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没有想过以身相许,目前我只想帮你和你爷爷夺回沈氏。”他的声音低沉,略带着几分暗哑。
在这个寂静的夜里,在这个只有一男一女的房间里,他的声音仿佛带着某种牵引力,牵引着人的心,隐隐的躁动不安。
沈小晓这张老脸简直没地儿搁,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才好!
她怎么会说出以身相许这四个字?
脑子被门夹了吧?
意识到自己的口无遮拦,她马上道歉:“不好意思,我不是……我……我的意思是……我是说……”
她从口无遮拦,成功过渡到口不择言!
到底还是没解释清楚。
“我明白,你没别的意思。”他的黑眸明亮透彻,声音低低沉沉,“我也没有。”
沈小晓的脸更红了,燥的!
空气中飘散着名为“尴尬”的气流……
时间静默了片刻。
沈小晓挖着脑袋,低低地说:“你想报恩,可以用朋友的身份照顾,我们……我们没必要结婚啊……”
前世,她什么事情都不喜欢追究,不管赵家豪在订婚宴上和别的女人厮混,还是有女人抱着孩子找上门,她都不想追究,她只想守住那份自以为是的感情、和爱人!
可现在,她对人、对事都不信任,都抱着怀疑的心态。
这就好比是两个极端。
一个彻底放任,一个非要追根刨底。
不过,有时候追究太过会让人觉得,她倔强得像一块石头。
他看着抵在面前的小脑袋,头顶少许短碎发夹在其中,倔强地翘起来,而绝大多数乌黑的发丝只是温柔垂下,铺在她的后背……
常听人说,头发又黑又多的孩子脾气很犟,看来传言也是有一定依据的。
闫烈用像是一个长辈在对晚辈说话的那种口吻,有些严厉、又有些不可反驳的威严,缓缓的、沉沉地说,:“我只是想在接下来五年的时间里,有个名正言顺的身份,可以代你父母、代你爷爷,像哥哥一样照顾你。我们都希望,你能有自己照顾好自己的那一天,而不是依附任何人,包括你未来的丈夫!”
他似乎解释清楚了。
不管是照顾沈小晓,还是帮他们夺回沈氏集团,一部分原因是想报恩,一部分原因是想从中获利。
对于男人而言,他们追求义气和无上的金钱和权力,反而家庭在他们眼里并不是那么重要。
同样的道理,闫烈为了恩情和金钱和她结婚,愿意照顾她,这个理由确实足以令人信服。
沈小晓终于相信了他的说法。
两人干坐了一会儿,都是一脸的若有所思。
闫烈先站起来,整个阴影笼罩下来,交叠在沈小晓的身上,“好了,我还有点事要回书房处理,你感冒还没好,也早点睡觉去吧!”
她看着已经合上的书房门,自嘲的想:就这样结婚了呢!嫁给了一个不爱我,我也不爱的男人,其实也挺好。
合同婚约这件事,对她来说也不算什么坏事,要么……就这样吧!
她只希望,有一层领养与被领养的关系,不求闫烈有一颗感恩的心,只要不像赵家豪一样,日渐对沈氏心存不良就行。
闫烈今天一天没去公司,在书房处理事情一直到凌晨两点。他起身去倒水喝,经过沈小晓房门的时候,隐隐约约听到里面传来一些动静,贴到门上细听,像是细细碎碎地哭声……
他眉头微皱,抬手敲门。
敲了半天,里面没人答应。
“小晓?”
“小晓?小晓……”
“我能进来吗?”
“我进来了!”
打开门,就见沈小晓抱着脑袋在床上翻滚,脸颊红得发烫,额头的碎发湿透了,嘴里还在叫冷,看起来应该难受了好一会儿。
他伸手一探,额头烫得简直吓人。
烧成这样怎么也不知道吭一声?
如果不是他发现得及时,是不是得烧成肺炎才说?
真是个性格倔强的丫头!
“小晓,小晓?醒醒!快醒醒……我带你去医院!”
沈小晓迷迷糊糊被人摇醒,眼睛睁不开,只浑身难受,不想动,哪里也不想去。
听到有人说话,她啜泣着说胡话:“走开,我不去!我不去……”
闫烈伸手去扶她,也被她一掌挥开,嘴里叽里咕噜无意识地叫唤,说着乱七八糟的话,他也没工夫去听她到底说了什么,赶紧跑到外面拿进来一个医药箱。
拿出体温计给她一测,已经40度了。
不行,烧得太厉害了,得去医院。
他把她扶起来一点,岂料她软绵绵的身子又一歪,整个人跌倒床上。
应该是被人弄醒的原因,她一脸不满,委屈的眼泪花也溢出眼眶,嘴里还嘀嘀咕咕:“妈妈……妈……我好难受,救救我……”
都说人在最脆弱的时候,第一个想到的一定是自己的妈妈。听到沈小晓哭着叫妈,即便闫烈心肠再硬,此刻也不忍再强迫她。
他无奈的站起身来,捏了捏高挺的鼻梁,脸上是掩饰不住的疲累。要么,先在家里物理降温看看,实在退不了烧,明天一大早再送去医院。
从医药箱里找出退烧药,倒来一杯温水,喂她喝下去后,又用冰毛巾给她敷在额头上,反反复复地换过好几次毛巾,一个小时多后,还是高烧不退。
虽然没退烧,不过她倒是没再说胡话,看起来睡得还挺安稳的样子。
闫烈暗忖:现在是不是应该给她用酒精物理降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