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四个孩子办完手续,离开的时候,寒愈见她一直盯着自己,也低头看了看,“怎么了?”
夜千宠拿了墨镜架到鼻梁上,“你别跟我一辆车,自己从后门走吧。”
男人眉头一挑,“原因?”
她并没打算回答,拉了修罗就往外走了。
之后等八卦新闻出来,寒愈就知道她是什么意思了。
媒体知道夜千宠回了南都,也拍到了她进出所里的照片,猜测出了她是生完孩子去给孩子上户口的。
关键在于,所有媒体都说孩子跟她姓,和寒家没有半点关系,毕竟她从没跟寒愈同框过。
这情况,寒闻之当然也知道了,担心得不得了,把寒愈拉到一旁,“你和千千到底是怎么个情况?她到底是原谅你没有?”
寒愈眉头轻轻皱着,“我已经到罪无可恕的地步了?”
他仔细想了想,“对付别人的间隙,不可避免的对她造成擦伤,但我本意并非如此,也一直在试着弥补……”
寒愈自顾回忆了一下,“我当她最近没那么冷淡是没再怪我了。”
基地的时候,她想吃什么就跟他说,不高兴了整他两天也就好了,寒愈真以为她完全释怀了的,现在看来,好像确实不是那么回事?
他这回是真没看透她在想什么,小心思一套一套的。
“也是咱活该!”寒闻之最终是嗔了他一眼,“哎!想一想我当初都怎么逼她的,早知道我一直欢欢喜喜的把她养在身边多好?在乎什么世俗观念?”
世俗观念都是别人眼里的东西,眼睛、嘴巴都是别人,谁能管得住?自个儿潇洒自在、无愧于心就好。
可惜她这一把年纪,才参透这些个东西。
“过段时间,千千想带着孩子回华盛顿……”寒愈提前打个招呼。
寒闻之一听,眉头都拧在一起了,“就这段时间?……孩子那么小,她也得好好养身子的呀。”
再说了,她觉得家里这几天这样热热闹闹的多好,不舍得。
寒愈拍了拍老太太手背,“她现在说一不二的,到时候您少说两句,就算她回去了,我也跟着过去,能照顾好,放心。”
“那,修罗怎么办?”寒闻之也是喜欢这个孩子的。
他想了想,“乳母和宗叔不回去的话,就待在这儿,他们回云南的话,修罗自然是要跟着回去的。”
“你母亲这辈子也很不容易,她一个人一直在云南想必也孤寂,再说了,以后千千带着几个孩子,回南都的时间肯定多一些,再往云南跑一趟很折腾,要不……我给物色一套房子,让伍纪搬过来?”
寒愈有些惊讶,因为这事,他也想过,没想到祖孙俩难得默契。
只是,“目前南都似乎也没有合适的楼盘。”
寒闻之摆摆手,“我慢慢看,没有也得弄出来,你到时候跟着千千出国,好好照顾她!她对伍纪是真的当亲人,别让她两头操心。”
男人点头。
*
夜千宠想带着四个大少回华盛顿的时候,自然也就没人阻拦,只是都叮嘱了一圈。
彼时,埃文正好在入驻南都商会后第一次过来开会,正好,顺道接她。
在外界看来,她和埃文已经是一家人了,跟着的寒愈就好像个随从。
那画面,估计他们一辈子也就见这么一回了:埃文在前面和夜千宠并肩走着,一人推着一个双位的婴儿车,而寒愈湮没在一堆行李中,只能默默跟在他们后面。
寒宴特地拉开跟他们的距离,害怕被炮火误伤。
寒愈看起来虽然脸色臭了点,但是全程任劳任怨,只有目光是不是往埃文脊梁骨刺去。
在候机厅的时候,寒愈手边都是行李要看,干脆也不坐,一双大长腿晾在那儿,略微弯腰逗弄婴儿车里的儿子。
寒宴从隔着一排座椅的地方上前找他的时候,把手里的电话给他递过去。
男人眼皮抬了一下,又继续跟儿子玩儿,只抽空问了句:“什么?”
寒宴轻轻咳了一下,看了看旁边坐着的千千和埃文,好心的杵了杵他,压低声音道:“小叔,找你的电话。”
男人回头瞥了寒宴一眼,“找我打你手机上?”
是啊,寒宴也觉得自己很冤枉,这不是又把他卷入了另一起’命案’里?
“接不接?”寒宴皱着眉。
夜千宠视线淡淡的看过去,寒宴是个简单的人,慌张的时候,所有情绪都写在脸上了,一览无余。
她柔唇微微弄了一下,“我帮你接?”
大概,寒愈也看出来寒宴的表情,终于直起身,把手机拿了过去。
他低眉扫了一眼屏幕上的号码,很明显的皱了眉,脸色也有了微妙的变化。
这些动作,夜千宠都看在眼里,而且她也知道,寒宴手机屏幕上显示的是一串号码,他没有备注名字。
寒愈一看号码,明显就知道对方是谁……谁的号码,竟然值得他记这么清楚?
更值得揣摩的是,寒愈看完号码之后,走开了几步才接通。
她当然是听不到通话内容的。
只是抬头看了寒宴,“谁找他?”
寒宴抿唇,摊手,“我也不认识,人家上来就说要找寒愈,语气还挺……硬,又有点冷艳。”
“女人?”
夜千宠不觉得’冷艳’能用到男人身上去。
寒宴笑了一下,确实是女人,而且,感觉跟小叔挺熟的,“估计是小叔的旧识,太多年没见,可能忘了他的号码,从吕师长那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