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娃娃!”上午离开家的时候,杨福年强装着,却一直沉闷着,但这会是真的觉得自己的凤还在身边,真的很好。
说笑间,两人不知翻过了多少个山头,初秋的太阳最是毒辣,两父女出来时候已过申时,杨蔓歆热得险些中暑,杨福年才又将逞能自己走的杨蔓歆背了起来,等到了地方,杨蔓歆觉得走了一个世纪了,打个水真的很辛苦,谁又会舍得拿来洗脸,都是用了细河砂清清的。
接水的地方是个小山涧,洞口排了不少人,杨福年便带着凤躲到了崖洞后面,杨蔓歆刚想说些什么,杨福年便对着她做了个手势,杨蔓歆便明白了,可还是被人发现了。
这杨二家的被自家婆婆打发出来做这苦差事,自己家那个却在家里坐着,杨二家的便也趁着这时间躲懒,因此她老早就过来,却一直不肯打水,坐在洞边的石头上乘凉,舒舒服服待了一段时间,刚刚跑到这后边尿了一泡,出来便看到杨蔓歆两父女躲在这里,立马插着腰大声吼着,声音尖锐:“杨福年,你这是怎么回事,居然还敢带着这个灾星出门!”
杨蔓歆被这声音吓懵了,而等着打水的人都朝这边过来了,都站在杨二家身后指责着杨福年:“杨福年,不是说你们一家出了这杨家村吗?念着旧情不把你一家赶出去已经不错,你居然还要来打这水喝,还带着那灾祸。”
“对啊!你怕是忘了是你家闺女害了我们没水吃,就这一点水,你们哪里还敢来。”
“赶紧滚回去!”
有了人撑腰的杨二家的,过来将杨福年手里的一对木桶抢了过来,狠狠砸在了崖壁上,木桶啪嗒碎了一地,杨福年瘫坐在一边,眼里有泪光闪烁。
杨蔓歆真的是受不了这群愚昧无知的人了,看到这样的杨福年杨蔓歆有些心疼,眼泪唰就下来了,一边哭着一边拉着杨福年:“爹爹,我们走吧!”
杨福年看着哭得着急的杨蔓歆,缓缓从地上占了起来,抱着杨蔓歆往回走了去,身后的杨二家的呲了一口:“灾星,祸害,赶紧滚!看来要轮班守着这处了,免得这灾星污染了我们的水,害死了我们。”
“对!一会下山跟里长说一下,轮班守着!”
终于走了听不到村民声音的地方,杨福年一下子便哭了起来,这个老实的汉子实在是不明白大家都怎么了,杨蔓歆是真真心疼的,肿着一双眼睛:“爹爹,凤真的是祸害吗?”
杨福年愣了好一会,才抱着杨蔓歆道:“凤是爹的闺女,不是祸害。”
待平静下来,杨福年便对杨蔓歆嘱咐着:“凤,一会回去不要对你娘说。”
“可是爹,我们没有带回去水,娘亲一定会知道的。”
“回去再说罢。”男人叹了口气,抱着杨蔓歆便开始往回走。
“爹爹,为何这路上没有见到其他人呢?”
“嗯”汉子无法回答这个问题,转而沉默着。
杨蔓歆也没有追问,原先不明白来的路上没见一人,却在打水地方遇到那么些人,看来是杨福年故意带着自己走的僻静偏远的小路。
走了一段,杨蔓歆便又问道:“爹爹,为何村口的那颗树生得那样好!”
“这”
杨蔓歆无奈,自己老爹怎么这么沉默,便也不再问什么了,一路的枯树老藤,天色渐晚,不时会空荡的回响着凄婉的乌鸦声,杨福年才到:“这老鸪,唉!”
杨蔓歆黑脸:这老爹怎么一直说话说一半呢,老爹无意与自己搭话,杨蔓歆也悻悻,趴在杨福年背上,一边借着皎白的月光看着四周,一边想着自己一个农林专业的毕业生,总不能就这么干坐等死吧!
想当初自己高考失意,却没有能力再复读一年,差了一点分数便能进到自己向往的大学,却不想班主任告诉自己农学院降分录取,便欣然报了那所大学的农学院,没想到第一年就是去试验田里抓各种虫子,杨蔓歆自小农村长大,自己照顾自己那么些年,因此在第二年许多抓虫子大喊大叫的女生便转了专业,只剩了杨蔓歆跟同寝室的沐娅两个女汉子,说起来杨蔓歆还有点想她了,她是杨蔓歆唯一的朋友吧。
等天色完全暗下来,两人才回到土庙,土庙门前站着四个身影,看到两人回来,四人立马围了过来,杨孟氏担忧道:“怎么这时候才回来。”
走进看到杨福年拿出去的两只水桶并没有拿回来,便呵斥道:“水呢?”
杨福年想说什么,却沉默得说不出话来,杨蔓歆嘟着嘴:“娘亲,爹爹照看我不小心将水桶摔下山路,给摔坏了。娘亲,不要责怪爹爹,都是凤的不对。”
杨孟氏听了,泪花一下子就出来了,从杨福年手里抢过杨蔓歆,左看看右看看:“杨福年,我说不要带凤去,那么险的山,你看,这不就出事了!”
杨福年一时窘迫的站在一旁,局促不安,杨蔓歆撒娇着:“娘亲,真的没事的,娘亲责怪凤,不要怪爹爹。”
“来霞,虎子,带着弟弟妹妹进去!”杨孟氏将凤交给来霞,待孩子走后,便对着杨福年一顿敲打,敲打过后便哭了出来,堆积了许久的情绪一下子就爆发了出来:“杨福年,你说你跟凤要是出了什么事,我们娘几个可怎么办!”
杨福年抱着杨孟氏:“惜睇,我不会了,下次不会了。”
门后四个小不点望着门口安安静静的爹娘。
“爹娘不会有事吧!”
“不知道诶!”
“应该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