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会这样?
听到这里,陆长陵好心疼九师妹,只是,他依旧集中注意力,等待着孤夜白的回答。
孤夜白看了容静一眼,低下头,看不清楚他的眸光,容静直觉有些不安,只是,她没有催促。
然而,孤夜白也没有沉默太久,淡淡道,“小时候,有个意外她救我,就伤了腿,变成这样了……受伤的……本该是我。”
陆长陵在墙脚下,听到这,都不自觉放开了小默默,隐隐长叹了一声,他记得很清楚,那段时间,整个千寂山都乱了慌了。
知道真相的就只有屈指可数的几个人,其他人都只当九师妹自己不小心伤了腿,千寂山的大夫一诊断肌肉会萎缩,师父便疯了一样,到处找针师。
幸好,在一年后,找到了一个可以控制伤势恶化的针术师,从此便每年帮九师妹换针,那针术师至今还好生供养在千寂山最奢华的楼阁里呢。
陆长陵记得那一年,知道真相的人都异常的愤怒,所有的指责,冷眼全都加注在师兄身上,然而,九师妹却偏偏谁都不理,谁送的饭都不吃,只要师兄一个人。
直到后来,九师妹的心情慢慢的恢复了,也开始习武,并以后精进,大家才逐渐从这份阴霾中走出来。
几乎,所有人都以为,九师妹一定是会嫁陌王的。
虽然,那一次九师妹的主动的,自愿的,但是,陆长陵至今也都坚定地认为,师兄必须对九师妹负责,因为这是男人的做派。
只是,负责的办法……如今看来,婚姻是强求不了了。
见略有些低落的孤夜白,容静心隐隐地有那么点疼,只是,她更关心的不是腿伤,“那次是什么意外?她为什么能救你?”
这,才是她想知道的。
听了容静这么问,陆长陵眸光一亮,险些给站起来。
这,才是关键呀!
他跟了师兄那么久,从来都没想过,师兄会有跟外人说这件事的一天。
他会说吗?
他真正介意,真正失落的,正是因为这件事吧。
容静等着,无端的不安,直觉告诉她,这里头应该会有什么秘密的。
然而,孤夜白却抬起头来,看着她,“我们去采药,我险些跌入蛇窟,她拉我,双腿就陷下去了,因为蛇毒而伤。”
突然,孤夜白低着头说这些话,容静一定会怀疑的。
只是,此时此刻,看他透彻的目光,容静没有怀疑,“蛇毒……怪不得了,有些蛇类毒素,确实有让肌肉萎缩的本事。不能把毒术逼出来吗?”
孤夜白摇了摇头,“一年后才找到那个针术师的,那大夫说,来不及了,毒素无法逼出,只能用针术控制住。”
容静眼底掠过一抹复杂,就医理上来说确实是这样的,一年的时间,太长了。
她想,如果没猜出的话,孤夜白两腹的金针应该是出自那位针术师之后,那家伙有这等本事,足以说明他的诊断不会错。
而她,也就没有必要再检查长孙紫夏的腿了。
“知道是什么蛇毒吗?找得到解药吗?”容静又问,有毒,必可解!
孤夜白摇了摇头,“还在找。”
“那就还有希望喽?”容静笑了。
孤夜白这才也有了笑容,“嗯。”
“挺好的。”容静说着,站起来,貌似,他们这一回的买卖又做完了,她一句介意换他一个解释。
她起身,居然就要走,冲墙内大喊,“小默默,你回去吗?”
孤夜白骤然蹙眉,有些不悦地看着这个女人。
她……就这样了吗?
小默默在墙脚下,想出来却又不敢,想回答,更不敢,低声对陆长陵说,“你出去吧,告诉我娘亲,我一会儿就回去。”
然而,陆长陵却一动不动着。
小默默撞了他一下,“陆叔叔,你去呀。”
陆长陵这才缓过神来,捂住小默默的嘴巴,“嘘,我也不能出去。”
他的脸色有些凝重,甚至,透着些许心疼,刚刚陌王说的,不是假话,却也不全是真话。
长孙紫夏确实染了蛇毒,但是,他们不是去采药呀,他们是……
陆长陵连连叹息,他一直以为,只要师兄可以坦然地说出那件事,就能坦然地面对背后那个秘密。
陆长陵甚至想过,只要师兄可以和容静说出一切,他无论如何,都不会再向着九师妹了,一定支持容静到底。
可是……师兄终究还是什么都没说,“采药”二字云淡风轻带过他十多年的疼痛!
容静等不到小默默的回应,转身落落大方和孤夜白告辞,“陌王殿下,事情都说清楚了,我先走了。”
这个女人,唇还肿着,脸还微红着,居然就这样说要走了?
孤夜白挑眉看她,“就这样?”
“要不怎样?”容静反问,她承认,她有点心虚,但是,努力忽视了。
一如那一夜,容静反问他,然后呢?
非逼得人把心里的话说出来,当然,他很乐意。
孤夜白唇畔重新勾起,走过去,“你介意的事情,现在不介意了吧?”
谁知,容静却慎重其事地回答他,“还是介意!”
孤夜白唇畔的笑僵了,眸光暗淡了三分。
被女人救,对于男人来说,永远都不是光彩的事情,尤其还给女人造成了严重的伤害。
长孙紫夏的事情,孤夜白一贯不喜欢提,就连长孙紫夏自己提,他都是排斥的。
当年知晓真相的,几乎所有人都说,如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