得知自己要杀的人叫陈枭时,想都没想就答应下来。在三番几次的交流之下,这个人知道来者姓李,来自这样一个神秘的家族,懂得操尸控神之道,连忙百分百的信任他。
来者说完自己的要求,让这个人服下一张写有“陈枭”二字的符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