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生卿一字一句:“那好,你听好了,此时此刻,酒馆易主了。”
黎意微:“……”
有钱有势了不起哦!
事实证明有钱有势就是了不起,没一会儿功夫,凉一就捧着房契来了。
黎意微无话可说。
“行吧,你的地盘你说了算,我回府再上药成了不?”
微生卿扯了扯唇,眸光幽幽,盯着她轻笑:“怎么,如意县主想要毁约不成?”
第一件事无条件服从他说的所有话。
黎意微噎了噎,她没忍住气道:“无条件服从,那你的话岂不是比圣旨还要有用了?不行,这个条件对我来说太不公平了!”
尤其后面还有两个条件,这第一个条件都这么过分了,还要后面两个条件做什么?
刚刚太着急没想太多,现在想想,简直就是跳进他故意布置的坑里!
黎意微越想越后悔:“我要毁约!一条贱命而已,要,你就拿去,我可不想以后任由被你摆布,变成你的傀儡!”
不说其他了,她可不想因为自己,导致黎府被波及,让黎氏夫妇为难。
微生卿这阴晴不定的脾性,谁知道未来是什么立场。
为了杜绝一切,黎意微宁愿毁约!
“嗤”微生卿似乎早有预料,开口:“与本世子交易,可容不得你来决定,不过本世子要你这条贱命也没什么用……”
他故意停顿,扫了眼对面眼睛亮得灼人的姑娘,慢悠悠地点了点扶手,一脸思考状:“今个本世子心情还不错,便大发慈悲一回,这样,无条件换成你能力范围内吧。”
嗯,可别把人给逼急了,见过她被逼急的后果,微生卿知道适可而止。
“当真?”黎意微顿了顿,打蛇上棍:“若超出了我的底线,恕我也不能服从,比如,在你面前脱衣服这种事儿,我会觉得你是在侮辱我。”
古代女子连脚都不能让男子看到,让她在他面前宽衣解带,开什么玩笑?
便是原身,再怎么荒诞,也还是要点脸的。
哦不对,说错了,原身似乎觊觎微生卿,即便被打得半死,估摸着看着他那张祸国殃民的脸,也有可能贼心不死。
唔,还是不拿她说了。
黎意微微微一笑,笑容里都是讽刺:“不知道卿世子安的什么心呐?”
黎意微是个现代孤魂,并不保守,前世因工作拍尺度大的戏,也不是没有过,但既然来到了对女性严苛的古代,她自然要入乡随俗。
古人可都不是傻子,相反,古人能人辈出,时代不同,在人吃人等级分明的古代,生存下来的,可都不是善茬。
黎意微怎敢用现代眼光来看这些古人。
这也是她担心身份暴露,一直不敢放松的原因。
哪怕是现在,她也依旧不敢露出太多与原身不符的脾性。
不过,她有自己的底线,这点儿绝对不能退让。
一番话说完,两人僵持了起来。
雨水砸在窗户上,雨声沉闷连绵,坚硬的窗户与雨滴仿佛在对峙,双方僵持不下,也不知是木头坚/硬一些,还是雨水更胜一筹。
不知过了多久,微生卿轻笑出声,心情似乎很愉悦:“好,本世子同意。”
答应得这么快,不会有诈吧?
黎意微不太相信,反问:“真的?”
“不信?那本世子收回……”
“我信!一言既出驷马难追!”她立刻打断他。
开玩笑,不管是不是有诈,至少答应下来绝对不会后悔。
“现在世子可以出去了吧?”
微生卿转动轮椅,在出门前,他留下了一句:“浑身上下没二两肉,还不如街头流浪狗有看头,不过这世上,空气谁也没你脸皮厚。”
然后,施施然离去。
黎意微:“……”
“呸,狗嘴里吐不出象牙。”
翻翻白眼,黎意微喊来玉竹帮忙。
虽说没甚大伤,可小伤口却不少,随意擦了擦身子,就让玉竹帮忙抹药。
伤口虽小,但让黎夫人知道了,在她眼里可就是大伤了,所以现在包扎好,尽量不要让她老人家知道。
“嘶!疼疼疼,轻点轻点。”
“对对对,就这样就好……”
别说,微生卿虽然脾气非常的烂,但给的药非常不错,刚刚还刺痛的伤口,如今已经没了痛意。
嗯,看在药的份上,她决定原谅他一次。
玉竹默默帮忙给她穿好衣服,收拾妥当了,黎意微只觉得神清气爽。
耳边雨声也小了不少,打开窗一看,果真,雨已经比方才小了不少。
“对了,宋执怎样了?大夫怎么说?”
玉竹摇头:“奴婢这就去问问。”
“等等!你先帮我把发髻拆掉。”
黎意微觉得头发扎得太紧了,导致她头皮疼得很,想起前世自己面临脱发的困扰,这一世可得好好照顾她一头青丝。
别小小年纪,就成了个秃头。
玉竹见她不舒服,赶紧拆掉:“县主,奴婢帮你重新挽个发髻?”
“不用。”黎意微摇头:“你去看看宋执情况。”
“是县主。”
黎意微可不会挽这里的复杂发髻,最简单的也不会,她干脆地在脑后束了个马尾。
铜镜里倒映的人儿,瞬间看起来分外干净利落。
之前她早就想这么做了,结果黎夫人愣是说女孩子家家的,净弄些男人头,丑死了,然后硬要她挽发髻,还不够好看似的,插/满了头饰。
那些头面都是真金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