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逸的身子一下子僵住了。
一眼扫过去,漫天的箭影,密密麻麻,没有一千,也有八百了吧?
而且,每一道箭矢都蕴含有惊人的力道,如今全都朝着自己激射而来。
想到这里,他内心诅咒连连,下一刻,一咬牙,祭出了两张符箓,旋即紧握黑色的巨剑,迅倒退。
哗啦!
箭矢如雨坠落下来,密集而恐怖,两道符箓之力炸开,力道虽然惊人,但能够挡住的箭矢并不多。
李逸一直在倒退,箭矢坠落,一边挥剑一边退。
好长的一会儿,这可怕的箭雨才完全消散,在其过程,有几支箭矢差点命中。
“杀!”
中年将领的身影浮现在风雪中,一声轻喝,所有士兵迅冲过来,刀光剑影,闪烁在这冰冷冷的长街之上。
街道,街头,小巷子。
无数士兵的身影冲出来,脚步低沉,迅,掀起了地面上的雪花。
寒风,大雪,染尽了每一个角落。
李逸默然,缓缓抬起头,黝黑的眸子深处迸出战意,手腕一转,手中的黑色巨剑一声轻鸣,旋即迅冲了出去。
“脉门六重天。”
远处,秦蒙也被李逸所爆的实力震惊到了,要知道,半年前,他才刚刚打开窍门,到了现在竟然六重天了。
这修行度,他自愧不如。
冲过来的士兵很多,境界大致都在三重天左右,根本不是李逸的对手,即便是那名中年将领,也不过是五重天。
当李逸冲过来,手中的黑色巨剑开始绽放,所有士兵都露出了惊容。
那种强大的剑意,力道,与及爆出来的气势,完完全全的压住了整个战场,仿佛他们所面对的不是一名少年,而是一尊战神,无敌的战神。
噗嗤!
一道道身影跟着倒落下去,鲜血汩汩流淌,顷刻间染红了长街。
还有士兵66续续的冲过来,但他们的心中却有了寒意,那名中年将领依旧在呐喊,在咆哮,挥舞着手中的长剑。
“大人,他太强大了。”
“大人,撤退吧!”
“废物,饭桶,他才一个人而已,就把你们吓成这样?”那将领吼道,眼瞳迸寒芒,紧握长剑杀入这里。
与那群士兵不一样的是,他是一名真正的士兵,他曾在边关经历过铁血与杀戮,死在他手中的敌人,没有一千也有八百。
砰!
一剑斩落下来,磅礴的力道迅炸开,竟然沉稳的压住了李逸手中的黑色巨剑。
李逸视线一凝,紧盯着他。
四周的士兵也迅冲上来,一个个挥舞着刀剑。
那将领冷笑:“遇到我,是你一生中最大的悲哀。”
李逸轻语:“是吗?”一个错身,避开了这强大的一剑,不等中年将领反应过来,残阳剑的第二式直接斩出。
那将领感受到了一抹炙热,紧接着,脖颈上传来了疼痛,他垂下头颅一看,不知何时,少年手中的黑色巨剑划破了他的脖颈,一道深红的伤口浮现,汩汩鲜血如泉水般喷涌出来。
“你!”
他抬起头,脸色变得苍白,呼吸急促,眼瞳里满是惊恐。
“遇到我,也是你一生中最大的悲哀。”李逸笑了笑,不再理会他,视线扫过余下的士兵,当即杀了过去。
“大人死了。”
“快逃。”
“不能逃……”
士兵们慌了神,心中浮现出恐惧,眼里满是挣扎的痛苦,他们很想逃,但他们是监国寺的士兵,这注定了他们无法逃。
因为所有士兵都很清楚,一旦他们转身逃离,将会背上逃兵的烙印,而那个时候,死的不仅仅是他们了,甚至还会连累他们的家人。
十分钟过后,长街上彻底安静下来了。
寒风凌厉,大雪纷飞,街道上的尸体,鲜血,正在快的凝固,一道身影静立于月光之下,静静的粗喘着。
良久,他拖着疲倦的身躯走向秦蒙。
秦蒙笑了笑:“你现在还害怕吗?”
李逸回答;“有点。”
秦蒙又道:“你在天域城面对二十万大军的时候,怎么就不害怕了?”
李逸想了想,认真说道:“如果再给我一次机会,我肯定不干。”
秦蒙没有说话了,刚想要赞许的话语咽在了口中,转过身子朝着那冰冷冷的街道走去。
少年顿了顿,二话不说,扛起神像跟了上去。
“对了,师兄,你刚才跟高武生说的什么,三剑?是什么剑?”
“你那个剑法很强大,教我呗!”
“我可是你的师弟啊!别这么小气!”
秦蒙没有搭理他,步伐越来越快。
身后的尸骨与血液,也逐渐被风雪掩盖了,连空气间的血腥味也消散了。
十多分钟过后,秦蒙的步伐停了下来。
身后的少年也稳住了步伐,一言不的看着前方。
这条不再是街道,而是通往监国寺最后一条路径,宽达八米,以青花石堆砌,算得上是一条官道,不过眼下被风雪遮住了。
秦蒙抬起头,低语:“再问你一句,你害怕吗?”
李逸沉默片刻,回答;“不怕。”
闻言,秦蒙笑了,轻语:“如果我死了,你回去告诉老家伙,我失败了,如果你死了,师兄必将屠尽监国寺,血染高家。”
李逸下意识的紧握黑色的巨剑,开口:“从我要回来的那一刻开始,我就没有想过要活着走出去。”
死亡可怕么?
秦蒙曾在心底问过无数次,但没有一次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