气氛沉寂了大约十秒钟,这十秒钟,着实是让人感觉度秒如年。
晴云急忙改换笑脸,满不在乎的道:“是啊,我都快半步入土的人了,心心念念想着就是将我这快成剩女的宝贝孙女嫁出去,这不就厚着脸皮登门提亲了吗?”
古往今来,提亲都是男方去女方家,这本末倒置显得女方多廉价?可见晴云为了让秦尘息怒,是真的不要老脸了。
“晴爷爷切不可这样辱人清白,我已经是有家室的人,怎么能这样和外面的狂蜂浪蝶不清不楚呢?”秦尘顿作惶恐之色。
晴岚杏眼圆睁,杀气腾腾,狂蜂浪蝶?我是狂蜂浪蝶?当真是瞎了你的狗眼!
而今,她立马就有一种怒拂衣袖、扬长而去的冲动,但是她不敢,因为晴云还在这。
晴云假装没听到秦尘的奚落,厚着脸皮道:“这有本事的男人有个三妻四妾,也是常有之事不是吗?”
“那样的男人见异思迁,喜新厌旧,见一个爱一个,爱一个弃一个,简直猪狗不如,厚颜无耻!”秦尘义愤填膺。
“砰!”
晴磊顿时拍桌而起,怒指秦尘:“黄口小儿,你休要指桑骂槐!”
晴大少这辈子可是有剪不断的fēng_liú债,年轻时就跟香江的花魁、名媛厮混在一起,也的确是见一个爱一个,爱一个弃一个,不少女子被他伤得遍体鳞伤,甚至有了却残生之人。
就连现在,他也经常纵横在各大花丛之中,fēng_liú不减当年。
所以贵圈有人曾出戏言:晴家大少那玩意儿,得硬过电线杆!
多难听啊!
秦尘这刚骂完了老子,下一个就骂儿子了?
“我不过是有感而发,晴叔装无辜,一脸惊奇的道。
“秦小子不是说你,坐下吧。”晴云沉着脸说道,他在晴家向来说一不二,要是没有他,光凭晴磊这酒囊饭袋,晴家估摸早就被其他三家瓜分干净了!
因此他这一开口,还是颇具威严,晴磊虽然心生怨怼,却不敢忤逆,冷哼着坐了回去。
晴云笑望秦尘,干脆就挑明了说:“秦小子对我家晴岚可是有什么意见,我知道,当年”
秦尘却立马打断他,诚惶诚恐的道:“晴爷爷你这话严重了,我哪敢对晴妹妹有什么意见,晴妹妹风姿卓越,才高八斗,美名扬天下,数之不尽的青年才俊愿意跪倒在她的石榴裙下,想当年在金楼之上,月圆之下,与几位公子哥对酒当歌、附庸风雅,那叫一个风情万种,放荡不羁,真乃当代奇女子也!”
晴岚就要冲上去跟秦尘干仗,却被晴磊死死拽住。
风情万种可是姓骚的,这混蛋分明是借此暗讽她身为妇道人家不检点。
身为豪门千金,和几个公子哥对酒当歌,终究不是什么好名声,可这事下人不敢传,上人不屑传,这家伙是怎么知道?
晴云的眼眸便如刀子似的,狠狠扎在晴岚的俏脸上,估计气得肝都疼了。
晴岚羞愧低头,不敢与之对视。
豪门最在乎名声,可晴岚此举却败坏了名声,秦尘暗讽她是dang妇,岂不也是在辱骂晴家家风不正?
既然家风不正,何敢登门提亲?
“今日天色不早,我看就此别过吧,他日再登门拜访。”晴云起身告辞,眼看今日是谈不成正事了,与其继续在这被秦尘挤兑挖苦,不如择日再来拜访。
秦尘只是笑,不言语,甚至连起身相送都懒得,轻狂无礼到了极点,看到晴岚父女直咬牙切齿。
“高兴了?”陈学问送完客回来,坐在秦尘的面前泡茶,却仿佛嫌晴家祖孙三人用过的茶杯污浊,竟尽数摔了个稀碎。
“见过他们巴结的嘴脸,见过他们刻薄的嘴脸,唯独没见过他们吃瘪的嘴脸,的确有趣。”秦尘讽刺一笑,抿了一口父亲倒的茶。
“这也怪不得晴云,你说的不错,他都半步入土的人了,眼看马上就要家道中落,晴家却没个能挑起大梁的人,尽出些酒囊饭袋,他这不只能腆着老脸出此下策?”陈学问奚落道。
“谁说的,晴岚可跟我说了,他和广府吴家吴培孝可是关系亲密的紧,怎么不试着强强联手?”秦尘阴阳怪气的反问一句。
“吴家那小子,与晴岚是绝配,但却非良配!”
“怎讲?”
“野心勃勃!”
“哦~”秦尘长长的“哦”了一声,野心勃勃,既是无良无德了。
晴云那老家伙担心晴岚跟了吴培孝,日后晴家得跟着姓吴。
“看来还是我好欺负啊。”秦尘捏着下巴,摇头轻笑。
“也不能这么说,主要还是他知道你瞧不上区区一个晴家,既然瞧不上,就不存在吞不吞并这么一说。”陈学问笑着辩驳一句,眼中尽是对这个儿子的赞赏。
“可惜啊,你以前就教过我,当别人打你左脸的时候,你再把右脸凑过去让他,那是傻逼行为,我不想做傻逼,所以只能让他们看起来像傻逼。”秦尘冷哼道。
“的确可惜了,我还想着抱孙子呢。”陈学问打趣一句。
秦尘顿时呵呵冷笑,斜瞥他一眼:“那你怎么不骂他?”
知子莫若父,知父也同样莫如子。
能值当一代文相陈学问骂上几句,代表你还余下三分人样,要是陈学问连骂你都懒得,那你才是真的无药可救了。
陈学问冷哼一声,脸上鄙夷清晰可见。
一个破败世家,一个权欲熏心的老狗,一个酒囊饭袋大少,一个水性杨花贱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