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错,我当初的确是为了跟寒宴出来,所以特意跟你吵架,跟你玩消失。”
寒愈终究是看了她。
盯着看了好几秒。
才薄唇微动,嗓音很低,慢条斯理,“学会了跟人跑,学会怎么护别人,更学会了玩我?”
他淡淡的倚回沙发,“你这一趟可真值。”
学了这么多东西,就差那一巴掌没扇到他脸上,不是么。
夜千宠看着他,她知道他在生气,哪怕语调里没有半点气急败坏,反而毫无起伏的冰冷,才越证明他在生气。
但是谁又没脾气?
她不是到现在也没消气么,平了。
寒宴摸了摸鼻尖,识趣的往另一边的沙发退了退,打算退出战场,不敢搅和。
许久,寒愈再次开口:“没有了么。”
什么?
她看着他。
寒宴继续使着颜色,撑在沙发边的手腾出一个食指使劲儿的摇着,表示他刚刚什么都没有交代,她千万别说漏了嘴。
严格说起来,她也没什么能说漏的。
只坦然的看着他,“我就是想避开你,不想看到你跟寒穗卿卿我我而已,寒宴的事我一概不知道,顶多,那天在街上充当了他的翻译……接吻也是意外。”
“酒吧也需要翻译?”
她微抿唇。
面对他始终都没有挪开的视线,她不得不再次道:“我就是想喝醉一次。”
“然后呢?”他又是那样不咸不淡的语调,实则已经是在逼问了。
夜千宠没办法回答他这种问题。
“小叔,她真的什么都不知道!”寒宴好歹还有点战友情,硬着头皮插了一句:“你再问下去,搞不好反而让她知道了。”
夜千宠也是配合,转过头看着寒宴,“知道什么?”
“我还没问你,那晚去了什么地方,做了什么,为什么会带着伤到酒吧找我?”
明明是一起跑到酒吧的,她这么一说就把自己撇了个干净。
寒宴轻咳,瞄了一眼黑着脸没有表情的寒愈:我告诉她了?
寒愈不说话。
所以,寒宴真的打算告诉她,道:“我是去了一个监……”
“你可以走了。”寒愈终于忽然打断他的话。
那些东西,他不允许她去接触,更不想让她多听一个字。
寒宴蹙眉,一副很可怜的样子,“我没地方去呀小叔。”
男人冷冷的看了他一眼。
然后从沙发起身,走到她面前,伸了身。
夜千宠看了看寒宴,就听到了男人阴沉的语调,“还打算陪他一晚?”
她没说话。
但也把自己的手放进了他手心里,任由她牵着起身,然后跟着他回了他们的那个房间。
一进门,他就放开了她,一句:“去睡觉。”
他还在气头上,她知道。
寒愈自然没办法这么轻易的就消气。
她跟着寒宴跑了,还是将他算计得明明白白跑的。
这也就罢了,计划好的转移沈丛,如今还没有查到他的下落。
但有些事急不来,他除了继续查别无他法。
倒是她,寒愈觉得,是该好好想一想,往后到底应该怎么和她相处。
见她一直没挪步,寒愈又一次过去,牵了她的手就拉着她往卧室走,直接拉到床边,就差把她丢到床上去了。
有一秒,夜千宠是紧张的,怕他一气之下不顾她的情绪做那种事。
但是他没有,只是把她带到床边就又出去了,走之前还从那边的柜子上拿了香烟和打火机。
她皱了眉。
昨晚到今天,她也不是傻子,知道他应该是生病了,咳嗽或轻或重的,就这样了还要抽烟?
没办法,气归气,她还是跟了出去。
寒愈发现她还是不肯睡的时候,从窗户边扭头看了她一眼,但是又转了回去,什么都没说。
夜千宠走了过去,“大半夜的,想提神,喝咖啡比这个管用。”
男人不搭腔。
她索性就走过去站在了他面前,表达她作为一个二手烟受害者最直观的感受,“很难闻!”
寒愈嘴里叼着烟看她的,视线垂下来。
然后才抬手拿走香烟,侧过脸轻咳两下,又转回来看了她。
没什么表情,“难闻就回房间,我说了让你睡。”
他这冷冷淡淡的表情,夜千宠更气了。
她并不知道他在烦心什么,只知道换做以前,他这会儿已经想办法怎么哄她了。
想一想,也对,她玩弄他了,很生气,行,说得过去。可是生气一定要这样nuè dài自己?
她刚要再说什么,只听他继续道:“还是卧室里也能闻到?要么再给你要个房间。”
女孩皱了眉。
她昨晚就要求自己要个房间的,他当时不同意,怎么现在又忽然提出来了?
她自己提,和被他要求重新开个房间,是两种完全不同的心理感受,他提出来,她就像是被他撵出去一样。
男人灭了烟,竟然真的准备出门,“你在这儿等着,几分钟就好。”
夜千宠站在那儿,对着他的背影,“你觉得只有你受了委屈有脾气。”
寒愈脚步顿住,转过身,见她拧眉盯着自己。
那表情就好像明知故问:给你换个房间,怎么就叫有脾气了?那是满足你。
女孩气得也不想再跟他说话了,转身大步回了卧室,重重的关上门。
而寒愈还站在那里。
没大会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