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清山意味深长的说道:“让我们一步步把事情弄清楚,还是刚才的问题,戴一刀,你到底派人杀花背荣没有?”
“是我派人杀花背荣又怎么样?”戴一刀索性承认了,事已至此,否认也没什么用处。更何况,他还被枪口指着,如果继续否认,保不齐真被一枪爆头:“有句话怎么说的来着——皇帝轮流做,明年到我家,花背荣在后港当了这么久的老大,凭什么?是不是也应该换个人了,谁敢说别人就不如花背荣?”
一个乡贤颤声问道:“你还真派人去杀花背荣了?”
花背荣则是长叹了一口气:“我本来是想给你和任侠说和一下,你竟然派人杀我,你也太忘恩负义了吧?”
“谁让你帮着任侠说话的?”戴一刀理直气壮:“我才是后港的子弟,你花背荣作为后港老大,不给本乡子弟出头,反而袒护外人,我看你这老大当的不够格,所以想要换个人!”
任侠笑着说了一句:“其实对你来说最重要的,并非花背荣是否够格,你刚才的那些话多少透露出真实想法,你想要的就只是取代花背荣。毕竟后港这么大一块肥肉,如今又整合了茂庄,赚的钱越来越多,你看在眼里不可能不眼红。花背荣能够帮你摆平我,当然是最好,既然花背荣不能,那么把我和花背荣一起干掉,对你来说可真是一箭双雕。”
宫清山点了点头:“花背荣如果死了,接下来你会设法取而代之,自己来当后港的老大。”
“现在看起来,真正不守规矩的,并不是我,正是戴一刀你。”顿了一下,任侠高声告诉在场的人:“大家都听到了吧,我任侠做事不讲江湖规矩,但是有底线。戴一刀口口声声江湖规矩,然而一点底线都没有,花背荣好心给他帮忙,却差点被他所害,这样一个人召开江湖会议岂不可笑?”
荷兰辫冷笑说道:“确实可笑,在座的各位老大,可不能被这货给忽悠了,他能派人杀花背荣,也能给你们任何一个人背后捅刀子。”
戴一刀嘴角抽搐几下,似乎是想要说点什么,可最后没开口,因为实在说不出来什么了。
“事情已经很清楚了……”花背荣长叹了一口气:“我先前遇到杀手,就知道是戴一刀派来的,但自始至终我都没提这事儿,因为没有证据指控戴一刀。现在戴一刀自己把事儿给认了,那么各位大佬,就请给个公断吧。”
“先别说我……”戴一刀一指任侠:“任侠差点害了我父亲,还讹诈了我三千万,这又该怎么算?”
一个乡贤对任侠说道:“这事儿你确实应该给出一个交代。”
“好,我给个交代……”任侠早就已经想好怎么解释了,而且这份解释也不是扯谎,完全就是事实:“我确实杀到戴一刀父亲门上去,不过我本意是要找到戴一刀本人,没想到戴一刀不在。我自始至终都没伤害戴家老爷子,至于戴家老爷子是不是受惊过度犯了什么毛病,这就不是我能控制的,要怪也就只能怪他有这么一个好儿子,把祸事引上自己家门。”
乡贤又问:“那么三千万的事儿呢?”
“这三千万是赔偿。”任侠理所当然的说道:“戴一刀摆了花背荣一道,我帮着花背荣讨点精神损失费,三千万不算多吧,戴一刀你回云南再敲两块石头就能把这钱赚回来。”
宫清山笑着点了点头:“任侠的这些话都是站得住脚的。”顿了一下,宫清山又道:“现在事情已经很明白了,虽然任侠表面上不把江湖规矩当回事,实际上做事还真就没坏了任何规矩。反倒是戴一刀,口口声声江湖规矩,却偏偏不受江湖规矩。”
任侠马上问花背荣:“你是后港老大,既然戴一刀是后港子弟,你说应该怎么处置?”
“这个吗……”花背荣冲着在座的所有人一抱拳:“今天到场的,都是后港有头有脸的人,各位乡贤大佬都在,不能让我花背荣一个人决定,征求一下大家的意见,怎么处置戴一刀比较好?”
一个档口大佬马上提出:“应该逐出后港,永远不许回来,姓戴的一家老小从今往后不能踏入后港半步。”
荷兰辫跟着补充道:“当然,戴一刀也不能在后港做生意,后港所有人要集体封杀戴一刀,不能跟戴一刀有任何来往。”
在座众人纷纷点头,显然是认同这个处置方案。
花背荣又问:“除此之外呢?”
一个乡贤笑着对宫清山说了一句:“宫先生,你是这里的贵客,一直被后港的人信任,不如你给个说法,怎么处理比较好?”
这一句话可是给宫清山丢过去一个难题,凡是熟悉宫清山的人都不难发现,宫清山表面上是个老好人,谁都不得罪。宫清山要是支持谁,或者想要打击谁,从来也不是在明面上,一定是背后里出手。
虽然戴一刀这会儿已经彻底落到下风,但还是有些势力的,宫清山不太愿意开罪:“我一个外人,不好发表什么意见,不如……我看就这样吧,大家今后集体制裁戴一刀,让戴家全体永绝后港。”
原来袒护戴一刀的那个乡贤一个劲点头:“这样不错,不管怎么说,大家都是本乡本土的,也不好做得太过了,多少年念点情分,把人赶出去就算了。”
“你们这就决定了?”任侠很是不满:“我才是当事人,我还没说什么呢,是不是应该问问我的意见!”
宫清山缓缓对任侠说道:“虽然说,戴一刀做事确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