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夕潮也无需宁陵回答什么,只是命人将宁陵送回宁府。
“记住,一定要让京城的人知晓,这人便是宁府的大姑娘宁陵,送回去便是让宁家好生教养,别让他人再欺凌了去。”叶夕潮冷冷的交代道。
宁家最近给他找的麻烦真不少,他很想知道宁陵被他亲自送回去之后,那家的人会有什么反应。
当然,他最想知道那个一再被家族压制的宁祁,是否有胆反抗他那一心钻营的祖父,以及那被权欲迷了眼的族叔跟父母。
若是宁祁依然跟现在这般,既对家人的种种不良做法不赞同,却一点也不作为,那他便不会再留手。
本来他以为宁祁算是宁家人中难得有脑子的,如今看来也不过是个懦弱无能之辈,只不过是深谙沽名钓誉之道罢了。
宁祁一听不得了,哪敢丢这个脸,干脆豁出去死死抱着叶夕潮的腿求到:“王爷心慈,请不要让世人知晓小女曾受欺凌,也请王爷怜惜小女此时心身俱伤,给小女留点活路吧。王爷若是饶了小女这一次,小女愿将自己所知全招了。”
叶夕潮嫌恶的踢了踢腿,将宁陵甩到一边这才居高临下冷声问道:“那么请姑娘告知本王,顾姑娘让他们弄去哪儿啦?”
宁陵惊惧得语无伦次,只是大概猜测顾西是被应承焕给抢走的,也在这地道里边,离着不远。
再就是,救出应承焕的是福源郡主父女,那两人还打算将顾家的人也一并送到泰越。
“那畜生说顾家的人知道这地下的秘密,也知道顾家的藏宝在哪,该怎么启动机关。他们要利用顾家的人打开联通六千里外的龙岭小镇入口。”宁陵再不敢欺瞒。
她这几天终是认清了常永林的真面目,也被常永林如弃物办凌虐,早已经恨透了那人,死了心,更对那个煽风点火的孙慕穆恨之入骨。
“王爷,孙慕穆那贱人跟你府上的孙侧妃勾结,先是把顾西给掳了,再把你们误导着去对付福清王跟福源郡主,让你们鹬蚌相争。你府中,有另一密道入口,通向顾氏的祖居。那些人就是通过那条密道把人藏到这儿来的。”宁陵哭道。
她这两天算是学乖了,假装昏睡,这才偷偷听来的消息。
可笑的是,那孙慕穆还以为她再无出逃的机会,竟当着她的面,一点不避讳对叶夕潮的倾慕。
“孙慕穆想当鲁王府的女主人。”宁陵最后道。
叶夕潮神色淡然,听完宁陵的话后,便着人去找那个地道入口。
他怎么也想不到,那个人来人往的地方竟然藏有他都没发现的密室入口,还跟的顾氏祖宅相连。
他这座宅子虽说是前朝的一个失宠皇子的府邸,然他接手之前,已经着人打动土木,里外都翻修了一遍,更添了不少的园子院子。
这样的一个地方,怎么就有这么多的口子。
难道当初顾氏在让叶氏先祖构筑皇城的时候,便已经在这地下挖通了那错综复杂的地下网?
既然他这样的府邸都有口子,那皇宫是否也存在这样不为人知的密道口?
越想,叶夕潮背脊就越是发凉,第一次对那个深谋远虑,且低调得所有人都只称颂他忠心不二、一心二民、为百姓鞠躬尽瘁的顾家先祖感到恐惧。
那人是想做什么,才让人挖了这些供人逃命避难的地下隧道呀。
再一想那位先祖,以及顾氏对新南的影响,以及新南想现在所用的历法、律法、官阶制度以及那许多的利国利民政策,叶夕潮便能理解那位顾氏先人的思虑。
那位先祖怕是在给后人留活路呢。先不说功高震主,便是怀璧其罪就是顾氏不能不防着天下人先决条件。
当年,宁氏便是带着追随他们的臣子们从这下边逃出被重重围困的京都吧。
这边叶夕潮忧心忡忡,一边带人寻找不知躲在何处的应承焕,一面请旨抄了常家跟孙家。
至于宁陵,则是面如死灰般的被叶夕潮的人给拎回了宁家,直接被宁惑给囚禁在家中的小佛堂里。
顾佑兄弟发挥他们的特长,带着叶夕潮的人启动了不少的地下机关,帮着叶夕潮找到了许多联通京都大街小巷的许多不起眼的口子。
只是顾西的行踪终究没在让兄弟俩寻着,反倒发现了许多存放大量陈粮以及药材的密室。
即便那些陈粮跟药材的存放极其妥当,奈何存放的年份过久,那些粮食药材俱都报废,就连盛放粮食的口袋跟箱子框子也都腐朽不堪。
叶夕潮这一阵也是受了不小的打击,发现这地下还真是个供人避难的场所,不但粮食药材以及水源都齐全,甚至还准备了许多许多的品质上佳的木炭。
他们甚至发现了那系统完善的排污系统。
也就是说,若是外边战乱不止,京中几十万百姓只需躲到这地下来,也能井然有序的过日子。
这是个惊人的工程量,不知当年那位顾氏先祖是如何掩人耳目,秘密挖了这么个地方的。
叶夕潮太震惊,都忘了要进宫禀报皇帝。
他只是着急着要找出所有暗藏的口子,以免被贼人利用,直接从这地下冒出,把京都灭了。
此时,叶夕潮已经无心再找顾西,只是派了一队人跟着顾家罢了。
一直带人深入地下的叶夕潮不知道,此时的京都已经乱成了一锅粥。他从宁陵那得来的口供,直接呈到了御前,却不足以成为直接证据把常家孙家都下狱。
皇帝对常永林的暴虐痛恨至极,