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衍连问魏以南几个问题,皆都关于倾羽,虽不知倾羽现在的下落,但想起那人的神形便觉得和当年他辜负的黎羽很相似。自从在雪域遇见倾羽之后,傅衍回到祁国便一直做梦,梦回十年前,梦回那时他还是丞相的时候,梦回黎羽还在身边的时候…
傅衍请魏以南在云家外头的酒楼吃饭,魏以南倒也没跟他客气,边吃边回答傅衍的问题。
半夜云景飞换了一身黑衣,夜闯云家大牢,却不想遇到另一个黑衣人,两人飞檐走壁在屋顶上打了起来,若非云景飞的蒙面的黑布掉下,这两人非要分出个胜负不可。
魏以南右手格挡开了云景飞的攻击,压低了声音说道:“邵兄,是我!”魏以南熟悉的声音让云景飞收回了出掌的手,眼眸里尽是疑惑。“魏兄弟,你到底是哪边的?”魏以南近来的举动,实在叫云景飞很是不解。
“明日,就是处决云小姐的日子,谢昀季已在执行场布下天罗地网就等着云景飞来跳。今夜,是救出云小姐最好的机会。”魏以南示意云景飞把黑布蒙上,夜间巡逻守卫路过之时,他二人灵敏的躲在屋脊之后,听魏以南悄声说道。
“你和云小姐非亲非故,你为什么要去救云小姐?”云景飞起疑的看向,这个此刻仿佛和自己趴在同一条战壕的兄弟,没说是也没说不是,问道。魏以南把那夜在吃人崖上遇到云安络的事告诉给了云景飞,跳过了他们摔下吃人崖的事。听魏以南继续说道:“救人救到底,送佛送到西。既然谢昀季有意拉我为祁国内应,我想今夜便是最佳时机。”
“魏兄弟和谢昀季有仇?”云景飞和魏以南往大牢方向飞去,路上听云景飞问道。
“无仇无怨,只是看不惯他们几个大男人欺负一女子罢了。兄弟我,实属路见不平拔刀相助。”魏以南的话,让云景飞更看重这个算起来没见过几面的小兄弟。云景飞在想,若是那夜没有魏以南寻琴声而上,救了他姐姐,这会他是不是就只能给他姐收尸了?
云景飞虽然心中对魏以南这个人的身份来历还有许多疑虑,但经过这几天的相处,倒也不想过分打探,也算给了魏以南一尊重,就像魏以南没深入探究他的身份一般。
当云景飞和魏以南费劲九牛二虎之力寻到关押云安络牢房的具体方位,撬开屋檐瓦,却发现,牢房里身穿云安络衣衫的女子,并非是云安络。两人心下意识到不对,互相瞧了对方一眼,不再多逗留,压低声音交代了几句,便各自离开去。
九月十五,不仅是处决云安络的日子,也是云祖母棺木下葬于云家主坟区的日子,这一天除了云家族长即家主,族中几位德高望重的长辈,云家主系一脉族人,前来吊唁的几个大国人士,云安寺做祭祀仪式的主持方丈与十几个随同的和尚,雪域其他人不被允许入主坟区,依据雪域规矩一路相送到云园外,便不能再往前行进。
在云祖母的棺木早已挖好的入葬地宫之后,一众云祖母生前伺候的婢女被捆着双手,用布条绑住了嘴巴,绳索一个连着一个的由云家总管家给牵来,云安络早已被换上婢女的衣衫,亦被捆着双手跟在这群随葬的婢女之中。
魏以南就站在傅衍隔壁的位置,云安络在路过时,看到魏以南,本是心如死灰的心思躁动起来,挣扎着残言残语不成完整音的呼唤着魏以南,看着一众云家随葬礼仪的魏以南发现了云安络,但众目睽睽之下,却也只能装作不认识。
“吵什么吵!”随行在旁的云家管家,发现了云安络这边在扰乱秩序,走过来压低了声音,推了云安络一把,把人又给推回队伍里。管家上陵台去请示如今为云家家主的云景雪,见云景雪示意管家让开,出声对下说道:“我以家主的名义,宣布随活葬的礼仪,废了!”
坐在云景雪一旁的谢昀季脸色有些黑,咳嗽了声,出声道:“景雪,废除家规礼仪,对上乃不敬,叫祖母之灵如何安宁。”他根本不在意这礼,他在意的是,云景雪没有先禀告他,便把这事给做主了。云家家主的位置,他可以让任何人来当,但前提是那个人,必须完全听命于他的!否则,别说是亲表妹,他亦能废黜了她,就像当时他除去谢昀逸一样!
“表哥,这里是云家,我是云家家主。陈规旧俗,理当该废。”云景雪回眸瞧着坐于上座的谢昀季,目光微冷,言辞犀利说道。与百里慕容相谈的话,仍然在云景雪的耳畔回响。
“景雪,亲眼所见,未必是真。谢昀季还是陌尚尘,云家大小姐还是庶民,你只能选一个。”
百里慕容的话,让云景雪陷入沉思,一夜未眠。若是,她逆了谢昀季的命令,若是,她不再是云家大小姐,若是她不再是云家家主,她是不是就可以取消这无谓的冲喜,她是不是就可以让陌尚尘还俗,是不是就可以和陌尚尘远走高飞…云景雪心中百转千回。
谢昀季脸带笑意,但眸光里却闪过一丝危险的看着云景雪,见他站起身说道:“景雪是家主,你说了算。”让云景雪失望的是,谢昀季非但没有动气,反而顺了她的意思,让云景雪如鱼刺哽在喉头,进退不得,便坐回了原位。那几个本想出面一同给云景雪施压的族中人,见谢昀季背着手轻摆了摆,他们这次退下没有说什么。
连同云安络被捆着的几十个婢女如蒙大赦,由管家牵着绳索向园区外离去,云景飞那几个早早躲在云园高处的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