秀床中,张丽华看到高连手爪抓自己,即刻花容失色,暗叹不好,柔荑紧紧抓着锦被,裹盖住全身,生怕众目睽睽之下春光乍泄。
在她害怕高连狗仗人势,自己惨遭凌辱时,锦被却紧紧裹在身上,没有半点撕扯锦被的气劲,反倒是耳旁传来惊悚的惨叫声。
仗着胆子掀开锦被,眼眸朝着声音传来方向望去,前一刻飞扬跋扈的高连,这一刻正弯曲着身躯,抱着断臂在疯狂的哀嚎。
秀床前,季玄陵似松柏傲然而立,犹如英勇的战士,手持铁剑护在前面,鲜血正从铁剑滴落。
“大王没骗她,真的没骗她,危险之际,懂得保护她了!”
看着季玄陵英勇的样子,张丽华心生喜色,恨不得起身飞扑进他怀中。
寝宫内,另外三名太监,亲眼目睹季玄陵一剑斩断高连左臂,他们与阮倾城一样,露出不可思议的神态。
“这怎么可能?”
季玄陵生性懦弱,怎敢阻挠高连施暴。
他们曾经想过,季玄陵为求自保,会舍弃张丽华讨好高连。
却怎么也没有料到,软弱无能的大王敢持剑伤人。
高连可是中车府令最宠爱的义子啊,对高连极好的,还等着将来高连为他养老送终呢。
今大王伤其一臂,怕惹上大祸了。
高连抱着被斩断的右臂,痛苦不堪,语调阴沉道:“小杂碎,你敢砍伤老子右臂?”
此刻,季玄陵杀心渐起。
为宣泄两日来内心积压的怒火.
为保护张丽华不受凌辱.
为给前身报仇雪恨.
为捍卫帝王尊严。
高连必须死.
季玄陵挥剑冷笑道:“南宫是寡人的女人,寡人宠溺她还不够呢,你这狗奴才却欲染指他,莫说伤你一臂,取你狗命又如何!”
“你敢...?”高连傲慢的说,不相信季玄陵敢杀他.
“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滨莫非王臣,这天下都是寡人的,寡人有何不敢?“季玄陵厉声道。
高连与三名太监闻声,如遭惊雷劈打,一个个惊惧不安,似不认识季玄陵一样,眼睛死死打量起他。
张丽华,阮倾城,更是被季玄陵慷锵有力的言语震撼,也被铮铮铁骨的情绪所感染。
没错。
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滨莫非王臣。
这才帝王至尊该有拥有的姿态与气势,挑衅帝王威严者,杀无赦。
“寡人?”
“季玄陵,你真把自己当大王了?若非义父需要你,老子早把你这傀儡皇帝一刀宰了,今日你是活腻了,敢与老子作对!”
怒语中,高连向旁边三名太监吩咐:“愣着做什么,这小畜生活腻了,给老子狠狠教训他,让他明白谁是王宫内的主人。”
三名太监闻声,疾步向季玄陵走去。
“小畜生,你乖乖跪下给老子磕三个响头,念在你还有价值的份上,老子饶你不死!”高连盯着季玄陵,面目狰狞的说。
可惜,这次他打错了如意算盘。
此玄陵非彼玄陵,他不仅敢杀人,而且最精通杀人。
三名太监靠近时,季玄陵挥剑逆势而上,剑气如虹,一步杀一人,一气呵成,挥剑怒斩三名太监。
季玄陵杀人向来风雷例行,不出手则以,一出手则绝不留情,
一剑封喉.
统统一剑封喉.
高连看到季玄陵精湛的剑术,三名太监倒在血泊中,傲慢狂妄的神情中,终于露出几分惊惧之色。
杀人了.
大王杀人.
怎敢在寝宫多久,转身拔腿而逃。
怎奈季玄陵对高连,郭天禄之流,早恨之入骨,怎会允许他逃离。
持剑追上去,一剑封喉。
轰隆一声,高连倒在血泊中,死的不能再死了。
“呸!”
“一群杂碎!”
季玄陵提着滴血的铁剑,碎口吐在高连身上。
一切尘埃落尽,阮倾城缓过神来,美眸看向季玄陵又惊讶又诧异,感觉越发陌生了,匆匆追上来道:“大王,你杀了高连,郭天禄肯定追究!”
“无碍,寡人自有办法!”
季玄陵把铁剑丢在旁边,回到床榻旁低声询问:“舞阳,安排的怎样了?”
只要阮倾城按照他的部署,阮星河,杨经略,冀连凯领兵就位,莫说杀掉高连,杀掉郭天禄,他也丝毫不惧。
阮倾城不做犹豫,谨慎的说:“舞阳命人返回家族,向父亲禀明王上的处境,族人彻夜未眠,已经找到大王藏在替身尸体内的诏令,遵照大王安排已经部署妥当。”
“安排妥当了?”季玄陵惊讶的询问。
外面部署妥当,他趁着祭天大典时离开王宫,即可举兵反攻了。
“一切无碍,兄长带领铁鹰锐士守在宫外,杨大哥,冀大哥在新军内抽调四千精锐,秘密埋伏在祭台四面,祭天时,大王一声令下,全军杀出铲除郭天禄!”阮倾城紧攥着粉拳,语声激动的说。
昨夜之前,她从来没有想过季玄陵会主动找她,
甚至已经做好独守寝宫,孤灯为伴的准备,昨夜,季玄陵却向委以重任。
季玄陵握着阮倾城柔荑,同样激动万分:“舞阳,铲除郭天禄,你功不可没。”
这时,张丽华螓首自锦被中露出,笑语道:“铲除郭天禄,夫君亲政指日可待,南宫提前恭喜夫君了。”
恭贺为时尚早,郭天禄未曾伏诛,季玄陵不敢轻敌大意。
神色严肃的叮咛道;“高连一死,郭天禄必然心生怀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