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皓禹,我们是不是该启程了。”
听到徙倚的声音从门外传来,蒹葭从梦中醒来,不悦地往皓禹的怀缩了缩。
“蒹葭,你醒了吗?”皓禹好笑地看着努力往他怀缩的女子,难得她有如此粘人的时刻。
“醒了!”蒹葭缩在皓禹的怀,闷声道。
“那我的桃胶银耳羹呢?”
“桃胶银耳羹?”蒹葭猛地坐起来,懊恼道。“我睡过头,忘记煮了。”
“没事,现在我们一起去煮。”皓禹抱着蒹葭坐起来,帮她穿着衣服。
“你们不是要启程的吗?”蒹葭疑惑地道。
“即然回来了,我就得多留两天,这一去又得两三年才能回来。”皓禹将蒹葭上下打量了一下,满意地点点头才扶她下床。
“又要那么久?”蒹葭咕哝着拿起他的衣,很自然地帮他穿。
“你在家里睡觉之余,记得偶尔想我一下。”皓禹戏谑地道。
“我是不会想你的。但是……”蒹葭伸手抚着肚子,柔声道。“他们会想你,所以记得办完事,就紧回来。”
“嗯,我会尽快回来的。”伸手覆上她停在肚上的手,轻声道。“告诉我,为什么不给我回信?后面的信你也基本没看。”
“开始是因为寂寞,后来是因为生气。”蒹葭抿了抿嘴,拉着他去开门。
“蒹葭居然会寂寞?”皓禹伸手按住门,不让蒹葭打开,低头看着她道。“我记得你一直喜欢一个人独处的,怎么突然会觉得寂寞?早知道你会寂寞,我就找个人来照顾你,也可以让我放心点。”
蒹葭转身伸手勾住皓禹的脖子,踮起脚尖贴着他的唇道:“我的寂寞因思念你而起,所以能解我寂寞的只有你。就算你让再多人来陪着我,也只会让我更寂寞。”
“蒹葭苍苍,白露为霜,所谓伊人,在水一方……蒹葭你就如这道诗一样飘渺难求。常常觉得自己离你的心很近,又突然感觉你的心得遥远。这一刻我真的能感觉到,我就在你的心里。”
皓禹轻轻呢喃完,就深深地吻住蒹葭。知道徙倚就站在门外,当皓禹吻上来时,蒹葭犹豫了一下,但又马上沉醉在皓禹的吻中,忘却门外那个让她心烦的存在。
当皓禹和蒹葭开门出去的时候,徙倚还在,只是脸上的笑容有点僵。
皓禹看了她一眼,道。“我现在还不想启程,我想多陪我妻子两天。你就去忙你自己的吧。”
“那也行!”徙倚强笑着把手里的腰带递到皓禹的面前,道。“这是我刚给你做的腰带。”
蒹葭眯眼瞪了一下那腰带,再瞪着皓禹。她不认为这东西是一般人可以送的,如果他敢收她就从此把他拒之心门外。
“谢谢!”皓禹抱着蒹葭退了一步,避开她递过来的腰带道。“虽然我确实缺个腰带,但我只想要我妻子给我准备的腰带。”
徙倚不以为然地道:“从我第一次见你,你就说这腰带要等你妻子给。十三年过去了,你的妻子为什么还没给你准备好?”
蒹葭抬头笑看着皓禹道:“你一直在等我给你准备腰带吗?”
“你说呢?”皓禹捏着她的下巴,微恼地道。“你早就觉得我缺一条腰带,为什么迟迟没有送给我。”
蒹葭柔声道:“这腰带我一直记在心里!只是我不想用一般的布料,更不想随便买一条……”
徙倚嘿嘿笑着,打断蒹葭的话道:“借口!”
蒹葭没理徙倚,拉着一脸疑惑的皓禹走回屋里,让他在茶桌旁坐下。在衣柜里捧出一堆金蚕丝织的衣物,放到皓禹的面前,从中取出一条金丝腰带。
皓禹看着那腰带,那满是喜悦的双眼璀璨若星辰,惊喜地道: “你什么时候做好的腰带?为什么不叫人捎给我?”
他打开这衣柜时再多翻几下,就会找到这条腰了,也就不会瞎失望那么久。
“你惹回那么多桃花,我恼你都来不及,怎么可能会叫人捎给你?”她走到皓禹的身边,拉他起来,边给他系腰带,边道:“金色的东西,一般显得俗气。但是皓禹的红衣配上金丝带,却尽显奢华与高贵。”
“下次有气就跟我说,不要闷在心里。”皓禹挑起她下巴,认真地道。
“嗯!”蒹葭随意地应了声,转身翻了一下那叠金蚕丝织的衣服,又回过来把腰带解下来,脱着皓禹的衣服。
皓禹讶异地看着她,笑道:“娘子如此热情,为夫很是高兴,但在这之前是不是先把门关了”
蒹葭抬头往门外看去,见徙倚还在,便挥袖把黑着脸的她关在门外。一个要跟她抢男人的人,客气这种东西是用不上的。
“皓禹,你能在这堆衣服里,找出我做给你那件吗。”蒹葭拍拍那堆衣服,笑道。
“那些不是你做给,我们孩子的衣服被褥吗?还有给我的?”
皓禹诧异地翻着那些衣服,突然从中抽出两件,翻看了一会,又把蒹葭手上的腰带拿过来细细地看着。
衣服的袖口和腰带都绣有字,皓禹轻抚着上面的字轻吟道:“纵我不往,子宁不来?”
“嗯,皓禹,任时你一定要记住这句诗,因为无论我表现得多冷漠无情,我的心都一直在等着你的到来。”
蒹葭帮他把中衣脱掉,换上金蚕丝衣,再把红衣和腰带整理好,抬头却见他正在打量着她。
“干嘛,这样看着我?”
“你是不是有什么盘算。”皓禹紧盯着她。
蒹葭失笑道:“我一直睡着,哪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