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文等人已经走了五天了,距离青山所发生的那场所为流民泄愤屠杀学子的事情也距离十天了。
这十天里,穿着白色丧服的死者家属的泪水从盛京城西一直哭到城东,那丧礼的礼乐昼夜不息,天上阴雨绵绵,那阴沉的天空,和地面上那愈来愈紧迫的气息倒是十分相合。
原本盛荣城的人自豪与自己身为盛京人,繁华而古朴的城池,盛京人经过这秦淮河的水养育,十分的宽厚淳朴,对待那些不如自己的流民也是十分仁慈的,富豪们时不时的施舍米粮,体现天灾面前,众人一心。
只是发生了危急自身利益的事情,盛京人对流民那是人厌狗憎的,我们这么同情你,给你们吃穿,居然忘恩负义,拿刀杀人,盛京人觉得自己先前真是将仁慈喂了狗了。
抓人的抓人,盛京人咒骂的咒骂,不过这都没什么,最让难民无法接受的是盛荣城的城门不对流民打开了,盛荣城内繁华如锦,有钱人遍地走,随便从指缝间漏点东西都够流民活好久了。
下锅的米粮越来越少,粥米越来越稀,正在长身体的孩子们都苦着喊饿,可是奈何米越来越少,而城中人并没有继续施以米粮的意思,此刻对流民好就是和盛京人作对,本来救济流民多数富商是为了那个好名声,如今,几乎所有人都纷纷远离流民了。
官府暗地里将青山的事情推给流民本来就因为流民是弱势群体,好掌控,这不官府本来应该开仓放粮,但是那些个手下官员都是十分会顺风掌舵的,看准了风向,表面上依旧是在放粮救人,实际上,贪污枉法的人悄然横生,只是上面的人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没人理会流民的事情。
流民眼见着米粮越来越少,心中十分着急,不过已经适应这样的生活,外加还没有彻底死心,总是渴望着官府那一丢丢的粮食。
毕竟继续北上可能就饿死在路上了,回家?呵,家中几亩旱田,无法种植,外加每年的赋税,那也是死路一条。
原本流民就打算这样要死不活的等着,可是啊上天不紧给你关上了门,还顺便关了窗,事情就是如此残酷。
昨夜,在夜深人静之初,盛京城的风气良好,有官府和盛荣城的人守护,盛京还是少有发生案子了。
在城东的秦淮河的一家宅院中,惨叫声响起,夜里幽幽的猫咪哑然跃起,那白色昏黄的月亮高挂柳梢之上,漆黑之中,隐隐可以看见那精致的园中死去的下人的尸体。
金银首饰洗劫一空,男的杀死,女的先奸后杀,这场夜里的风雨很快便惊动了青云阁停留在周边的人马,杀人犯罪的人并没逃脱。
青云阁的不管官府的事情,抓了人便直接送官,夜里街道,这般动静惊动了不少人,那衣衫褴褛,人瘦如猴的杀人者被人瞧见。
第二日,官府挂出榜,查明了真像,说乃是城外的一窝贼匪,暗中隐藏在盛京城,如今没有了银钱,便去了死者一家抢劫,如今事情查明,所有犯案着皆处斩。
郡守已经集结兵力准备外出剿匪之际,城中却流传一股止不住的风声,说此事乃是流民所为,乃亲眼所见,这是流民们的报复,对盛荣成的不满,大家可别忘了前些日的青山事件,升米恩,斗米仇,这是流民的攻击,已经将盛荣城的人视为敌人!
这样的“真相”被不知名的人传出,得到了盛京城百姓的认可,郡守得知时止也止不住,不少的盛京城人皆愤愤然的讨伐流民,不分昼夜的对着郡守府衙控诉流民,请求郡守将流民赶走,不在接收流民。
就连先前郡守府对那一户死亡人家的所查出的结论都被有些人拿来攻击,说郡守昏庸无法,包庇罪人!
流民们对于恶意的承受,对于米粮的彻底断绝,虽然盛京人自恃身份并不会对流民出手,对他们来说自生自灭就是他们的仁慈。
“大哥,看来这盛京城是容不下我们了,我们还是离开吧!”女子年轻,不过面色萎靡,虽然颇有姿色但是营养不良。
女子的话一落便遭到了另一个人的反对,“走!我们去哪?别的城里又会比这里好?”
被叫做大哥的人沉思着,身上的衣服虽然洗的发白,但是好在还算干净,仔细一看,这三兄妹衣着打扮皆比之其他流民不同,或许是气质,也许是那梳理整齐的头发,或者干净的衣着。
大哥比二哥显然沉稳些,不过对二弟的话也很认同,如今乱世,虽然这里吃不饱,但是好歹有个遮风避雨的地方,更何况青山的事情,还有昨晚发生的大事,这些事情都是流民所为,不知是哪些人在往自己身上泼脏水。
“青山的事情你们查清了吗?”
“我已经寻访了所有的流民,并询问了他们那些日子的动向,没有流民去过青山院,应该说流民根本就上不去青山。
”三妹回答了大哥的话,然后继续道,“我暗地里打听到了一些其他的风声,有一次我在青山脚下,听见有学子暗中讨论,武举院的人杀了青山院的人,还说到什么主和派主战派,虽然我不是很懂,但是似乎青山发生的事情是他们内部的事情!”
“青山内部的发生的屠杀干嘛推给我们这么平白无故的人,还真是有病!我一定要...”长相粗糙,身高马大的二哥愤然道。
大哥阻止了二哥的话,在帐篷内只有兄妹三人,但是没有定论的事情还是少说,当心祸从口出。
“倘若真的是三妹所言,那真是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