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经接连死了两个人,如今这些兄弟们就如同惊弓之鸟一般,少有一些风吹草动就立刻吓得不行,周跃峰知道,这两个只不过是一个开始,等到了子时,那些鬼蛇全部出动的时候,他估计很难护得了他们周全。
他不知道这些人布置了这些阵法到底是为了什么,这个鬼蛇阵还可以解释,可以不用废掉他们一兵一卒就能够困住他们,甚至是将他们全部杀死,可是之前的那个鬼阵又到底是为了什么?那些鬼魂可都是他们自己的人,就是这些人全部活者,拿起武器来跟自己决斗,恐怕都能赢得了,为什么要多此一举?
周跃峰知道这一切都很可疑,不过他这时候没心思去想这么多,显然这两个小弟的死只不过是给他的一点见面礼,他一定要想办法阻止子时到来时候的惨剧,上次那些鬼是附在了一些纸人之上,所以他用了火灵符给他们造成了重创,可是这次的鬼蛇阵,这些东西似乎并不是附着在纸上,而且一直到现在他连一只鬼蛇都没看到,对付它们就更加没有头绪了。
眼看着子时就要到了,周跃峰心急如焚,他从来没有这么着急过,就好像是被判了死刑,正在等着被执行一样,而他又想不出来办法阻止这一切,兄弟们还不知道这事儿的凶险,但是看得出来也都很害怕。
就在这个时候,突然间马猴子拿起了那些蜡和香之类的东西就开始一通乱砸,还一边砸一边喊:“他娘的,不就是这些东西吗?老子今天就把这些东西都砸了,我就不相信了,这阵法是人布置出来的,砸了这些东西,看这阵法还有没有用!”
他的话听着似乎有道理,崔胖子和其他小弟也都无计可施,心想这也许是一条路子,都跟着去砸那些东西去了,周跃峰虽然知道这样做没什么用,但是也没有阻止他们,心想即便是没用,也让他们发泄发泄。
最近发生了太多的事儿,他们一个个都神经兮兮的,如果再这样下去,估计会去要给他们找心理医生做辅导了,反倒是他们自己发泄一下会更好。就在这个时候,周跃峰突然间看到一个小弟想要去拖死掉的那两个小弟的尸体。
他立刻大喊了一声:“别动!”那小弟吓了一跳,接着有些哭腔的说道:“峰少爷,我没别的意思,我就是想着兄弟一场,即便是他们死了,也不能让他们这样曝尸荒野吧,我就想把他们埋了,现在还有人给他们埋葬,等一会儿我们也死了,就不知道有没有人埋了。”
虽然这几个小弟都是粗人,不过人的情感都是互通的,这句话还真有些《红楼梦》中林黛玉葬花的时候唱的那首《葬花吟》中“侬今葬花人笑痴,他年葬侬知是谁?”的感觉。不过周跃峰没心情笑话他们,知道说出来这些人也不一定知道,但是阻止他们是一定的。
于是看着那尸体说:“让兄弟们入土为安是一定的,之前的兄弟们也都给埋了,不会让他们曝尸荒野,只不过现在不能动这尸体,因为那些鬼蛇很可能还附着在这尸体之上,或者在这尸体附近,不要轻举妄动。”
在这种情况下,众人都觉得相信周跃峰才能够活下去,于是都停了手,甚至那几个刚刚还在不停的砸那些蜡和香的人也停了手,不过停不停的都没啥作用了,因为他们几个大汉子早就把那些东西给砸了个粉碎。
崔胖子抹了抹头上的汗珠子问周跃峰:“峰哥,这些东西砸了有没有用?”周跃峰摇了摇头:“这些不过是布置阵法的时候用的,可是阵法一旦成了,这些外在的东西就不再有用了,它们只不过就如同人的尸体一样,它们的灵魂在这儿。”
在这种情况下,兄弟们一听到灵魂两个字,顿时心里很不是滋味,一个个都不说话了,周跃峰拿出自己的破坏表看了看说道:“子时快到了,兄弟们,我还是没有想出来能够避免这件事发生的办法,现在只有背水一战了,大家怕死吗?”
其实说不怕死是假的,不过都这个时候了,走也走不掉,只能自己给自己鼓劲儿了,崔胖子看大家没动静,带头拍了拍自己胸脯:“怕啥!我老崔倒了那么多斗,这条命早就应该给出去了,我多活一天都是赚了,来吧,我看张显章那狗东西能搞出什么鬼!”
毕竟都是汉子,一听这话顿时就全都被激了起来,一个个都喊道:“不怕,有什么可怕的,跟着峰少爷,干!”
这时候大家一转身,发现崔胖子不见了,过了好一阵子,他才从堆着行李的那边走了过来,手里还拿着一个军用水壶,马猴子看着他说:“老崔,这都什么时候了,你还想着吃喝,是不是吓尿了裤子,拿着这水壶补充补充水分啊?”
崔胖子没搭理他,走到兄弟们跟前,一把将水壶的盖子给拔了下来,接着往地上一扔,自己一仰头,咕咚咕咚喝了两口,然后甩给了周跃峰,周跃峰已经猜到了,拿过来也一仰头咕咚咕咚来了两口。
接着扔给了马猴子,马猴子拿过来之后放到鼻子底下闻了闻:“我艹老崔,酒啊,你小子啥时候偷偷带着这好东西!”崔胖子看了看他:“本来想庆功用的,没想到成了送行酒,都一样,二十年后老子又是一个摸金校尉!”
这话听着怪怪的,但是在那种特定的场合下,众人却都笑不出来,他们在这个大胖子的身上,看到了一种叫死亡的气息,也看到了一种悲壮,接下来兄弟们挨个传了一遍,传到了最后一个小弟,喝了几口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