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面清辙星月沉,彦卿站在小船上望着袅袅的轻烟出神。那阵风在她还没弄清什么是十二灵兽,和手上的银镯是什么时,就把她刮到这了。她的前路如笼烟的江面,茫茫然地不知该何去何从。
船上三三两两的乘客在聊着天,而皓禹一上船就卷缩着,趴在膝盖上睡觉。彦卿把视线落在皓禹的身上——他一身大红色系在黑夜看不太真切,但她能感觉到他似乎很疲惫。
“彦卿?”皓禹察觉到彦卿在看他,抬起那张睡意还浓的脸。对她笑得一脸温柔,就连叫她的声音也如情人间的呢喃。
这样的皓禹让彦卿心漏跳一拍,更为之失神。彦卿摇摇头,转身看着河面…这只妖孽刚睡醒时都是这幅鬼模样,年少无知的她才会为之倾倒,现在的她已经心如止水了。
皓禹侧趴在膝盖上,噙着暖暖的笑意,眷恋地盯着彦卿的背影。直在抵不过倦意才缓缓地闭上眼。
河面上的烟雾渐渐转浓,几点零星小雨打在脸上时,彦卿才察觉到下雨了。
“你这个女人怎么一点都不体贴你相公的?他睡着不给他添个衣就算了,现在下雨了都不知道给他打个伞吗?”一个七八十多岁的老婆婆骂骂咧咧地走过来,把一把伞塞到彦卿的手上。
“见鬼的…”彦卿见手上莫名多出来的伞,正想发火却见对方那么老,火气马上就蔫了。她呐呐地道:“我不认识他。”
“还想骗我?我明明看着你们两个一起上船的。上船后又一直呆在一起,你还敢说你不认识他。”那老婆婆举起手中拐杖,狠狠地打了彦卿一下。
“我那是不得已…”彦卿见老婆婆又举起拐杖,忙改口道。“我打,我打,我现在就给他打伞!”
彦卿在老婆婆的逼视下,心不甘情不愿地坐到皓禹的身边,打开伞为他撑着了。
细雨蒙蒙,水气清晰,微风和顺……这很容易让人放松。虽然对细雨外依然星河璀璨很是不解,彦卿还是在不知不觉中睡着了,睡觉是让她没法拒绝诱惑。
皓禹半夜醒来时雨已停,他把歪斜掉落的雨伞收起,轻轻地放回到彦卿的手中。又噙着一抹微笑,挨着她倦倦入睡。
一抹晨光照向彦卿的眼,她下意识地伸手去挡。当她张开惺忪的睡眼时,突见银镯上的饕餮如燃烧着火焰,张着巨嘴朝她直扑而来。
“啊!饕餮!救命……”彦卿把自己的手一甩,使劲往后跌去。
“你干什么?!”皓禹掐着彦卿的脖子,把她按在船板上,脸上的表情是即受伤又气愤。
彦卿见饕餮没扑出来,自己却叫被皓禹掐住动弹不得。皓禹的手越收越紧,彦卿慌乱之下,不及细想举起手上抓着的伞打算去敲皓禹,却见手上的伞竟跟她那晚,梦到饕餮打着的伞一模一样。心里又是一阵惊恐,尖叫一声把伞扔掉,拼尽全力去推皓禹。
皓禹被彦卿的那声尖叫惊地愣住时,对她的那一推完全没防备,所以便被推得飞起来了。
带上银环就不能离开半尺。三尺是多远的距离?当彦卿被飞出不到三尺远的皓禹,又狠狠砸回到她的身上时,她顿悟了——这三尺远的距离原来这么要命。
彦卿呻吟着去推皓禹道:“妖孽!一大早就想杀了我吗?给我滚!”
皓禹本来就打算起来了,听到彦卿的话又趴下来掐住她的脖子,危险地道:“是你一大早的想找死!”
“还说不是夫妻?一大早就起亲热。快起来吧!大庭广众的…这样影响很不好!”说话的是昨晚要彦卿打伞的那个老婆婆。
彦卿抚额呻吟道:“老婆婆…你没老眼昏花了吗?是他想杀了我,我们不是在亲热。”
“这样猛烈的床第之乐也是不错的,但要关起门来做才好。”老婆婆用拐杖轻轻地敲敲皓禹的手臂,接着道。“起来吧!留点力气上岸再做吧!”
彦卿眼晴微眯,这打得也太轻了吧?昨晚她被打的那一下还在痛呢!还有那老婆婆这话的歧义也太多了,不给于纠正她就不用见人了:“老婆婆,我还要嫁人的,你可不能乱讲!我跟这只妖孽绝对是清清白白。”
“嫁人?清清白白?”皓禹妖孽一笑道。
彦卿皓禹妖孽地笑时必是倒霉之日。她忙伸手抵在他胸前,扭动着身子想坐起来。
皓禹眼中染上薄薄的**,伸手扯开抵在他胸前,让他动情的手,低头吻上了她的唇。
彦卿美目暴睁,张开嘴往皓禹的唇一咬。唇上尖锐的痛让皓禹微微一顿后,又和着血把这个吻加深。
彦卿紧闭着唇,用力去推皓禹却撼动不了半分。她凝气于手尽全力朝他拍去,也被他在无形中化去。最后形势安全被皓禹掌控,彦卿唯一能做的就是紧闭着双唇。
皓禹吻了一会,才放开彦卿坐起来,舔舔唇边的血,冷笑道:“索然无味,如嚼白腊。”
彦卿一爬起来就伸手,狠狠地甩了皓禹一巴掌。五个指印越来越清晰,皓禹的脸也随之肿了半天高。皓禹眼神一暗,低下头沉默了起来。
那老婆婆蹲下看了皓禹的脸一会,站起来狠狠地给了彦卿的脚一拐杖,骂道:“我活了上百岁了,从没见打自己相公,打得如此狠的!太可恨了!不教训不行了!”
“老婆婆,他真的不是我相公!”彦卿抱着脚跳起来。“老婆婆,打那只妖孽的时候,怎么不见你那么用力?”
那老婆婆看了看皓禹,眼中闪过怜爱,柔声道:“我舍不得用力打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