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清楚之后，程璟恢复冷漠的模样，打开门，进入了客厅之中。/p
此时天色已经完全黑了，屋子中静悄悄的，虞渊已然不在客厅之中了。/p
似乎是听见了开门的声音，鲸鱼阿布从卫生间的缝隙中小心翼翼地钻了出来。确定虞渊已经不在之后，才围着程璟打起转来。/p
“阿布，虞渊去哪儿了？”程璟温和地问道。/p
阿布湛蓝色的眼睛里满是无辜，摆了摆那条巨大的尾巴，从嘴巴里发出特有的嚎叫。/p
“哦，你不知道！”程璟略微有些失望。/p
约莫等了两三小时，也不见虞渊回家。程璟心中略微有些担心起来，但随即被自己才做的重大决定压了下去。/p
也许，就此和虞渊分道扬镳，对两人都好。所以程璟便打消了去寻虞渊的念头，自己动手弄了些吃的。/p
自从从修罗阵中出来以后，程璟觉得自己的身体发生了很大的变化，会累会饿会困，但总觉得很轻便，好像有一股力量从身体中流出来，她也不知究竟是为什么，但觉得没什么损害，也就没那么在意了。/p
正常的，洗了澡，睡在床上。程璟满脑子都被虞渊填满了，顿觉难以入眠。/p
也不知虞渊这样的家伙，那么路痴，又喜欢得罪人，不知会不会迷路，也不知会不会被人揍。/p
思及此处，程璟便坐起身来，穿上鞋子又感觉不太对，现在的虞渊好像也不是之前的虞渊了，他能将楚江王手下的黑白无常挂在墙上呢，应该只有他欺负别人的分，别人不可能欺负他的吧，随即，她又强迫自己躺了回去。/p
如此往复……程璟觉得自己的人生大概从来没有这么纠结过。/p
直至三个小时以后，大约是凌晨一两点的样子，程璟仍旧没有听见门把手转动的声音。她也实在睡得烦躁，便索性搜罗了几件衣服，悄悄地带着阿布上了楼顶。/p
白天的时候，怕太过于惹眼，所以程璟才没有给自己烧衣服。如今是晚上了，小区的四周安静了许多，光线也显得有些暗，除了四下亮着的路灯和少许还开着灯的房间，再无其他。/p
程璟坐着电梯直上顶楼，爬了最后一层阶梯才到达天台的门口。/p
自买房子以来，程璟倒是从没上过天台，之所以现在想到上天台，主要因为觉得那里可能更为清静一些，做一些这样的事，不会引起旁人异样的眼光。/p
可上到最后，却发现天台的门被锁死了。/p
觉得自己已经死透了，所以程璟试图与之前一样，从门内穿过去。/p
她下意识往前钻了两下，却兀自感觉额上微妙的一阵凉意，她似乎并没能穿过去，反而挤在了门上，显得一副傻兮兮的样子。/p
程璟的视线在陈旧的绿漆门铁门上盯了一会儿，显得有些凌乱。她不知道为什，之前作为半死不活的灵魂的时候，反而和她印象中的鬼比较相像：既能穿墙也不能被人看到，甚至可以不休不饮不食。/p
没想到现在死透了，反而身体和做人的时候差不多了，会累会困会饿不说，连穿墙的能力也失去了，还能被正常人看到，除了没有影子，几乎与常人无异。程璟现在才觉得虞渊当时所说的话的确太有道理了，她是一只特别的女鬼。/p
略微有些失望，程璟抱着一堆衣服，对着阿布失落地说道：“阿布，看来今天我是换不了衣服了，你说为什么我会变成这个样子呢？”/p
阿布似懂非懂，朝着她萌萌地叫了一声。/p
即便是过不去，程璟也似乎并不打算走，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对着阿布接着说道：“阿布，你说虞渊会不会已经回去了？”/p
阿布将蓝宝石般的眼睛眨了眨，发出特有的空灵的叫声。/p
“算了，他若是回来，我就和他说清楚；若是不回来，三天以后，我也会从他的面前消失。”程璟像是自言自语，又像是在和阿布说，她撑着脑袋，眸子中露出淡淡的忧伤。/p
沉寂了许久，阿布忽的将身体缩至可乐瓶大小，在程璟的怀中拱了拱。/p
程璟将怀中的衣服拢了一下，疑惑地看向阿布，问道：“阿布，你怎么了？”/p
阿布张开扁扁的嘴巴，忽的将程璟怀中的衣服咬住了，朝着那绿漆的铁门所在的方向拉了一下。/p
“这是衣服，不能吃！”程璟以为它是将衣服当成了食物，遂抓着没有松手，和气地说道。/p
阿布张开嘴巴，再次发出沉闷而空灵的叫声，在空中游了一圈。/p
程璟这会儿实在是没弄明白阿布的意思，一脸疑惑地望着它，养了这么些时日，阿布在她的眼里真的就像一个听话的孩子一般。程璟自觉挺对不起阿布的，养了这么些时日，才知道原来阿布也是需要正常投喂的，并且她几乎每次都听不大懂阿布的意图。/p
如此想着，程璟觉得，既然事情已经这样了，她也不怪都市王了，似乎还是将阿布送还给都市王比较妥善。/p
正准备和阿布说这件事情，却见阿布忽的将身体变得巨大，在自己面前张开了巨大而扁平的嘴巴，正朝着自己袭来。/p
程璟顿时愣在了原地，还没反应过来，便顿时感觉到眼前一片温热的漆黑——她居然被阿布吃进了嘴巴里。/p
程璟正犹豫着要不要做些什么，却觉得一片平静，阿布并没有任何吞或者嚼动的动作。/p
只是片刻，她便见到了一丝微弱的光亮，阿布将嘴巴张得大大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