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阑珊,星如雨,月朦胧。风城外,九曲回肠处,有轻骑一行,风不疾,马蹄带草沙起扬。壮士有志在四方,挥戟持刀与谁谋?
“唷~停下!”为首的将军突然停住,冷凛的眸子扫视四周的黯淡。听声音,依晰可以分辨出这是一个女将。
“是!”一个副将样的面色黝黑的男子马上传令下去。不久全军停下来,等着将令。
“李颉!”女将扫视四方。
“末将在!”刚才那个副将去而复返,一脸敬意地看向女将。
“纳兰渚手下的公孙谋来了。”女将侧脸看了一眼黑漆漆的天幕,双眼流露着一丝黯然之色,一瞬之后又是充满神彩,继续道:“风轻军军权就将给你了,我倒要是会会那个公孙谋!”
骑坐在马背上的女子露出一抹不屑的冷嘲,又是那样的沉着冷静。
“有必要时,就出动血月阁吧!”女子将一个信号弹交给李颉,道,“记住此次任务,全数歼灭雷霆堂!拿下堂主无痕,死生不论!最好活拿,无痕于我尚有利用价值。”
“末将听令!”李颉抱拳行礼,接过兵符和信号弹。
“好!预祝我军马到成功!”女子露出一笑,继而双腿夹着马腹调头。朝着百险道飞驰而去,扬起轻风一阵。
“马到成功!”李颉朝着女子离开的方向道。
“风轻军听令!全军整顿一个时辰,一时辰后围剿雷霆堂!”李颉吩咐下去。
“是!”众将士一脸肃然,恭敬万分。
李颉和将士齐力架好帐篷,随手拿了一只酒壶坐在帐外,看着百险道方向的群山,一言不发。
一个有些军衔的将士走来,看了看一脸漠然的李颉。欲言又止,刚开嘴又止住,不知道怎么办。
“呵……”李颉回过脸,看向旁边那人,沉了沉眸子,抬头撞见满幕的星宇。似乎知道他的心思,道,“你是不是想说我为什么不阻止她?抑或是派些人与她同去?”
那人先是一愣,继后点点头,终于开口道:“不是我不相信夏将军的能力,只是对手可是公孙谋……”
那神秘莫测的公孙氏,怎能让人不胆寒。
呵……公孙氏,诸葛氏还有五大家族……公孙莫测渊中龙,诸葛谋略天下倾。
“明翌,别忘了,能在两个月内训练好血月阁的人,又在一夕之间覆了江湖第一堂江湖堂的,你我的将军,又岂是蓬蒿呢?”李颉黯淡的眸子里闪出一道亮光,一闪而逝。
“只是那样的人,注定站在云端,睥睨万物苍生。不是你我可以……”李颉突然不说了,猛灌了一口酒。
“明翌明白!那样的人能是你我的将军,也不负此生了!”话毕,随手拿起李颉的酒壶也灌了一口。
“你我此次定要拿下雷霆堂!”明翌道。
“嗯!”李颉笑着与明翌碰了一拳。
百险道处草木横生,一步一崖,五步一木,实为百险其名。
夏若溪已在百险道的无转崖处,过了无转崖便就出了百险道。一路上虽然没有遇到白朔士兵,然而却是迷阵迭起。
破了七星阵,过了龙门阵,闯入连珠阵,挑了天河阵……这些阵放在当代,都有一个令人闻风丧胆的共同称号:无回阵。然而在夏若溪眼里无疑是跟吃饭穿衣服一样简单而熟悉。
隐在暗处的公孙谋一笑,“呵……看来还是有些意思。来人是谁?”公孙谋向身旁的空气问道。
“正是凌无行之徒,夏云天之女夏若溪。”一个声音响起,不见其人。用的是传音术。
“夏若溪?呵呵……有趣……二十几年来还是棋逢对手了。”公孙谋喃喃自语,听不出任何语气。平静地看向前方,看着夏若溪一点点破了最后一阵九星斗转……
连破十二阵的夏若溪风尘仆仆,一脸寒意,清冷的眸子扫视四方,仿佛能洞察一切。
“公孙谋,还不出来吗?!”随着夏若溪冷冽一喝,公孙谋收住了笑容,挥袖驾风而来。
“谋曾自诩为阵下无敌手,看来竟是错了。”公孙谋一身墨衣,背手而站,语气带着几分自嘲。
夏若溪上下打量着公孙谋,想着能摆如此阵仗的必是浸淫阵略已久的,却不曾料到公孙谋看上去不过二十来岁,气场极大。
“那是因为你自负!都说什么公孙莫测渊中龙,诸葛谋略天下倾,看来不过如此!”不是夏若溪自负,只是眼前那人并不简单。也不是夏若溪看不起公孙谋,放在古代能会这么多阵法的人本来就不多,况且来人才二十多岁。
她曾经在世界顶级大师的手把手教了几个月才学会七星阵,后来也是日日不休地苦读苦练才成的。
“哦?是吗?这里有个阵法曾经困扰谋多年,谋不知夏将军可解否,谋可期待下次与将军见面时,可以给出正确的解法。”说完,公孙谋从袖中甩出一张羊皮纸向夏若溪的面门飞去。整个人身形一移,便没了踪影。
夏若溪一躲,面门是躲开了,肩膀却刮出一道血痕。她知道公孙谋这一击是注了内力的。她将纸打开,一愣,这竟是上世困扰自己已久,至令无能破解的北斗星移阵!
“公孙谋非池中之物……”
“她岂是蓬蒿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