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举举认为对方在绕着弯子骂人,怒道,“一群强人,跑到我这里拉人,再不滚就走不脱了。”
话音未落,北门外就来了一伙皂衣捕快,正是万年县官差,人一到便将高白几人团团围住。
来人喝道,“敢在这里撒野,给我锁去县衙,好好的皮鞭子招待!”
高白笑道,“在长安,高某是头一次遇到万年县这样的,但谁给你们的胆子,不问青红皂白随便拿人。”
郑举举人有了仗势,话也硬气,“你还不知站在你面前的是谁,正是万年县姚大人的亲兄弟、本县的姚捕头!就算拿错、打错了,你们也无处伸冤,识相的快走。”
她还想说些什么,但从平康里的北门外,有成群的壮汉们骑马赶到,马踏着十字街上大雨过后的积水,水花四溅,人们纷纷躲避。
高白嘘了口气,总算熬到帮手们来了。
他对姚捕头说,“在下知道姚大人是赤县县令,正五品,放在边远地带一座下州,也是个说一不二的高官。但你不知长安最不缺少的是什么?弓不要拉得过满,省得到时彼此脸上不好看。”
他只在来人中看出有四十几位是高大人的护卫,此时人人便装,从外表上根本认不出他们的身份。另外还有五十多人不是高府的,但也是如此装束。
看来,府上人也不想亮明身份将事闹大,因而他才这么说。
姚捕头正是玉红笺身后的暗柱,在郑举举的面前岂能示弱,听了高白的话,这人哼了一声,撇着嘴道,“少废话,不敢亮亮家底,来一百个也是白搭……”
但高白已无心与他磨嘴皮子,断喝一声道,“全都捆起来!打上楼去接小姐和夫人回府!”
一百号人里有五十多位,正是长孙润从赵国公府抽调来的护卫,便装行事却是赵国公长孙大人的意思。
他们个个在身手上三五个靠近不得,只是一眨眼的功夫,万年县姚捕头带来的人就被放趴在地,捆了个结结实实。
而那些外强中干的玉红笺打手,被一顿拳脚逼入了偏院,一个个谁都不敢再伸伸头。
郑举举吓得手足无措,再被个护卫顺手打了两个大耳刮子,就更找不到北了。
但她还有仗势,趁乱跑上三楼的一间密室前,颤着声求道,“大人,你要给举举做主,这伙强人身份不明、打了万年县官差,抢走我新得的两位美人——可举举的本意是给大人你留着的!”
密室门也不开,但有个人就站在密室的门内,隔门与郑举举近在咫尺,沉声说道,
“你的美人!摸摸你的脑袋还在不在!识相的快放她们离开,别给本官找麻烦!你给我记住了,在长安,凡是姓高的管家,你要少惹!”
郑举举一愣,怎么这伙人不但不惧怕正五品的高官,而且连屋中这位家世显赫的正四品官员,似乎……也很打打打打怵这些人。
二楼上,姓高的管家已带人接了两名女子,他们边走、边打砸着下去。
郑举举听出,她刚刚花了不少钱装饰一新的二楼客房,大概已经惨不忍睹了。
因为有红木雕花的窗扇、屏风一路碎裂下去。
临了,她再听到惊天动地的一脚,知道楼底下那扇好门也让人废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