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捅了捅杜小二,他目光炯炯,还是出前那般有神,不耐烦地嘟囔了一声:“你又有什么事?”
我尴尬地一笑,道:“不是我说,咱们不知道炼尸的人在哪儿,这得走多久才能到啊?该不会炼尸的人心血来潮,买张机票出国了怎么办?我们跟着尸体从苗疆跑到国外去?”
“不会。”回答的是个冰冷的声音,不用想也知道声音的主人是谁。“追踪术的范围有限,只要尸体动了,就证明我们很快就能见到那个人。”
我还不甘心:“很快是多久?”
尉无过没说话,面无表情的跟着尸体。杜小二伸了个懒腰,懒洋洋地回答:“也不长,对我们的度来说,最多几个小时就到了。但是现在有你和小秦两个普通人,那可就说不准了,十天半个月都有可能。”
我对杜小二的讽刺已经熟视无睹,因此也没太在意,只不过这还是杜小二第一次用这个猥琐的身体来嘲讽我,让我忍不住回道:“这不会是你本来的面目吧?”
“你觉得呢?”杜小二的神态只松懈了几秒钟,很快又恢复精光。他没有正面回答我的问题,而是给了个模棱两可的答案,让我很是不满,刚要追问,前方的尸体忽然停了。
尸体停的很没征兆,就像是猛地被施展了定身术一样,让我们都猝不及防。秦文泽虽然还是闭着眼睛,但他念咒语的频率迅了许多,几乎是一个刚念完,另一个就立刻跟上了。“没用的。”尉无过忽然对秦文泽道。
秦文泽这才停下念咒语,睁开眼,看向尸体的眼中有些不解。杜小二怪里怪气道:“还真是不祥之兆呢。”
这句话似乎激怒了秦文泽,他拿着铜铃的手紧缩了一下,尉无过冷冷的看了他一眼,秦文泽这才意识到自己的失态,紧握着的手迅松开了,回瞪了杜小二一眼,似乎在抱怨他多嘴。我叹了口气,说:“各位,咱们现在是一条绳上的蚂蚱,就别藏着掖着了,谁能告诉我生了什么?”
秦文泽看了看杜小二,没有开口。我又期待的看向杜小二,希望他能给我回答。可能是迫于我的压力,杜小二终于清了清嗓子,道:“不复杂,就仨字:炼尸人死了。”
我顿时犹如五雷轰顶,呆呆的立在原地,不知道说什么好。秦文泽又瞪了杜小二一眼,不知道是嫌他多嘴还是什么,杜小二倒是没有理会,叹了口气,说不出他是什么意思。
然而我受到的打击更大,炼尸人死了,证明我们现在唯一的线索也断了,这么看来,对方很可能知道了我们在追查炼尸人,便先我们一步灭口,为的就是让我们像是久在樊笼里,又忽然放归自然的鸟雀一般,猛然失去了方向,不知道该如何去做。
我们全都看向尉无过,希望他能给个指示。然而尉无过丝毫不理会我们的求助,自顾自地往尸体正要前进的方向走去。我急忙追上去,一边喊道:“哎,我说,现在都这种时候了,你还有心思沿着这个方向走?既然他们已经杀人灭口,就肯定不会傻乎乎的在原地等着我们吧?”
不仅是我,连秦文泽和杜小二也追了上来。
尉无过走路的度并不慢,不知道是怎么做到的,看上去只是在散步的他,却能走出长跑冲刺的度,让我越追越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