破案往往就是这样,有时只要侦查员听到一句在别人看来不经意的话,或者提到一个不起眼的人,又或发现人群中那个表情变化不正常的人,哪怕是细微的变化……,就能破掉在很多人眼中认定是死案的案件。关键是侦查员们要比别人多一份心,要耳听八方眼观六路,善于捕捉各种信息,而得到了信息就要一查到底,特别是那最后一步一定要走,否则破案的良机极有可能从你手中溜走了,虽然吃了苦但还是劳而无功,导致嗯,最后后悔莫及,甚至遗憾终身。
周杰带队到榔树镇工作了一个礼拜,除对重点人进行了调查走访外,还有选择的走访了一些治安积极分子,但没有任何新的发现。一周之后周杰把工作情况专门向杨前锋作了汇报,杨前锋听完汇报后总感到有个事想对周杰说,但就是想不起来是什么事,最后安排周杰盯着发出去的协查通报,虽然电话费很贵,但重点地区的电话必须要打,还要和对方把事情况说情楚。
周杰汇报工作后的第二天上午,杨前锋打开工作笔记时突然想起昨天想不起来的事了,于是他把周杰叫到自己的办公室说:“昨天我有个事想对你说就是想不起来,刚才我想起来了。”说着他喝了口茶把杯子放下接着说:“记得你上次向我介绍说案发前一天李晚秋和李力胜一道到外面去做了趟生意,你说的外面是什么地方?”
周杰想了想说:“我看了车票,是金水县到h市和h市到金水县的来往公共汽车票,俩个人都有,是同日同班车,车票还是连号的,这个肯定没有错。”
杨前锋接着问:“那趟生意是什么生意?”
周杰肯定的说:“他们都说是做的木炭生意。”
“木炭生意。”杨前锋重复了一遍接着又问:“是从金水拉木炭到h市去的?”
周杰点点头说:“是的,货源是榔树木炭场的,汽车是县运输公司的。”
“一般情况下货主都是跟货走,那他们怎么不坐这个货车来去呢?”
周杰突然被杨前锋问住了,抓抓头说:“这个……这个当时还真没有问。”
杨前锋又问:“是县运输公司哪部车?驾驶员是谁?”
周杰摇摇头说:“因为当时看了他们两个人的车票,我感觉没有再查的必要,就……就没有问那么详细了,车和驾驶员都没有问。”
“当时榔树木炭场去查了吗?他俩那天到底有没有叫车拉木炭出去?”
“这个……这个也没有再查。”
“那他们那天和谁做生意,是单位还是个人都不知道了?”
“不知道,因为晚上李晚秋和其他三个人在一起打麻将打到天亮,案件是在他打麻将期间发生的,所以就……”
杨前锋看周杰很紧张的样子说:“你不要紧张,我只是想再了解一下这个李晚秋和李力胜,因为你昨天介绍时也讲了,赵大树还是怀疑李晚秋有问题。”
“赵大树从发案到现在一直都怀疑李晚秋,但他没有怀疑李力胜。”
杨前锋点点头说:“赵大树怀疑李晚秋虽然没有证据,但他们之间无仇无冤,作为看着李晚秋长大的人不管怎么讲对他都非常了解,看来他是从李晚秋身上看到了别人看不到的东西。”
“对,他总是说李晚秋案发那段时间一反常态,像换了个人。”
杨前锋想了想说:“下步你除了关注协查通报外,抽时间到县运输公司去一趟,查查案发前一天他们的车都去了哪些地方,特别是从榔树拉货的车和驾驶员,看那天到底有没有拉木炭的。”
“行,这个简单,他们都有账,好查的很。”
杨前锋点点头接着说:“另外在到榔树木炭场去看看,李晚秋他们做这方面的生意都和哪些地方的人在做,最好能找到具体的人和单位。”
周杰有点为难的说:“讲是讲木炭场,其实散的很,就是山场多的村里几个人合伙在山上烧炭,有的村还不止一伙人,多的村好像有三伙人,也不是集中销售,他们每一伙人都有自己的老顾主,另外就是像李晚秋他们这样做生意的人在外面联系上了需要木炭的,就从这些烧炭的人那里拿货,有时一车炭要从好几个地方拿,每伙人都是卖一批炭分一次钱,没有什么账,我估计很难查到当时是在谁家拿的炭了,所以从他们那里也很难打听到他们具体买给了哪个人或单位。”
杨前锋知道这事有点工作量,但周杰把他的话理解错了,于是说:“我不需要他们案发前那一天在谁家拿的货,真要查,在运输公司驾驶员那里可能就能调查的到,我意思到木炭场主要是查他们卖炭的主要方向和范围,最好能找到具体的人或单位,这样就有利于我们有重点的查尸源,如果这个案子是他们做的,我分析这个受害人就是他们经常做生意那个地方的。”
周杰不好意思的说:“我还以为你要查那天他们从哪家拿的炭,又买给了哪个人或单位呢!”他抓了抓头说:“这个应该能打听到。”
通过这次交谈,杨前锋发现周杰在技术方面确实很不错,就是市局那些技术人员也不比他高到哪儿去,搞具体的侦查工作虽然热情很高,也积极主动,责任心也很强,但思维还是打不开,不能举一反三的往深处去考虑问题,所以很容易导致一些案件的重要线索在他看来并不重要,或表面上查否了就认为查否了,不能扩展思维再往前走一步,其实再往前走一步案子也许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