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小弟依照周跃峰所说,到那东西钻出来的坑里去找,果然在坑里找到了一堆藤蔓堆积起来的小山,他在里头疯狂的翻找,不一会儿就有了收获,对兄弟们大喊:“找到了!找到了!”
众人赶紧跑过去看,只见那小弟已经被藤蔓给牢牢的裹在了里头,要不是周跃峰不知道什么时候将这藤蔓给砍断了,恐怕已经随着那些藤蔓给拽进了地底。他们费了好大的劲,才将一个貌似蚕蛹的藤蔓卷起来的东西给拉了出来。
要不是因为这小弟的两只脚露在外头,他们也很难发现这层层包裹住的,就是南街铺子失踪的那个小弟——锤子。
众人七手八脚的就将那蚕蛹一边的东西给拉了出来,接着南街铺子剩下的那个小弟就赶紧去摸那东西,看样子很急促,就在他手马上触碰到藤蔓的一刻,周跃峰喊到:“别动!”那小弟虽然不明白怎么回事,但是知道周跃峰不会害他们,所以停了手看着周跃峰,眼睛里全都是疑问。
周跃峰走过来说:“这东西邪性重,我来。”说着他就将青蚨剑插入了那个藤蔓包裹的东西当中,众人倒是也没有去阻拦,虽然这一幕看着让人心惊肉跳的,不过众人都相信周跃峰的手上是有准的,他肯定能够很好的把握力度,不能让里头的兄弟受伤。
那些藤蔓不管活着的时候多厉害,现在也都没有了生机,自然也没了什么章程,周跃峰的青蚨剑插进去的瞬间,那些藤蔓就应声而断,接着齐刷刷的被他从中间剖开了一个口子,那小弟立刻显露了出来。
旁边另一个南街铺子的小弟一看到锤子露了出来,立刻跑过去就要去扶起他,没想到手还没等接触到锤子,就被周跃峰给呵退了,他说:“别动,一边去,你没看到里头的样子吗?想死是不是!”
周跃峰平时并不是这样,话不多,也不会如此语气对兄弟们说话,只不过他是想让在场的人都记住,这东西轻易碰不得。随着周跃峰的呵斥之声,兄弟们也都围了上来。
旁边的另一个北街铺子的小弟,一看到这场面就吐了,其他人也是忍了半天,显然是食物都快返到了嘴里,但是都强行给逼了回去。
只见那小弟已经死了,而且他身上全都是粘液,旁边的那些藤蔓里也是粘液,同时这小弟的半边脸已经被腐蚀掉了,只剩下森森白骨,牙齿也清晰可见,而其他东西,包括眼球都不见了。
脑子还没有完全腐蚀掉,可是那些粘液少了头骨的支撑已经流入了他的脑子里,所以一眼看上去,根本就分不清哪个是粘液,哪个是他的脑子,样子十分恐怖,他仅剩下的一只眼睛瞪得大大的,周跃峰知道,在这样的包裹下他根本看不清东西,之所以将眼睛睁的这么大,那是因为疼痛的挣扎。
崔胖子捂着鼻子说:“我艹,真他娘的危险,要不是峰哥刚刚及时发现这东西怕他的血,恐怕这时候兄弟们都这样了,想想我刚刚差点没被卷起来就一身冷汗。”说着还不忘了抬手去擦自己头上泛着油光的汗珠子。
周跃峰招呼其他剩下的五个小弟:“你们几个过来,在这儿挖个坑,好好把兄弟给埋了吧,埋完了咱们还有其他事要做。”对于周跃峰的话,众人并没有觉得他薄情,也没有觉得他把自己的命看的很不值钱。
主要就是他们都知道,周跃峰嘴上是这么说,但是心里比谁都难受,这小弟的家里周跃峰也会照顾好,这些都是他们不用担心的,所以他们才会这么死心塌地的跟着周跃峰。
在这个动荡的年代,很多地方据说都剥树皮煮了吃,就差易子而食了,他们能在周家大院某个差事,养活全家,就算死了自己家也能够衣食无忧,这样就足够了。况且周跃峰十分讲义气,向来对兄弟们都很好,出入古墓,破解家族秘密,他自己也身不由己,作为周家大院的一员,每个人都有义务帮他做这件事。
他们五个立刻几下子就挖好了一个大坑,接着将那小弟用兵器慢慢的从藤蔓里给挖了出来,当然他们整个过程都没有用手,不是嫌弃,也不是对这兄弟不敬,主要是都这个时候了,真的没有必要因为这件事而浪费一个战斗力,这粘液保不准还有效,也许沾上了就会死也说不准,所以一定要做好防范措施。
埋好了锤子,兄弟们各自去整理自己的装备去了,只有南街铺子的另外一个兄弟立在锤子的坟前,一直就那么立在那。
周跃峰了解他们的心思,这些兄弟都是经过严格的筛选和训练出来的,他们一个铺子的人,全都一起经历过很多事,包括训练和实战,所以他们之间的感情,甚至要比亲兄弟还要亲。这也是为什么每个铺子出来的兄弟,都可以为了对方去死的原因,他们之间的感情不比战场上结交的战友之情少。
正是因为知道这一点,周跃峰放下了手里正在整理的装备,走到了那个小弟跟前,接着拍了拍他的肩膀,问到:“你叫什么?”
那小弟的眼圈都红了,他回过头摸了一把脸,生怕周跃峰发现自己的异样,说道:“回峰少爷,我叫棒子。”要是放在平常,马猴子和崔胖子这样爱开玩笑的,听了这名字肯定会笑话一番,可是如今却不知道怎么回事,想笑却如同卡在了喉咙里,脸上的肌肉也似乎僵住了,丝毫也笑不出来。
周跃峰知道这里头肯定有什么故事,否则两个人不可能叫这样的名字,周跃峰没有问,也没有离开,就那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