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事基本安排妥当,柴荣朝潘美使个眼色,后者拱一拱手,唤了近百名军士,抬进来数十口檀木箱子。那些箱子甚是沉重,压得扁担都弯了。
见石重贵神色之间很是好奇,柴荣道:“禀报皇上,咱们在景延广府邸内刮地三尺搜缴财物,于后花园假山内发现了一个巨大的地库,内里堆满了兵器甲仗,还搜获了一些信件,请皇上察看!”
石重贵从神色严峻的潘美手里拿过一封信,封口还没拆,撕开封口,抖出一个折得极好的方胜,展了开来,竟然是相当高贵的砑光笺,一看,是无论皇帝或者武备学校学员们都很熟悉的簪花小楷,“侍卫亲军马步都挥使,遥领天平军节度使,兼待中,同平章事景大人讳字航川钧鉴:。。。。。。。。”
石重贵哼一声,重重地将信件掷在案上,快步走到檀木箱子当中,随意捡了已经折开的几封信看,都是朝中大臣,或廷外雄藩在景延广拥立石重贵登基后秘密呈交的讨好效忠书信,看这信件的数量,只怕朝中几乎所有大臣,廷外所有藩镇都写过这样的信件,那写簪花小楷的人地位实在不高,没有半点实力,景延广本身又粗鲁无文,实在赖得理他,所以信件根本就没拆,随随便便地就扔在故纸堆里了。
柴荣在旁低声道:“陛下,这些信件之中牵涉官员太多,所以只臣和潘美各看了几十封,实在关系重大,便立即封存,押入宫来,请陛下发落。”
石重贵似乎有点头痛,揉了揉太阳穴,仰天长长地叹了一口气,道:“知道了,案上那封信留下,其余的重新捡好封存,注意,不要走漏任何消息!”
入夜,偏殿之中,石重贵脸色在摇曳的烛光中忽明忽暗,刘六在旁带刀护卫。一封书信被扔在刚刚升为大内总管没几天的杨奇杨公公身前,杨公公面如死灰,浑身像筛糠似地抖个不停,鼻涕眼泪齐流,嘴张得大大的,却说不出话来。
良久,石重贵重重地叹一口气,道:“你做的好事,可对得住朕!“
杨奇像突然醒过来一般,趴在地上“砰砰砰“地不住磕头,泣不成声道:”奴婢该死!皇上饶命!“用力这下,额头在地板上磕破了,一片殷红。
看着那颗头发花白的脑袋,石重贵有点心软了,毕竟,这是自已转世以来第一个以心相交的人,通过他,才娶了胡老师,平日饮食,也都由他关照,足球比赛,武备学校招生,实在也算贡献良多,人非草木,孰能无情?那时景延广大军在握,实在是权势滔天,生杀予夺,他一个老太监,怎能要求像吴峦一样刚正不阿,忠直无畏?
石重贵朝刘六挥挥手,后者拱一拱手,转身离去,听着刘六沉重的脚步声,杨奇知道自已这条命算是保下来了,他仍是不断地磕头,鲜血在地板上渐渐洇开。
石重贵站起身来,轻声道:“着即革去杨奇大内总管之职,由内侍丞柳云生监管,面壁思过!“
潘美带领五千民军整整忙了五天,才终于将景延广府邸搬空,并发付契丹货物与永发典当行的老板徐永发,由柴荣监管货物拍卖。
石重贵将景延广府邸改为大晋兵工司,以郭英为员外郎,从六品上,服绿袍,名义上隶属工部,以一个小小的指挥使来说,由武转文,一步登天了,其部军就作为兵工司的工匠和卫兵使用,薪响从优。阳城的冶铁四大家,赵孙李刘四个老头,都给个主事的小官,从八品下,四个半截都进了黄土的糟老头高兴得连老爸姓什么都忘了,一个劲地跪在地上给宣命的太监磕头谢恩。泽州工匠莫鸭儿赏了个正九品的监事,老道李云龙是方外之人,就不再授职事,只给个制药总管的名义便是。先拨二十万贯给兵工司,作为建设厂房,购买设备,招骋人手的起动费用。
武备学校由于预定二期招生要大大增加,而且现在也没有保密的需要了,所以大大方方地从开封城中雇请了工匠进行大规模扩建,建成一个小型城堡的模样。
在武备学校中待了几个月的炮兵都头郑升严格按照石重贵嘱咐,全力培训炮手,郭英带回阳城冶铁四大家时,又领回五尊虎蹲炮,合共十尊大炮供应训练,至今已有二百名军士可以熟练操炮,根据石重贵的启发,编制了一个粗略的射表,规定的操炮的两个固定角度和大致射程。石重贵便知会郭英,将郑升及其炮手要了过来,组成独立一个都,号开山都,直属皇帝陛下。
四月十五,足球联赛正式开始,足球彩票开始发售。冯玉的火辣啦啦队在城内艳帜高张,把原本火热的气氛推向了白热化。整个开封城内人山人海,除了疯狂的球迷,还有疯狂的官迷,大群大群的自认为是怀才不遇的读书人,没有碰到伯乐的流氓混混,从天南地北屁颠屁颠屁地坐马车驴车十一路车到达开封,住在店里巷里水边桥洞底下,盼星星盼月亮就等着四月十五武备学校和财政学校开考。
当天武备学校外人山人海,足足有数万人同时前来应考,校外由何如意统筹安排供应食物,王彦升,罗彦环和十余名军官出身的同学照例充当武考官,窦仪带领翰林院全体学士则充当文考官。文不成武不就的考生照例还有一个自辩的机会,自辩主考官就是当初获一等奖学金的武备学校学兵队左队副柴荣,考虑到自辨的人一定很多,为了减轻他的负担,还延聘了前三司使董遇,现三司盐铁案王祚帮忙,这两老官僚长于钱粮事务,精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