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曜一早,杨蔓歆起来便看不到自个爹娘,小弟狗娃在自个身边睡得正香,大姐来霞则是看着杨蔓歆起来了,打趣着:“凤儿懒丫头,你可是醒了,紧了洗洗,再迟些,可就赶不上了!”
杨蔓歆揉揉眼,迷糊问着:“大姐姐,是赶不上什么啊!”
“今个我醒来那会,娘跟我说,村里有事,要大家伙都早些去,所以爹娘一大早便去了。”
“娘亲怎么不叫我呢?”
“娘见你睡得香甜,自是不忍叫你起了。”来霞笑笑,摸了摸杨蔓歆的头:“好啦,乖凤儿,可快去洗吧!大姐带你洗。”
杨蔓歆嘟嘟嘴:“大姐姐,凤儿长大了,能自个洗的,你可瞧着狗娃,他可才是大懒虫,这会都没醒呢!”
来霞勾勾杨蔓歆的鼻子:“凤真乖,那你自个洗,我看着叫狗娃起来,要不可真赶不上了。”
杨蔓歆见着大姐终是没跟着自个去,才放下心来,家中虽是有了水,但杨孟氏几个哪里舍得用水洗脸,还是一捧黄沙,杨蔓歆觉着用黄沙往这小娃娃的自个脸上招呼,是火辣辣的疼,跟杨孟氏提了用水洗脸,便像是罪大恶极一般,杨蔓歆根本开不了口,只好自个偷摸洗着。
也幸好这油水不足,牙齿不是很脏,脸上也泛不起油光,杨蔓歆才慢慢适应没有牙膏没有洗面奶的生活,可这清水洗脸是不能省的啊!
才一大早,这天热得就像个火炉身体难受得紧,不过杨蔓歆也是不敢洗澡的,只是用了一捧子水,洗了洗脸,又用一捧子水漱了漱口。
刚洗好,来霞便抱着狗娃出来了:“凤,可是洗好,该走了,狗娃闹着找娘呢!”
“娘亲……”狗娃明显是哭过,眼睛红红的,一直叫着娘亲。
待杨蔓歆三个到了场子上,大家伙已是将场子围了满满当当,杨蔓歆几个挤不进去,只好待在场外的围墙后,听着场里边吵嚷着。
“这害人的留下来可不得了,昨个还带了外人来,这是要害死我们呐,这样的人可不得赶了出去!”
“昨个就说了,再进杨家村,便除了族谱,可不能是说说的!”
“昨个真是厉害的,竟把我们都说成了是那匪子!”
……
杨蔓歆听得云里雾里,也不怪这杨蔓歆不知情,昨个夜里,那汉子去叫了杨福年时候,杨蔓歆睡得正是香甜,根本就不知道发生了什么,这会也知道了昨个夜里是发生了什么大事。
里面一片闹哄哄,杨蔓歆也懒得理会,只是吵嚷过后,场里的人先后退了出来,拥着一群人出来,正是那杨福来,嘴里还骂骂咧咧的:“老子不会放过你们的,你们可等着!”
“杨福来,没把你一家人都逐了出去,已是最大恩惠了,你不知感恩,还打算报复大家伙,你这良心真是被狗吃了!”
“就是!”
村里人说着,有那些个胆儿大的,还朝着杨福来吐了几口唾沫。
“谁他的敢吐老子!”这杨福来发起狠来,两个大汗都要将他制服不住,吐了唾沫的赶紧的退到了人群后边,心虚得紧,生怕这杨福来记得自个,别真的报复来了。
等大伙拥着杨福来一家出去了,场上也就松活了,杨孟氏出来张望,一眼便瞧见了自家的三个娃娃:“走,赶紧进去吧!”
杨蔓歆一下子便跑到了杨孟氏跟前,狗娃也伸出手求抱抱,杨孟氏接过眼睛还是红红的狗娃,抱歉的看了看杨蔓歆。
杨蔓歆是个成年人了,自是没什么的,原本也只是好奇刚刚发生了什么,跟着杨孟氏身边走了进去:“娘亲,刚刚这里是什么事情呢?”
杨孟氏倒也没瞒着:“昨个夜里,杨福来一家带着外村人进来了,说是村里人夺了他的粮和水,外村人说要讨个公道,昨个不是才说见了杨福来一家回村,便去了族谱吗,今个上午就是处理他们一家的事来了。”
杨孟氏说着重重叹了口气:“唉!这村里怕是要不太平了!”
“娘亲,这杨福来真的被去了族籍吗?”杨蔓歆好奇着。
这时候几人也进了屋子,村里人大多去看了热闹,屋里只剩了几个,这小花也在这里边,看到杨孟氏几个过来,便热烙的打着招呼:“婶子,来霞姐,凤儿,狗娃,你们来啦!”说着还小跑着过来要牵来霞跟杨蔓歆的手。
杨蔓歆不喜欢那黎氏,也不喜欢老张氏跟杨二,因而对这个喜欢装得可怜,心思很强的小花,实在喜欢不来,小花的手刚碰着,就甩了出去,躲到了杨孟氏后边。
小花面露尴尬,心里却恨极,只好又摆出一副被人欺负的柔弱模样,来霞看不明白,以为小妹怕生人,便拿着双手握住小花:“小妹可能是不太见生人。”
小花还想说什么,杨孟氏忍不住了,对着小花没啥好印象,便应了声,拉开来霞,带着三个娃娃走到了角落里,看着这小花没跟过来,才又小心翼翼道:“可不是嘛,今个早晨,被押着拜祖去族了,只等着去县衙里销了籍了。”
“还要去县里销籍!”杨蔓歆惊讶了,这是厉害了,是要成了奴籍了吗?不过现在把外村人带过来,万一厉害点的,直接过来抢水源,这可咋整!
“你们最近都小心点,今晚上就在这里待着,也不要回家了!”杨孟氏有些紧张,要是再出了昨个夜里的事,可咋整!
“娘,吃了午食可以让大姐姐带我回家一趟吗?”听得晚上不回去了,杨蔓歆便哀求着。
“你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