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滚!带着你们的人马上滚!那天没杀你,不代表着我今天不会动手。”
皓禹幻出太阿剑指向天帝,旋风于平地卷起,拂动着他那身未束腰带的红衣。飘舞的衣袂如火焰扬起,几欲将皓禹裏入其中。一股似要呑食一切的气流,从皓禹的身上渐渐压向天帝和帝后。
“放肆!这是你为人儿子该做的事吗?”天帝怒喝一声,出掌打出气波,将从皓禹那压过来气流打回去。
“别逼我,马上给我离开这。”皓禹赤红着双眼,举剑劈向天帝。
“皓禹,住手!”唯昂突然出现,幻出金扇挡住太阿剑的去势。
皓禹见是唯昂忙收回剑,但已打出的气流还是将唯昂逼得连退几歩。
“你来得正好!马上带他们离开。”皓禹转身背对着唯昂他们,看神农山下浮云,赤红的眼泛起湿意,那握住剑的手也微微颤抖着。
“来人,给我将这逆子拿下。”天帝也是气红了眼,大声对依然跪在地上天兵怒喝着。
“那就来吧!”皓禹未转身,但太阿剑却已飞出他的手,在他的四周飞旋着。
跪着的天兵把头低得低的,没有一个人站起来,听从天帝的命令对皓禹动手。
“不要啊!”帝后抓住天帝的袖子,哭喊着道。“你们是父子,怎么可以刀剑相见?”
“为什么要做得这样狠绝?”唯昂跪下来含泪对着天帝道。“彦卿已怀有皓禹的孩子,而且是双生子,你居然狠心将她扔到风口。为父如此不慈,叫当儿子的如何行孝义?”
天帝悲凉地看着唯昂,张了张嘴却没说出半个字,唯有泪两行在滑落。他招来一片祥云,疲惫地卧入云中,云载着他缓缓地往天上飞去。
帝后蹲下来抓住唯昂的手臂,流着泪道:“昂儿,有的事做错了是不可以回头的,而且还要一直错下去,不然粉身碎骨的就是我们了。”
唯昂推开帝后,站起来指着她道:“母后,我一直以为你只是任性蛮横点罢了,没想到你竟是这样自私可怕。”
“母后,活着这样麻木不仁,还不如粉身碎骨。”刚才赶到的侯昂,将帝后扶起来,失望地看着她。
“我向你保证,我绝对不会让您粉身碎骨的,赶紧带着您的人离开。”皓禹依然背对着帝后他们,那说话的声音却平静地出奇。
“你们现在或许对我很失望,但以后你们为人父母时,就会懂得当父母的为孩子的心,是容不下那么多是非对的。”
帝后说完,看了看她三个儿子,抹去脸上的泪,带着一身疲惫往天上飞去。那天兵对唯昂行过礼后,也跟着飞离这里。
皓禹突然跪下来,对着帝后的背影哭喊道:“你们成全了自己的父爱母爱,那我们父爱母爱怎么办?”
“皓儿,你要懂得舍小家为大家,你上面还有八个哥……”
“哈哈哈……”皓禹突然大笑起来,笑得响彻云霄,笑得涕泪交加。
“皓禹,我们会帮着你,保护你的妻儿,就算是粉身碎骨我们也在所不惜。”唯昂走到皓禹的身边,轻声道。
皓禹侧脸看着唯昂道:“蒹葭她很善良,她从没想过要报仇,她不会伤害到你们的。”
“我们跟你一样相信她是善良的,就算她真的报仇……也是应当的!”侯昂道。
皓禹擦去脸的泪,站起来对唯昂和侯昂道:“谢谢你们,我要去接她回来了。”
“去吧!”
皓禹飞到大魏皇宫,什么也没说,就抱起蒹葭飞回农山顶。 他让蒹葭坐床上,自己则枕着她的腿,侧躺在床上。
蒹葭抚上他微微皱起的眉头,柔声道:“你好像很累?”
“嗯,有点累。”皓禹薄唇微微勾起。
“那就睡一会吧。我和孩子会一直在这里陪着你。”蒹葭把他散在脸上的发丝挑到一边,安慰似的轻抚着他的墨发。她能感觉到,他不是有点累,而是身心疲惫。
皓禹点点头闭上眼睛,让自己疲惫的心栖息在她的温柔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