芳菲进了屋,先捧了茶壶,直接对了嘴,“咕咚”、“咕咚”的灌了一大壶茶水下了肚,才一屁股坐在椅子上,揉着腿道:“这一趟可累死我了!”说完喘了口气,又拿了桌上的碗去旁边的锅里盛面条。长弓见她也同长笙一般只顾着吃,就心里来气,伸手拉住她道:“你先等会儿再吃,先把话说明白了。”
芳菲甩开他的手,继续盛面条,一边盛一边说:“你交待的事儿都办成了,该传的话也传了,该见的人也见了。”
长弓道:“你见着海生的娘了?”
芳菲一边吃着面条一边得意道:“不但见到了海生哥的娘,我还见着他家那位林姑娘了呢!连薛府的花园子我也逛过了!”
长弓奇道:“你进了薛府去了吗?海生不是说薛家如今管得严了,轻易不让见人,连递个话儿都不容易了?”
芳菲道:“本来也确实是不能见人的。我先去找了他们府里,看后角门的宋妈妈,她说他们太太之前已发下话来,说是不许再给林姑娘和姑娘身边的人传话递东西。后来我把你给我的那个荷包塞给她,她打开了一眼,就眉开眼笑的同意了。不过,宋妈妈说海生哥他娘生了病,如今起不来床,让我把要说的话告诉她,她帮着传进去。我记得你特意嘱咐了我的,一定要把话当面跟海生哥他娘说,所以我就没答应,只央求她一定帮我想想办法见到人。后来,宋妈妈进府里去转了一圈,回来跟我说,府里面正是吃晚饭的时候,林姑娘院子里的人都出去吃饭了,院子里没多余的人,她能把我带进府里去,亲自跟她们说。我心想这赶情好,就跟着她直接进府里去了。”
长弓问道:“就这么进府里去了?后来怎么样?”
芳菲撇嘴道:“也不怎么样,他们府里不过是三进的宅子,带个小花园子,里面有个小湖,也没什么特别的景致,比扬州冯五爷的府里可差得远着呢!”
长弓气得笑了,骂道:“谁问你园子里的景儿如何了!我是问你见着徐大娘和林姑娘后怎样了!”
芳菲道:“也没怎么样。我跟着宋妈妈到了林姑娘住的屋子,宋妈妈没进去,守在院子外面,帮着看着人。另有一个小丫头引我进了屋子里面去。海生哥他娘是真生了病,躺在床上起不来,所以在床前见的我,当时林姑娘也在里面。我先把海生哥刚刚被一个不认识的人捉走了的事儿,告诉了她们。他娘当时就急得直冒汗,到是那个林姑娘还挺镇定的,问我海生哥之前不是说躲起来了么,怎么又被抓住了?我就跟她说,之前是发现了薛府的家丁要抓他,那些人都是些不中用的,三下两下就让海生哥给收拾了。不过海生哥说了,这些人咱们虽不怕他们,但毕竟你们还在薛府里呢,所以也不想多惹事,就一直躲着他们,藏在家里没出门。昨天,有一笔放在外面的钱到日子了,要去粮库那边收帐,那边只认海生哥,所以他不得已出去了,结果在去的路上就遇着几个人盯上了他,这几个人和薛府那边几个软脚虾可不一样,都是有身手的,桓缫苍冢拼着受了伤,才帮他逃过去了,躲在粮库那边。今儿早上我哥特意派了我弟弟去粮库那边给海生哥送东西,没想到正撞上海生哥被一个大汉给抓住了,装在一个大麻袋里带走了。”
长弓听得头顶冒烟,又忍不住伸了筷子去敲她的头:“你也真是的!让你去告诉一声海生被抓了,谁让你说得这么详细这么吓人的!徐大娘还生着病呢,你把她吓出个好歹来,等海生回来了非找你算帐不可!”
芳菲叹气道:“我也后悔了!你是不知道,海生哥他娘听了都急得翻白眼儿了,林姑娘也急得差点哭出来!我本来还想问她们有没有什么主意,结果看她们急的那个样儿,只好先安慰她们说,我们会想办法把海生哥救出来的。哥,林姑娘让我问你,海生哥是不是在外面得罪了什么人?”
长弓皱眉道:“他能得罪什么人呢!外面运货跑船的事情都是我来出面的,他不过管收收帐,能得罪什么人去,若说有人要找他的麻烦,就是薛家那些人,所以我才叫你去问林姑娘去,怎么她倒过来问我们呢?”
芳菲道:“我也是这么对林姑娘她们说的,让她们好好问问薛家的人。海生哥自进了京城以来,在外面都没见过什么人的,上次薛家的家丁抓他,说什么他拿了林家的钱,是林姑娘要他们抓他的。海生哥回来还说,肯定是薛家人知道林姑娘有钱在自己手上,所以借着抓他,图的是他手里的钱!”
长弓道:“林姑娘怎么说?”
芳菲道:“林姑娘也说有可能是薛家人捣得鬼。她说实在不成就把银票交出来,好让他们先把海生哥放了再说,终归是人命的比钱更重要些。”
两人正说着,外面大门一阵响动,原来是长笙带了芸芝进来了,一同来的还有芸惜和清欢。原来清欢这几日都在花枝胡同住,不知道长弓的腿受了伤的事情,刚才长笙去家里叫芸芝,她随口问了一句“长弓怎么不自己过来?”长笙才说了长弓受伤的事。清欢听了,哪里还坐得住,于是便闹着跟着芸芝他们一起过来,她要过来,芸惜自然也要陪着,结果就变成一大群人一起过来的场面,把小小的堂屋坐得满满的。清欢先看了一下长弓的腿伤,见伤的不算重,这才放下心来。又见芳菲还在吃面条,便道:“怎么这时辰才吃东西?你又到哪里浪着玩儿去了,大哥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