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支煞气冲天的‘红色’军队正缓慢地走过来。
是的,全身上下没有一处不是红的,红的发腥、红的诡异、红的往下滴着红色的液体,红的让人心里直发慌;不仅如此,人人身上或多或少还挂着大大小小不知是啥毛东西的物件,花花绿绿的恐怖无比。
这支军队的身后,留下的是一地的碎片,红的、绿的、花的,还有些未被击碎的人头、马躯、破烂兵器点缀其间,一副新鲜可怕的肉沫地毯呈现在人们的眼前。
没了、先前冲进去的所有骑兵,全都没了!
鞑靼人呆住了,人和马都完全给吓呆了;再也没有先前的狂热,犹如一盆冷水从头淋到脚、再渗入战马的身躯,人和马上下一般的冰凉;全不由自主地往后退。
俺答孩和那位千夫长的心里同时冒出一行字:人马俱碎、十不存一!
“放箭、快放箭啊,射死他们、快射死他们哪!”
“不准退、谁都不准退,放箭、快放箭!”
另两位千夫长歇斯底里地嗷叫着。
可就连他们自己的战马都在自行后退着,更别说别人了。
他们后退是他们的事,那一身‘红彤彤’的陌刀队却是在默默的、一步一步缓缓前行着。
‘踏、踏、踏、踏………。’
每前行脚踏一步,就像踏在鞑靼人的心窝上,震得他们胆颤心慌;每前行脚踏一步,身上挂着的零碎物件就嘁哩喀喳往下掉、红色的液体也跟着往下滴,加上在脸部护具后面的那一双双冷酷、疯狂的眼睛,这是一支仿佛来自九幽之境的、索要人魂的可怕魔军,他们索命来了!
“退、退、后退,离开他们一箭之地重新集结,曼谷歹消灭他们;快啊!”
见到自家人马个个满脸呆滞的后退,连箭都不会射了,眼看就要崩溃;见势不妙的俺答孩立马厉声下令。
凄厉的牛角号终于响了起来。
正当鞑靼人如蒙大赦般滴调转马头逐步往后退时,突然整个战阵最后面猛地爆发一阵惨厉的呼叫嘈杂声,就像人被一锅刚烧开的水狠狠滴浇在身上一样,那种痛苦的叫声令人毛骨悚然。
“卧槽、后面咋滴了?你、马上去瞅瞅咋回事;他娘的搞毛啊!”
“遵命。”
正当旁边那位千夫长准备策马前去时,从阵后大喊大叫玩命滴冲上来俩髡头奇兵,看其打扮是两名百夫长。
“可、可汗大人、不好了、不好了呀!”
“可汗大人、不得了啦啊,长生天、长生天发怒了呀,呜!”
“闭嘴!他娘的说清楚咋回事,否则剁了你们。”
瞅着这俩脸上没有一丝血色的家伙,俺答孩也不由得心里发慌。
“天上、天上,树干来了、扎死人啦啊!呜。”
“是的、是的,扎死人啦呀;一定是长生天发怒啦啊!大人。”
“他娘的说清楚啊!!混账东西,啥的树干扎人哪;你们在放啥的臭屁啊!”
俺答孩气得大声咆哮。
终于有一个百夫长稍微平静了一点,急促地向俺答孩说道。
“可汗大人、是这样的,在下和儿郎们位于阵后警戒,可不知咋地天上突然落下来数十根树干,把儿郎们连人带马给扎穿了、都扎穿了呀可汗大人!大伙都说是长生天发怒啦啊!!”
俺答孩:………!
大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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