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豪的嘴上虽然说的是冠冕堂皇,但是他心里是阴、是晴、是圆、是缺,就只有他自己一个人知道了。
一眉道长:“哼,你知道就好,不过,当师傅的,我也不可能亏待你,等我检查完这鱼,你自己熬汤吃了吧,可别浪费八个子!”
一眉道人冷哼一声,他到现在可还记得,当初阿豪熬的鱼羹,阿豪自己可是一口也没吃,也没拉肚子。
虽然知道这小子不是故意整他,但是一眉道长的心里面,还是不怎么舒坦。
阿豪:“别啊!师傅……”
师傅要整他,他这当徒弟的,到底是吃,还是不吃?
这是一个不得不考虑的问题。
幸好,在这个时候,阿方他着急忙慌跑回来,总算破了阿豪的危机。
阿方:“师傅,拿,你要的银针。”
接过阿方递过来的了银针,一眉道长抬手抓住木盆里的鱼,这鱼给一眉道长的感觉,像是自己抓在手里是条死鱼,非常僵硬。
一根针刺下,等再拿出来时,漆黑的颜色,就像是顺杆爬的长虫,一阵上窜。
阿豪:“有毒!”
阿方:“有毒!”
阿豪、阿方这两个师兄弟对视一眼,异口同声的说道。
鱼肉有毒,其实是在一眉道长的意料之中的事情,只是他没有想到会是这种毒。
一眉道长:“而且不是一般的毒,这是尸毒!”
阿豪和阿方眼皮一跳:“尸毒?鱼怎么会中尸毒?”
一眉道长拽着银针转身,左手抓起桌上黄纸符,用黄符纸包裹住了银针。
脚跟一转,右腿做中心,左腿外伸画了个圆。
圈腿画太极,只有炼气养身的大家才能如此随意,画出这样圆润的太极来。
若是拿尺子来丈量,就会发现一眉道长脚下,阴阳鱼距离中心长短相同,大小也一模一样。
站在圆中,一眉道长掐诀,身上灵光闪烁。
寻常毒物,药石可解。
但一眉道长在第一眼看见银针时,就已经发现针上挂着一缕尸气。
这一缕尸气非常轻,常年和小僵尸在一起的阿豪、阿方他们师兄弟身上尸气,也要比这重上十倍。阿豪阿方只是体外沾染尸气,加上修道学武之人身上血气旺盛,虽然他的这两个徒弟没出息,但也算炼气入门,体内并未沾染上尸气。
一眉道长:“难道有人喂鱼尸血?”
一眉道长实在是想不出,究竟是谁,会如此丧心病狂的想法,但这并不妨碍他做法推算。
僵尸绝不可能下水这是常识,即便有野僵尸横行,遇河也会远远躲开。
一眉道长:“不管你是谁,我一眉要会你一会!”
因为白天阳气太重,寻不到尸,一眉道人不得不作罢,既然两个麻烦的源头都找到了,解决问题可就轻松的多了。
一眉道长:“算算时间,他们应该垒好了草垛了,阿豪、阿方,我们去镇公所先烧了那具尸体,僵尸晚上再捉!”
……………
细凤一个人躺在床上,也不顾形象叉开腿,四仰八叉的倒着。
细凤本来也不是什么大家闺秀,一家亲戚里面,也就是姑妈家表哥是个官,还只是一个小小的警察队长。
细想起来,半个月前她还挎着篓子在田里浇粪呢。
谁能想到仅仅几天的功夫,她姨妈家唯一的表妹竟然被大军阀徐大帅看上了?
常言道,一人得道,鸡犬升天。
她的这个小表妹确实长的漂亮,我见犹怜。
徐大帅也不愧是手握千员兵将的大军阀,出手果然大方,送给姨妈家不少的嫁妆,她这个外甥女被姨妈分了不少。
细凤是一个大龄嫁不出去的老姑娘,突然有了钱,能怎么办?自然是大吃大喝,有钱往死了花!
而且老爹、老娘和姨妈都留了棺材本,所以就对她又去省城买洋装,又擦粉画眉的也不怎么管。
家长嘛,总是期望自己的孩子,能过的都一个样。
孩子富裕有钱当然好,但他们心思想的是每个孩子都一样好,不多不少,也就不用操心,不偏不项。
最关键的是,细凤的姨妈也觉得,细凤的钱要是花没了,可以再去找她表妹要嘛。
据说徐大帅每天搜刮附近几个乡镇,光收的大红包,一天就要上千块大洋!
送给姨太太的首饰串的是珍珠,扳指是金镶玉的,耳环是玉包银,也不差这点小钱。
只可惜,人算不如天算,细凤这个人,突然间有了钱,花钱难免大手大脚,又没有长辈约束,所以很快就挥霍一空;没了钱,就像细凤姨妈说的那样,她第一时间想到的就是,去管表妹要。
只是,当她托信给自己表妹时,不小心被徐大帅知道,徐大帅对于这种亲戚,可谓是深恶痛绝,不仅在家里面大发雷霆,还扬言说,要派兵来枪毙了她!被吓怕了的细凤,自然也就不敢再提,毕竟自己的小命,才是最重要的。
钱花没了,刚要脱了洋装,提起篓子上田,她姑妈家的远房表哥却来了。
听说细凤的表妹嫁给了徐大帅,便恬不知耻的凑上来,送洋车,送胭脂,送洋伞。
意思是想和她好,凑一对,然后爬上徐大帅的大船。
镇公所也是个肥差,总好过,再去田里挑粪不是。
所以,细凤就把徐大帅险些派人枪毙她的事儿,嚼碎了咽到肚里,提着洋裙边便跟了出来,
她只需要装傻了,不懂表哥的心思,装做还和徐大帅四姨太有往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