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京兆府的官道上,一辆马车赶的飞快。
从mí_yào中恢复意识,发现手脚都被捆住了,狭窄简陋的车厢里,满脸横肉的壮汉坐在另一边盯着她,赵合欢很郁闷,又饿又渴,实在忍不住地舔了下唇,试探地商量道:“大哥,我看你们长的怪像我二舅的,看着很亲切……”
壮汉哈哈一笑,声音如钟,“小妞,攀亲戚我也不会放了你的,你乖乖的听话,也免受皮肉之苦。”
赵合欢脸色一僵,扯着嘴角继续道:“你们是替人办事,我出双倍的银子……”
“就你?”
壮汉嗤地撇撇嘴,上下打量她,道:“你全身上下值钱的那点东西我都拿到了,你现在是一个铜板都没有,上哪儿出双倍的银子给我?”
看见壮汉手里把玩的几颗宝石,赵合欢脸色难看,想到他们在她昏迷的时候搜了她的身,心里就一阵恶心反胃,缓缓低下头,忍住情绪,赵合欢挤出一个笑,不死心地说道:“我身上暂时没有,可以让我写封信,托人送钱过来,保准一个子都不会少。”
“哈哈!”
壮汉听笑了,语气鄙夷,“你当我三岁小孩,还写信,写信让官差来抓我?”
赶车的人听到他们的谈话,也是一笑,“这小妞鬼点子倒不少,只可惜,官差会不会理你都是个问题!”
赵合欢心一沉,想到昏迷前依稀听到的话,如果没猜错,壮汉口里那个县衙的姐姐就是翠儿无疑,付羽好毒的心思,她们根本没什么过节,却几次三番的想要害她。
而且,说出去恐怕没一个人会相信,付羽在陵城美名远播,谁会相信她好端端的要害她呢?
行驶了半个时辰,还有半天就能到京兆府的地界了。
几人把马车停在路边休息,壮汉跳下车,直接脱了裤子就对着树干撒尿,赵合欢干呕了声,被另一个人给拽下了马车,绳子绑的很紧,双腿早就僵硬的没了知觉,踉跄了一下,膝盖重重地磕在凹凸不平的路面上。
“起来!”
那人扯她头发,厌恶道:“乡野小民装什么千金小姐!”
眼前一阵阵发晕,再不吃点东西她会直接饿死的,那人解开一段绳子,把赵合欢给绑在树上,看她脸色发白,丢了一块干饼给她。
饼很干,被冻的硬邦邦的,赵合欢费力的吞下去,看了看他们挂在腰间三人一起喝的水壶,要和他们共用水壶,不如直接吞雪。
后半夜,他们生了火堆围坐在一起,赵合欢挣了挣,绳子没办法挣开,而且就算是跑,她也跑不远,往好处想,至少他们没在用mí_yào了,只要保持清醒,她总能寻到逃脱的机会。
用积分换的《凌波微步》还没时间研究,现在倒是个好时机。
意识里把书调出来,一开始都是些晦涩难懂的词句和配图,还好有随书附赠的注解,连蒙带猜的,赵合欢略微搞懂了一些,对于一个武学小白来说,她觉得她的理解能力已经很厉害了。
……
“给我撞门!”
李承一满脸肃杀,坐在高头大马上,指挥着两个士兵去撞门。
围观的百姓皆有些惊慌,这小小的陵城是又出什么事了?还是冲着县太爷来的?
杨开勒住了僵绳,环视了一圈,对百姓说道:“我们参领在前方和西夏奋战,小小县令居然有天大的胆子,胆敢克扣朝廷下发的军饷!”
“原来是克扣军饷?”
“袁家军都是铁血铮铮的汉子,县令连军饷也克扣,实在太黑心了!”
“我听说,击鼓鸣冤没有见面礼,县令都不升堂的!”
“县太爷日子过的流油,还不是搜刮了民脂民膏!”
守在府衙门外的小厮早叫这阵势给吓到了,慌慌张张地回去通报。
来闹事总得有个名目,李承一为赵合欢的事急的不行,昨儿个要不是他们死死拉着,就要不管不顾地杀进县衙了,县令怎么说也是朝廷命官,杀了朝官那可是重罪,没准还会给袁将军下一道“治下不严”的罪状。
仗着踏雪无痕的轻功,白禹昨天就吧县衙上上下下都翻了一遍,只除了付山的书房和几处上锁的院子,为免打草惊蛇,他们商量之后,干脆让李承一直接明面上来搜查一遍。
人还在他们手上,担心逼急了他们会来个鱼死网破,白禹暗中给付羽下了药,却没有第一时间逼问,到底顾忌了些神医谷老头的千叮万嘱,不能和官府为敌。
李承一则完全没有这层担忧。
因为他的品阶,虽然付山瞧不起莽汉武将,却还是得开门把他请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