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善哑然的长大了小嘴,显然是没料想到他会说这种话。
她呆愣的时候,长孙无羡已经在往后退,那不敢置信望着她的眼神盛满怒火。
到这种时候,她还在怀疑他?
她与他在一起到底是为了什么?或许,真的是为了哄骗他罢。
她究竟什么时候才能明白他的心意?
“慕容善,你怎么不想想,若真是我做的,我又如何会容你到现在?”
她像中了邪般,想到这些时日他的所作所为,脱口就道:“或许……美色。”
长孙无羡闻言顿时攥紧了拳头,可下一秒又忽然觉得手心被咯了下,他低头看着香囊,一时竟觉得无比讽刺,脸色也变得全白。
他扬起手就要把那东西扔给她,可在接触她受伤的眼神时,他的心忽然一抽一抽疼的厉害,再次攥紧了那个东西。
停了三秒,便头也不回的走了。
慕容善深吸一口气,仰靠在椅背上,闭上眼,冷静了一会儿,再睁开时,眸底的那点情绪已然不见,神色已恢复了清明。
“棉凝,我们为什么会吵起来?”
棉凝抿嘴,于心不忍:“小姐,您刚刚到底在想什么呢?”
慕容善摇摇头,没有说话。
她脑海里想的尽是最后,他气急败坏却还顾忌她会受伤的那一幕。
“小姐,奴婢觉得太子殿下这回气的只是您不理他。太子殿下说他要离开金陵,去北境,恐怕只是想让您关心一下,您却……”先是冷落,又问了那样一个尴尬的问题。
慕容善犹如醍醐灌顶瞬间僵了许久,直到天色快暗了下来,才动了动喉咙,干涩道:“备马车。”
——
长孙无羡这回真是气蒙了,直至回到了太子府,脸都还铁青着,将自己关在房中足足有半个时辰。
等到云凌过来问他什么时候出发时,眼神才动了动。
旁人或许不晓得慕容善在想些什么,他却再清楚不过。
她莫名其妙的怒火不过印证了她的心虚,他本身并不是太在意她拒绝父皇。换做是他,设身处地的想他可能也会拒绝。
他气的不过是她的心虚,和不信任罢了。
没等到回答,云凌又问:“主子,我们何时出发?”
他喉咙动了动,用暗哑的嗓音艰涩道:“现在。”
与她大吵了一架后,长孙无羡也不想在金陵城多停留,早早到了北境,早早解决完事回来。
此时,天不知何时飘起了细密的雨丝,金陵城里两辆马车背道而行。
慕容善等到太子府后,你告知太子已经出门,她顿时愣住。
是来晚了吗?他已经走了吗?
可是他怎么不等她来解释就走了?
“他向哪里走了?”她抓着宁伯急切的问。
“西城门吧,属下也不知,主子并没说过。”
这一句不确定的答案,让慕容善心里一慌。
慕容善也不知道自己到底慌些什么,总觉得若不与他说句话,心里不踏实。
便不顾一切往西城门赶,用最快的速度。
但她终究到晚了,她到的时候长孙无羡已经出城前往北境,连个马尾都看不见了。
慕容善顿时脱力,脸色煞白的跌落在车里。
那股不踏实的感觉,如潮水般汹涌而来,让她整个人不住的颤抖。
她又回了太子府,抓着宁伯,劈头盖脸就问:“有什么办法能尽快联系上他?”
“夫人,您这是怎么了?是有要紧事吗?”
她少见的失控,不顾一切从椅子上站起来:“废话少说,我就问你有没有什么办法能尽快联系上他。”
慕容善做事向来不会犹豫,知道是自己做错了,不跟他道个歉,她心里始终不安宁。
此番他前往北京,危险重重,不叮嘱他一番,她更是不踏实。
宁伯大约是被这样的她吓住了,“有……每隔一城便会有暗桩,属下这就去安排。”
慕容善急的出了一身冷汗,等她反应过来,脑袋渐渐清明时,人已经坐在了他的书房里。
她看着面前摆好的笔墨纸砚,提笔时倏然愣住。
要说什么?
棉凝想了想,小声提醒:“小姐,太子殿下起先是想听您一句关心的。”
是了,关心他。
慕容善眼神转动起了,咬了下嘴唇,不再犹豫,提笔写下四个字。
一路平安。
想了想,又觉得这四个字不足以表达她此刻的心情,又在那四个字后加了四个字。
等你回来。
这八个字,应该能平息他的怒火,表达她的歉意吧?
慕容善不确定的想。
可却在封信时为难了,是写长孙无羡还是写太子?
前者,她并不喜欢这样称呼他,后者显得过分生疏,只怕他还没看到信里的内容,就因为这一句称呼把信给毁了。
她不在犹豫,写下‘云景亲启’便把信递给宁伯。
“快马加鞭送到他最近会停留的地方。”
宁伯小心翼翼的把信揣在怀里,退出去。
写完信后,慕容善就仿佛刚与人打过一架,顿时只剩出气没了进气般瘫在椅子上。
她把一切设想的都很完美,只是独独忽略了那人盛怒之下还有没有休息的心思。
是以,她完全没有想到那封为了安抚他的信,竟比她还晚出现在他面前!
——
回到将军府
卫戎正好整以暇的坐在房间里等她,见她一个人回来,不由好奇问:“太子呢?”
他说这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